【签约作家】山东 苏健‖菊花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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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06 19:10
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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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节前，看到集市卖菊花的摊位颜色亮丽、形态各异的菊花，煞是惹人喜爱，引得行人不断驻足、欣赏。重阳赏菊、饮菊花酒，在我国早就成为大众习俗——唐代诗人孟浩然《过故人庄》中“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的名句就是很好的佐证。菊花原产于中国。根据记载，我国栽培菊花历史已有三千多年。最早的记载是《周官》、《埠雅》。周朝至春秋战国时代的《诗经》和屈原的《离骚》中也有菊花的记载。菊花与中华民族的文化，早就结下不解之缘。比如在秦朝的首都咸阳，曾出现过菊花展销的盛大市场，可见当时栽培菊花之盛了。唐宋时代，菊花经朝鲜传到日本，十七世纪传到欧洲，然后再传到美洲，菊花从此风靡全球。菊花是我国十大传统名花、花中四君子和世界四大切花之一，菊花在古代有许多精神内涵。比如菊花有“花中隐士”的雅称，宋代周敦颐《爱莲说》中写到“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又被誉为“十二客”中的“寿客”（宋代张敏叔以十二花为十二客：分别是一梅花，清客；二茶花，雅客；三茉莉，远客；四瑞香，佳客；五牡丹，贵客；六荷花，静客；七兰花，幽客；八桂花，仙客；九菊花，寿客；十丁香，素客；十一蔷薇，野客；十二芍药， 近客），有吉祥、长寿的含义，菊花味甘、苦，性微寒，具有疏散风热、平肝明目、清热解毒之功效，常用于治疗风热感冒，头痛眩晕，目赤肿痛，眼目昏花，疮痈肿毒等，现代药理学菊花在保护心血管、抗肿瘤、调血脂等方面具有一定药用价值。所以古代雅称“延寿客”，民间称之为“药中圣贤”，苏轼《赵昌寒菊》中才有“欲知却老延龄药，百草摧时始起花”这样赞美菊花的联句。元稹诗曰“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因为菊花具有清寒傲雪的品格，历代文人常用菊花比喻品行高洁的人，他们赏菊、种菊，象征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精神追求。最著名的当属陶渊明，先生在《饮酒》诗中一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描摹了他宁静的心境，闲适的生活。某天先生饮酒之后，来到篱笆墙边，正要弯下腰去采摘一朵菊花，不经意间抬头一看，南山的轮廓自然而然的映入眼帘。隐居的生活虽然平淡，但内心充满喜乐，不为别的，一朵菊花、一座山的影子、一缕阳光甚至一阵清风都会令诗人满足。因为他“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是不羡慕荣华富贵，只一心读书作文的人。诚如周敦颐所言“晋陶渊明独爱菊……陶后鲜有闻”，这种安贫乐道的人少之又少，菊花由此得了“花中隐士”的封号。谈到菊花，不得不提唐朝的黄巢。黄巢（出生不详—884年）是曹州冤句（今山东菏泽曹县西北）人，唐朝末年农民起义领袖，号称“冲天将军”。在黄巢大约七八岁时，写了他的第一首菊花诗，《题菊花》：“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可谓小小年纪，志向远大，诗歌内容杀气腾腾，尽显豪情。成年后，黄巢参加科举考试，落榜了。他倍感考场、官场的不公，让他看不到前途，于是他弃文从商，做了贩卖私盐的商人。可做商人多年，又受到各级官吏的重重欺压，层层盘剥。面对腐败的唐朝，他毅然弃商从武，加入了反对唐朝的农民起义军的队伍，写下了第二首菊花诗，《不第后赋菊》：“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他虽是文人，却不是普通的诗人，他很有军事才能，有胆略，有先进的思想。他建立政权后，取消门阀制度，首创高层领导的“换届制”。可惜他接手的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大唐烂摊子，手下又多是只图眼前利益的人，打下的江山难以守住，起义最终失败。或许在此时，他写下了第三首诗，《自题像》：“记得当年草上飞，铁衣著尽著僧衣。天津桥上无人识，独倚栏干看落晖。”这首诗虽无写菊花，但描述了英雄迟暮那种无可奈何的苍凉和悲哀，令人叹息。刻画了一种“人生韶华短，江河日月长”的意境，令人回味无穷，感叹唏嘘。菊花可按照花径、花期、花色等区别分类，历史上的菊花品种分类是以形态为主，清朝《广群芳谱》所记载的菊花品种就有300—400种。菊花的颜色黄白粉绿等多种，花语是“清净、高洁、吉祥、长寿、隐逸、真诚、爱你、悼念、追思、失恋”，不同颜色表达的意蕴不同。例如黄色菊花的花语是“飞黄腾达、淡淡的爱”，黄菊花绽放时犹如黄金洒满大地，其色金黄耀眼，含有飞黄腾达的花语意义，同时黄菊花还代表了一种尊敬与高洁，便是一种高尚的君子品格；白色菊花的花语是“哀悼、真实坦诚”在中国哀挽之意，一般用于追悼死者的场合，在日本则是贞洁、诚实的象征等等。而菊花也是日本国花。我喜欢黄色和白色的菊花。《礼记·月令篇》：“季秋之月，鞠有黄华”，说菊花是秋月开花，花是黄色的。那是菊花的原始生态吧。周杰伦《菊花台》中唱到“……菊花残，满地伤，你的影子已泛黄……”悲伤的曲调，真挚的歌词，给人一种中国古典文化的冲击感。喜欢白菊花源自一次偶遇。我在农村长大，童年时代经常和小伙伴们在野地里玩耍。早就认识野菊花，黄的、白的居多。有一次我去邻居家串门，居然发现他家正房的八仙桌下的破脸盆里种了两棵白色的花：白色花朵有拳头大，一层层的、细密的、长长的花瓣绽放开来，像一只只细细的勺，花瓣尖上像是凝聚了一滴水珠，晶莹剔透，给人冰清玉洁的感觉；黄色的花蕊散发着脉脉药香；墨绿色的叶子像一只只小手，从灰绿色的茎秆上伸出，拱卫着清丽美艳的菊花花朵。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主人从朋友家里移栽来的菊花，是专门养来观赏的。菊花在秋季开放，故为秋的象征，人们也把九月称“菊月”。菊与古音“足”同音，“九”又与“久”同音，所以菊花也用来象征长寿或长久，人们便赋予菊花很多意义：制菊花茶，用菊炮制米酒，或者是用菊花沐浴，是取“菊水上寿”之意；在一个画面上画有菊花和九个鹌鹑，因为“鹌”的发音与“安”相同，就有“九世居安”的意思；把菊花与松树画在一起，叫做“松菊永存”，表示祝愿接受此画的人长寿；还有人把一只蝈蝈儿画在菊花之上，因“蝈”与“官”同音，即表示祝愿别人长久（九）占据官位，其画名为“官居一品”，这当然是忒俗，我以为简直是亵渎糟蹋了菊花。历代文人墨客写下许多赞美菊花的诗句。如战国时期屈原《离骚》中的“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唐代李白《九日》中的“携壶酌流霞，搴菊泛寒荣”、杜甫《初月》中的“庭前有白露，暗满菊花团”、白居易《咏菊》中的“耐寒唯有东篱菊，金粟初开晓更清”；宋朝苏轼《赠刘景文》中的“荷尽已无擎雨盖， 菊残犹有傲霜枝”、郑思肖《寒菊》中的“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李清照《醉花阴》中的“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元代马致远《行香子》中的“过了重阳九月九，叶落归秋，残菊胡蝶强风流”；明朝丘浚《咏菊》中的“浅红淡白间深黄，簇簇新妆阵阵香”；以及清代纳兰容若《清平乐·将愁不去》中的“无限枝头好颜色，可怜开不为重阳。雨晴篱菊初香，人言此日重阳”和现代秋瑾《残菊》中的“残菊犹能傲霜雪，休将白眼向人看”等等。菊花观赏价值较高，现在除盆栽或配植景观外，常用作切花材料；部分菊花品种可供饮用，称为茶菊，像“杭白菊”等；味甘甜的菊苗及部分品种的花瓣，可作蔬菜，如“炸菊花芽”；菊花具有散风清热、平肝明目、抗菌、抗肿瘤等功能，有些品种更可以入药。想起唐人司空图写的一联诗，“落花无言，人淡如菊。”如果我们把生命融入到一朵菊花之中，苦而不言，喜而不语，活得越苦，活得越坚强。那些成大业的人，一直都是苦难中前行，也许他们走得很艰难，不仅身体寒冷，甚至寒了心，但最后他们变成了温暖的人。他们一直坚信：没有人捂热自己的心，那就靠自己发出光芒；没有人扶一把，那就自己站起来。当我们扛住了所有的苦，就看淡了过去，便不再因为碌碌无为而懊恼，不再沉迷于悲伤之中无法自拔，也不再惧怕未来会遇到什么，生活过的平淡踏实。人淡如菊，心如止水。爱菊花，更爱菊花代表的品质与节操。作者简介：苏健，男。山东省淄博第六中学语文教师，淄博市作家协会会员、乡土文学社会员、《东方散文》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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