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笔记】广东 段正山‖感悟“子曰”（之十九）
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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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14 19:45
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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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何对待自己和别人的问题上，我以为孔子在《论语·卫灵公》上讲得很好。由此引申一下，君子为了使自己品德高尚，人格高贵，性情高雅，他眼睛向内，关注自己，关心自己，要求自己，磨砺自己，做好自己，让自己成为真正的“我”，有尊严的“我”，有实力的“我”，立得住、站得稳、不摇摆、顶天立地的“我”。因为只有先做好了“我”，才能用“我”去影响周围，影响别人，影响世界。君子这么要求自己，是对自己负责，才有可能对他人负责，甚至对世界负责。小人嘛，眼光浅，欲望大；能力差，虚荣强；小九九算得好，小伎俩耍得转，自己功力不够，却又喜欢出个风头。不把别人压下，自己怎么醒目？眼睛明亮，专门盯着别人的不足；两耳时刻警觉，一有风吹草动，总要兴风作浪。总爱讲个理，也总是自己有理。讲起来头头是道，一转身就不是他。可谓好话说尽，坏事做绝。君子有大志向，故严格自律。做学问、求功业，废寝忘食，孜孜不倦，持之以恒，不懈不殆，春夏秋冬始终如一，博观约取，如蜂采蜜；厚积薄发，如水穿石。下笨功夫，练实功夫，求真功夫。经常照镜子，发现自己不足，然后做反省，想办法，不断改进，扬长补短，日臻完善，修得正果，终有成果。小人不然。小人者，本质自私之徒也。小人没原则，没底线，没是非，无善恶，不管美丑。于是他始终要求别人，埋怨别人，又拒绝别人，还要踩着别人，陷害别人。总想事事得便宜，又总不想流汗出力气。不是寻捷径，就是求秘笈，要不就是找靠山扯关系拉大旗作虎皮，利用别人，要不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弄虚作假虚张声势，坑害别人。整日费尽心机讨好人又算计人，骗取人又打压人，制造是非，陷入是非，为是非缠绕，困入是非难以自拔，常常给人挖坑成了自己的陷阱，甚至利用别人的善良，骗取信任，恩将仇报，全然不顾他人的苦痛。君子，要求自己，不失自己，心地坦荡荡，以苦为乐，自得其乐，内心安然，不失幸福感。小人，放纵自己，丢失自己，蝇营狗苟，戚戚嘘嘘，劳神费力，不得安宁。看来什么时代都有无聊的人。两千多年前孔子就在《论语·卫灵公》中对这些人进行过描述：孔子说：“群居终日，言不及义，好行小慧，难矣哉！”“整天聚在一块，说的话从不涉及义理，专好卖弄小聪明，这种人实在难教导呀。”喜欢群聚。好像他们的时间太充裕了，闲得发慌，不聚在一起，就活不过这一天。其实这是典型的无事之徒。没有事业可追求，没有事情可去做，当然最不能忍受独处，于是把彼此聚在一起当作成了事情，或者打发时光，或者找个乐子，我称之为无聊者的聚会，混日子的载体，无事生非的策源地。言不及义。这里的“义”，指正义、义理。这帮人不是家长里短，就是张三李四评头论足，要不就是传播小道消息，把个道听途说添油加醋肆意歪曲，毫无正气。甚至还有的说些荤段子，插科打诨、贬你损我、飞短流长、低级下流，毫无正形。不务正业，不干正事，唾沫星子乱溅，嘻嘻哈哈胡言乱语，废物一群，小人一伙。耍小聪明。正经事没他，可说起无聊的事，口才极佳，声色动人，个个显得头脑灵光，绝顶聪明，有的指点起江山，那叫一个上下纵横，头头是道，简直是诸葛亮转世，刘伯温投胎，聪明得很，能干得很。可一轮到做简单不过的一件实实在在的事，他眼珠子转半天转不出了痛快，就是痛快答应了，明天一早也把那事不知道丢到九霄云外或者什么爪哇国了。唉，聪明的白痴，好嘴的蠢货。孔子对这样的货色，叹息道：“这种人实在难教导呀。”现在这样的人也不少，这是换了服饰，换了场地，换了名目，换了腔调而已，有的是喝下午茶，谈美容，说瘦身，貌美如花，比着大手花钱，享受生活，稀里哗啦，笑声四溅，言必快乐幸福，实是虚度光阴而已。还有的是过夜生活，酒吧、夜店、风月场，喝酒、吹牛、嬉笑，每天不这么聚一下，这夜晚就熬不过，白天文明没精神，夜晚精神不文明，人人有身份，个个有派头，天南地北，天上人间，昏天黑地，光怪陆离，醉生梦死，不知今夕何夕，不知杭州汴州。这些好像都是盛世光景，这些都不是光景盛世，这样的景象成了气候，成了常态，泛滥成灾，这盛世又能持续多久？人人都想明智，人人不想愚蠢。至少是，是让人觉得自己明智，最怕别人说自己愚蠢。孔子的弟子子张曾向孔子请教怎样做到明智。孔子说：“浸润之谮，肤受之愬，不行焉，可谓明也已矣。浸润之谮，肤受之愬，不行焉，可谓远也已矣。”“像水润物那样暗中挑拨的坏话，像切肤之痛那样直接的诽谤，在你那里都行不通，那你可以算是明智的了。暗中挑拨的坏话和直接的诽谤，在你那里都行不通，那你可以算是有远见的了。”孔子用诗一般的语言，讲了深刻的道理。没有人生阅历，没有饱经风霜之人，是说不出这么直击心灵的话的。何为“浸润之谮”？就是说一些谗言，像水那样一点一滴地渗进来，让你不易觉察。有人跟你暗中挑拨进谗言，可能第一次听到，你不信；第二次你还不信；到第三次，你可能就会疑问；第四次，你就会动摇；第五次、六次，或许你就相信了，甚至坚信了。尽管你毫无根据，尽管你过去对某人某事深信不疑，尽管你一直认为自己是很讲原则，很会洞察的，只因为谗言进得久了，你听得多了，三人成虎了，谎言重复一千遍了，你头脑发昏了，你便不明智了。就这么简单。明智人变得愚蠢的历程就是这么完成的。而你要明智，就要经受住这等小人的谗言考验。先弄明白对方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你说“那话”，动动脑子而不是凭借情绪分析分析那些话的因果逻辑，找到事实凭据，否则，对方便是心怀叵测，将你当阿斗，给你设陷阱，让你往下掉，他如此这般关心你是在设局害你。何为“肤受之愬”？就是说像皮肤感觉到疼痛那样的诬告和诽谤。被人诬告、诽谤，人家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而且是面不红心不跳，大言不惭，有鼻子有眼，说的跟真的似的，就是让你当众受辱，就是让你下不了台，让你走不开、躲不了、抬不起头。你要开口，又说不清楚；你发火动怒，恶语相向，不免激愤说错话，心乱更失态。其实这本是小人挑衅，恶人挑战，对方已经心急如焚，着急上火，狗急跳墙，何必给他伸胳膊动腿的机会，不予理睬，让他像小丑一样，尽情表演，咱只管微笑欣赏，扮侧耳聆听装，不时鼓掌喝彩即是。唐朝诗僧寒山问他的好友拾得：“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如何处之乎？”拾得答曰：“只需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被诬告、诽谤，你知道自己清白，清者自清，何必去辩，去怒，去回击，去挥拳，甚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你不也成了他那样的人，你也下做了？还是拾得大师说得好呀，再待几年你且看，老天爷都看着呢，小人、恶人坏话说尽、坏事做绝，天道会出手的，莫急，有人收拾他，关键是自己心不乱，不冲动，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做好自己最重要。明智不会自己来，远见不是天生有，需要经受磨练考验，一者面对谗言，一者面对诽谤，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稳住自己心，把好自己舵，走好自己路。你不乱，让对方乱，何所惧？世上有追求的人很多，尤其年轻人喊得最凶，可真正追求到底者又有多少？孔子在《论语·季氏》中有一段话很值得我们玩味。他说：“见善如不及，见不善如探汤（开水）。吾见其人矣，吾闻其语矣。”“看到善良的行为，趋之生怕赶不上，看到不善良的行动，避之好像把手伸到开水中。我见到过这样的人，也听到过这样的话。”孔子是借对善良的追求，在谈对道义的执著。我们现代生活中也有这样的人。但孔子接着又说：“隐居以求其志，行义以达其道。吾闻其语矣，未见其人也。”孔子特别强调的是“以隐居避世来保全自己的志向，依照义而贯彻自己的主张。我听到过这种话，却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人。”世道不好，无法大展自己对道义的追求，宁可隐居避世，也不放弃改变自己的初衷，这样的不多，难得。隐居避世，不免消极，但这也是无奈之下的积极——没放弃嘛。本是一介书生，著名的大学教授李大钊，生活无忧，也有社会地位，可他偏要走上一条让赤旗红遍世界的“危险”之路，被反动军阀抓捕，在牺牲前，他喊出的是：“不能因为你们今天绞死了我，就绞死了伟大的共产主义。”献出了年仅三十八岁的生命。用自己的鲜血张扬了自己的“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的豪迈追求。我们这样的革命先烈成千上万。夏明翰出身于豪绅之家，家境优越，可他出于拯救天下的追求，背叛家庭所愿，积极参加革命活动，被反动当局抓捕，誓死不屈，留下“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杀了夏明翰，自有后来人。”的绝笔诗，慷慨就义，用生命写下一曲追求信仰的壮歌。李大钊、夏明翰，都是以拯救人民于水火而不惜牺牲自己生命的求大道大德大忠大义的志士，是彪炳千秋，光耀万古的英雄。回到现在和平环境，在追求道义这个问题上，我们的青年该有怎样的模样？由道义推广至事业等人生追求，有时遭受挫折，特别是被排斥、打压后，避一下风头，隐一时厄运，也不失为一种换种方式的坚持，藏起锋芒的暗中积蓄和默默不显地准备，是隐起来的坚韧，躲起来的抗争。没有磨难，无法考验你的追求的真与假；没有困境，无法检阅你的追求的浅与深。或许我们应该感谢那些磨难和困境，感谢我们遭受的苦楚和伤痛，正因为此，这些我们不喜欢的、讨厌的东西，恰如试金石，试出了我们心灵的忠与诚，纯与净，我们是真君子还是伪君子，是真义士还是假革命。需要铭记并坚持做到的是，既然追求道义和事业，选择了，就要有坚定性，气候好春和景明当坚持，风云变风疾雨骤，可避风头，但赤子之心不变，担道义的肩依然如铁，著文章的手照样不哆嗦，这才不枉此生追求一回。作者简介：段正山，我国“语文整体改革”课题组核心成员。《自能作文》教材执行主编。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广东省演讲学会会员。出版散文集7部。有大量作品被《读者》《青年文摘》《青年博览》等著名杂志转载，一些作品被选为中小学语文试卷中的阅读材料。指导中小学生3900多人次在《青年文摘》《作文通讯》《东方少年》《新作文》《中国青年作家报》《中国少年报》《语文报》等全国著名报刊发表创意作品。指导在职教师出版个人作品集，指导社会青年在《人民日报》《文汇报》《科技日报》《中国国家地理》《中华遗产》《三联生活周刊》等著名报刊发表作品，指导大二学生在《羊城晚报》《广州日报》等报刊发表作品。现定居广东深圳，专门从事作文教学研究、推广以及私人定制写作指导。对《论语》有一定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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