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人雷著鑒賞·曹溶詞編年箋注

旅行   2024-09-28 08:15   福建  

吾友嘗云古籍整理本簡體橫排者,不讀可知露怯,沒幾個好的。讀此注可謂信然。

雷人指數:★★★★★


《浣溪沙·四十年來所見歌姬某氏最麗贈之》“浪滾舞茵憐靜婉,塵輕香跡認翔風。”

注但曰:“言歌姬舞姿優美狀。”

按:《梁書》卷三十九:“舞人張淨琬,腰圍一尺六寸,時人咸推能掌中舞。”○《拾遺記》卷九:“石季倫愛婢名翔風,魏末於胡中得之。年始十歲,使房內養之。至十五,無有比其容貌,特以姿態見美。”


前調《湖上》“屐齒驕奢謝客兒”。

注但曰:“言酷愛遊賞。屐齒,屐底的齒,亦用以借指木屐。……驕奢,驕傲奢侈。謝客,謝靈運。”

按:《南史》卷十九:“(謝)靈運因祖父之資,生業甚厚,奴僮既眾,義故門生數百,鑿山浚湖,功役無已。尋山陟嶺,必造幽峻,巖嶂數十重,莫不備盡。登躡常著木屐,上山則去其前齒,下山去其後齒。嘗自始寧南山伐木開徑,直至臨海,從者數百。”○《詩品》卷上:“初,錢塘杜明師夜夢東南有人來入其館。是夕,即靈運生於會稽,旬日而謝玄亡,其家以子孫難得,送靈運於杜治養之,十五方還都,故名‘客兒’。”


《卜算子·題琴士隱庵畫像》“陶令無弦太寂寥,辜負樽中淥。”

注曰:“言時隱庵無琴,辜負美酒。陶令,陶淵明,因曾任彭澤令,故稱。此處喻指隱庵。樽中淥,言酒也。”

按:《宋書》卷九十三:“(陶)潛不解音聲,而畜素琴一張,無絃,每有酒適,輒撫弄以寄其意。貴賤造之者,有酒輒設,潛若先醉,便語客:‘我醉欲眠,卿可去。’其真率如此。郡將候潛,值其酒熟,取頭上葛巾漉酒,畢,還復著之。”


《採桑子·懷香侯》“憶弄詩瓢。”

注但曰:“詩瓢:貯放詩稿的器具。”

按:《唐詩紀事》卷五十:“(唐)球居蜀之味江山,方外之士也。為詩撚稿為圓,納之大瓢中。”


前調《查伊璜兩度出家姬作劇》“惹得周郎顧轉多”。

注曰:“周郎:北宋周邦彥善度曲,自題所居曰‘顧曲堂’。此處用以喻指知音律者。”

按:《三國志》卷五十四:“(周)瑜少精意於音樂,雖三爵之後,其有闕誤,瑜必知之,知之必顧,故時人謠曰:‘曲有誤,周郎顧。’”


《御街行·題程雲來小像》“珊瑚隨處繫漁竿”。

注但釋珊瑚。

按:老杜《送孔巢父謝病歸遊江東兼呈李白》詩:“釣竿欲拂珊瑚樹”。


《滿庭芳·李晉王墓下作》“金鳧出、優伶天下,麥飯一時休。”

注曰:“言李存勖因寵信優伶,用人不當,導致很快國亡。麥飯,祭祀用的飯食。”

按:《新五代史》卷三十七:“莊宗旣好俳優,又知音,能度曲,至今汾、晉之俗,往往能歌其聲,謂之御製者皆是也。其小字亞子,當時人或謂之亞次。又別為優名以自目,曰‘李天下’。自其為王,至於為天子,常身與俳優雜戲于庭,伶人由此用事,遂至於亡。”卷十五:“淑妃王氏,……妃臨死呼曰:‘吾家母子何罪?何不留吾兒,使每歲寒食持一盂飯洒明宗墳上。’”○《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七:“淑妃且死,曰:‘吾兒為契丹所立,何罪而死!何不留之,使每歲寒食,以一盂麥飯洒明宗陵乎!’”


《滿庭芳·寄徐蘭生》“方瞳好、蠅頭蠆尾,烏几日堪憑。”

注曰:“蠅頭蠆尾:蒼蠅的頭,蠆的尾,比喻微不足道。”“烏:疑問副詞。何,哪裡。”

按:《南史》卷四十一:“(蕭)鈞常手自細書寫五經,部為一卷,置于巾箱中,以備遺忘。侍讀賀玠問曰:‘殿下家自有墳素,復何須蠅頭細書,別藏巾箱中?’”○《法書要錄》卷一:“索氏自謂其書‘銀鉤蠆尾’。”“烏几”即烏皮几,兩句謂憑几書字爾。


《漢宮春·人日雪》“并刀剪水”。

注曰:“并刀:亦稱‘并州刀’。即并州剪。”

按:老杜《戲題畫山水圖歌》:“焉得并州快剪刀,剪取吳松半江水。”


《水調歌頭·釣臺》“謝家如意偏到,山頂泣嬋娟。”

注以“謝家”指謝靈運。

按:謝皋羽《登西臺慟哭記》:“又後五年及今,而哭於子陵之臺。……乃以竹如意擊石,作楚歌招之曰:……歌闋,竹石俱碎,於是相向感唶。”


前調《贈琴士程隱庵》“恰得提嵇挈阮,古意滿朱弦。”

注曰:“提嵇挈阮:提攜嵇康和阮籍。”

按:《事物紀原》:“或曰嵇琴,嵇康所製,故名嵇琴,雖出於傳誦,而理或然也。”○《舊唐書》卷二十九:“阮咸,亦秦琵琶也,而項長過於今制,列十有三柱。武太后時,蜀人蒯朗於古墓中得之,晉《竹林七賢圖》阮咸所彈與此類,因謂之‘阮咸’。咸,晉世實以善琵琶知音律稱。”


“攜到蜀都眉黛,又拜漢家官爵,此福恐難全。”

注曰:“言攜帶美女愉悅人生和拜官得祿不能兩全。蜀都眉黛,成都的美人。”

按:此用司馬相如事,亦與琴有關。《史記·司馬相如列傳》:“是時卓王孫有女文君新寡,好音,故相如繆與令相重,而以琴心挑之。相如時從車騎,雍容閒雅,甚都。及飲卓氏弄琴,文君竊從戶窺,心說而好之,恐不得當也。既罷,相如乃令侍人重賜文君侍者通殷勤。文君夜亡奔相如,相如與馳歸成都。”


《念奴嬌·采友堂夜集》“蒓羹下豉”。

注但釋“蒓羹”。

按:《世說新語》卷上:“陸機詣王武子,武子前置數斛羊酪,指以示陸曰:‘卿江東何以敵此?’陸云:‘有千里蓴羹,但未下鹽豉耳。’”


前調《戲與侍兒和李易安春情韻》“王郎陶寫,艷歌桃葉須寄。”

注曰:“王郎:指王凝之。”復引《世說》謝道蘊“天壤王郎”語。又曰:“桃葉:晉王獻之愛妾名。此處喻指溶侍兒。”

按:《世說新語》卷上:“謝太傅語王右軍曰:‘中年傷於哀樂,與親友別,輒作數日惡。’王曰:‘年在桑榆,自然至此,正賴絲竹陶寫。恒恐兒輩覺,損欣樂之趣。’”則“王郎”當指右軍。○《古今樂錄》:“桃葉歌者,晉王子敬之所作也。桃葉,子敬妾名,緣於篤愛,所以歌之。”


前調《俞右吉自言今日眼明喜為此贈》“乍逢岩電,一雙秋水曾識。”

上句無注,下句但釋“秋水”。

按:《世說新語》卷下:“裴令公目王安豐眼爛爛如岩下電。”○ 李長吉《唐兒歌》:“一雙瞳人剪秋水”。


前調《賀嵋雪生子》“忽送石麟天上種”。

注但曰:“石麟:即石麒麟。對幼兒的美稱。”

按:《陳書》卷二十六:“時寶志上人者,世稱其有道,(徐)陵年數歲,家人攜以候之,寶志手摩其頂,曰:‘天上石麒麟也。’”○老杜《徐卿二子歌》:“孔子釋氏親抱送,並是天上麒麟兒。”


《萬年歡·同楊香山周雨文夜坐》“鄰肆純灰百甕,顛倒把、酒腸枯絕。”

注曰:“純灰:灰酒。酒初熟時,下石灰水少許,使之澄清,所得之清酒稱‘灰酒’。”

按:《晉書》卷一百七:“(石)季龍曰:‘吾欲以純灰三斛洗吾腹,腹穢惡,故生凶子,兒年二十餘便欲殺公。今世方十歲,比其二十,吾已老矣。’”


前調《答星期》“相逢再、料理浮家”。

注曰:“浮家:以船為家。”復引蘆川詞、放翁詩。

按:此未究其溯。《新唐書》卷一百九十六:“(張)志和曰:‘願為浮家泛宅,往來苕、霅間。’”


前調《同濟武香岩雨文星期雪中小飲是夕沈生度曲程生鼓琴》“鄒枚賦心已歇。奈時當縞紵,何以為別。”

注曰:“鄒枚:漢鄒陽、枚乘的並稱。……兩人皆以才辯著名當時。後因以‘鄒枚’借指富於才辯之士。鄒枚賦心已歇,暗指曹溶已無意為當初踏入清朝仕途而自剖心跡。”“奈時兩句:言昔日崇禎帝自縊,本該披麻戴孝表痛悼之情,不該出仕清朝。隱曲懺悔自己當初走向清朝仕途。”

按:《西京雜記》卷二:“其友人盛覽,字長通,牂柯名士,嘗問以作賦,相如曰:‘合纂组以成文,列錦繡以為質,一經一緯,一宫一商,此賦之跡也。賦家之心,包括宇宙,總覽人物,斯乃得之于内,不可得而传。’览乃作《合组歌》《列錦賦》而退,终身不復敢言作賦之心矣。” ○《左傳·襄公二十九年》:“(季札)聘于鄭,見子產,如舊相識,與之縞帶,子產獻紵衣焉。”


前調《和濟武感懷》“滑稽應笑波骨”。

無注。

按:《鶴林玉露》甲編卷三:“世傳東坡問荊公:‘何以謂之波?’曰:‘波者,水之皮。’坡曰:‘然則滑者,水之骨也?’”


“或不免、口中含襪”。

無注。

按:《資治通鑒》卷二百二十五:“(元)載請主者:‘願得快死! ’主者曰: ‘相公須受少污辱勿怪! ’乃脫穢襪塞其口而殺之。”


前調《答于畏之》“論高陽栗里,英氣無別。”

注以“高陽”為顓頊,“栗里”為陶潛。

按:《史記·酈生陸賈列傳》:“酈生食其者,陳留高陽人也。……酈生瞋目案劍叱使者曰:‘走!復入言沛公,吾高陽酒徒也,非儒人也。’”


“赤腳踏、層冰無襪。”

無注。

按:老杜《早秋苦熱堆案相仍》詩:“安得赤腳蹋層冰”


《齊天樂·倦圃秋集和沈客子》“屋裏青山,至今留晉嘯。”

注曰:“或言屋內存有畫青山的畫,而此畫是曹溶由山西大同帶回。故曰。”

按:王摩詰《春日與裴迪過新昌里訪呂逸人不遇》詩:“城上青山如屋裏”。


《瑞鶴仙·壽薛楚玉八月十三日時在雲中》“倩天香、飄來舞席。看年年、琥珀杯濃,浮出武夷山色。”

注曰:“天香:天庭中用的薰香。宋姜特立《聲聲慢·岩桂》詞:‘雲迷越岫,楓冷吳江,天香忽到人寰。’”“琥珀:指美酒。唐李賀《殘絲曲》詩:‘綠鬢年少金釵客,縹粉壺中沈琥珀。’”

按:宋延清《靈隱寺》詩:“桂子月中落,天香雲外飄。”○李長吉《將進酒》詩:“琉璃鍾,琥珀濃,小槽酒滴真珠紅。”


《南浦·寄香侯》“徒識祖生,鞭尚在,博得幾番清涕。”

注知“祖生”為祖逖,而以“鞭尚在”為苻堅投鞭斷流事。

按:《晉書》卷六十二:“(劉琨)與范陽祖逖為友,聞逖被用,與親故書曰:‘吾枕戈待旦,志梟逆虜,常恐祖生先吾著鞭。’其意氣相期如此。”


《尉遲杯·有感》“市上賣呆呆不了”。

注曰:“賣呆:出售癡呆。謂求得聰明。元戴表元《壬午六月八日書懷》詩:‘四壁空存醫俗具,千金難售賣呆方。’”

按:范石湖《賣癡呆詞》:“小兒呼叫走長街,云有癡呆召人買。”


《一萼紅·題香山半村草堂》“此際水幽林寂,坐幼輿一個,丘壑增多。”

無注。

按:《世說新語》卷中:“明帝問謝鯤:‘君自謂何如庾亮?’答曰:‘端委廟堂,使百僚準則,臣不如亮。一丘一壑,自謂過之。’”卷下:“顧長康畫謝幼輿在岩石裏。人問其所以,顧曰:“謝云:‘一丘一壑,自謂過之。’此子宜置丘壑中。”


《風流子·寄登子》“芳堤春絮老,今張緒、只與六朝同。”

注但略述張緒生平。

按:《南史》卷三十一:“時舊宮芳林苑始成,武帝以植於太昌靈和殿前,常賞玩咨嗟,曰:‘此楊柳風流可愛,似張緒當年時。’其見賞愛如此。”


“四愁懷切,玉案輕籠。”

注曰:“玉案:玉飾的几案。南朝簡文帝《七勵》:‘金蘇翠幄,玉案象牀。’”

按:張平子《四愁詩》:“美人贈我錦繡段,何以報之青玉案。”


《沁園春·題綠溪園》“架壑千尋”。

注曰:“構築很長的水溝。尋,古時長度單位。八尺為一尋。”

按:老杜《早秋苦熱堆案相仍》詩:“南望青松架短壑”。


“是袖中石暈,蘇公東海”。

注曰:“宋蘇軾有《水調歌頭》(安石在東海)詞,展望未來致仕的愜意隱居生活。”

按:蘇東坡《文登蓬萊閣下石壁千丈為海浪所戰時有碎裂淘灑歲久皆圓熟可愛土人謂此彈子渦也取數百枚以養石菖蒲且作詩遺垂慈堂老人》:“我持此石歸,袖中有東海。”


前調《節飲效稼軒體》“醇酒何為,司馬曾言,信陵與遊。”

注曰:“司馬:司馬相如。司馬相如曾在臨邛開設酒鋪。”“信陵與遊:信陵即戰國時期魏國政治家、軍事家信陵君魏無忌。因被離間與魏王的關係,心灰意冷,整日沈迷酒色。”

按:《史記·魏公子列傳》:“公子自知再以毀廢,乃謝病不朝,與賓客為長夜飲,飲醇酒,多近婦女。日夜為樂飲者四歲,竟病酒而卒。”“司馬”指司馬遷。


前調《病痔自嘲》“曬阮家裩”。

注但釋“裩”字。

按:《世說新語》卷下:“阮仲容、步兵居道南,諸阮居道北。北阮皆富,南阮貧。七月七日,北阮盛曬衣,皆紗羅錦綺。仲容以竿掛大布犢鼻褌於中庭。人或怪之,答曰:‘不能免俗,聊復爾耳!’”


前調《右吉和我病痔作用前調寄之》“閨閣偏招楚大夫。”

注曰:“楚大夫,指屈原。因其曾為楚國三閭大夫,故稱。”

按:宋玉《登徒子好色賦》:“大夫登徒子侍于楚王,……玉曰:‘……登徒子則不然。其妻蓬頭攣耳,齞唇歷齒,旁行踽僂,又疥且痔。登徒子悅之,使有五子。王孰察之,誰為好色者矣。’”


前調《答顧天石時在維揚寓舍》“自解醇醪妙理。”

注但釋“醇醪”。

按:老杜《晦日尋崔戢李封》詩:“濁醪有妙理”。


《摸魚兒·集米山堂觀劇》“龍眠愛寫西園集”。

注曰:“龍眠:指歸隱林下。西園集,西園為北宋駙馬都尉王詵之第,當代文人墨客多雅集於此。此處喻指曹溶與友人集米山堂。”

按:北宋李公麟號龍眠居士,有《西園雅集圖》。


“東方射覆。”

注曰:“射覆:酒令之一。”

按:《漢書·東方朔傳》:“上嘗使諸數家射覆,置守宮盂下,射之,皆不能中。朔自贊曰:‘臣嘗受易,請射之。’乃別蓍布卦而對曰:‘臣以為龍又無角,謂之為蛇又有足,跂跂脈脈善緣壁,是非守宮即蜥蜴。’上曰:‘善。’賜帛十匹。復使射他物,連中,輒賜帛。”


前調《濟武同諸君過飲倦圃三疊前韻》“歡相接,通德真慚記里。”

注曰:“通德:共同遵循的道德。”

按:《後漢書》卷三十五:“國相孔融深敬於(鄭)玄,屣履造門。告高密縣為玄特立一鄉,曰:‘……昔東海于公僅有一節,猶或戒鄉人侈其門閭,矧乃鄭公之德,而無駟牡之路!可廣開門衢,令容高車,號為“通德門”。’”


前調《答止岳五疊前韻》“都無蘭畹佳思。”

注曰:“北宋曾幾有《蘭畹》詩。”

按:屈平《離騷》:“余既滋蘭之九畹兮,又樹蕙之百畝。”


“紫芝曲避咸陽焰,肯愛子房招起。”

注曰:“紫芝:比喻賢人。”

按:《高士傳》卷中:“四皓者……秦始皇時,見秦政虐,乃退入藍田山,而作歌曰:‘……曄曄紫芝可以療饑。……’”“子房招”見《史記·留侯世家》。


“有北斗量金”。

注曰:“北斗:北斗七星排列成斗勺形,因以喻酒器。”

按:《新唐書》卷八十九:“隱太子嘗以書招之,贈金皿一車。辭曰:‘敬德起幽賤,會天下喪亂,久陷逆地,秦王實生之,方以身徇恩。今於殿下無功,其敢當賜?若私許,則懷二心,徇利棄忠,殿下亦焉用之哉?’太子怒而止。敬德以聞。王曰:‘公之心如山岳然,雖積金至斗,豈能移之?然恐非自安計。’


“卮言是寄。”

注曰:“卮言:自然隨意之言。”復引胡寅、岳珂詩。

按:《莊子·寓言》:“卮言日出,和以天倪。”成玄英疏:“無心之言,即卮言也。”


前調《答王邁人六疊前韻》“更罝網高張,麟枯鳳老,相泣反前袂。”

注但釋“罝網”。

按:《公羊傳·哀公十四年》:“十有四年,春,西狩獲麟,何以書?記異也。……麟者,仁獸也。有王者則至,無王者則不至,有以告者曰:‘有麇而角者。’孔子曰:‘孰為來哉!孰為來哉!’反袂拭面,涕沾袍。”○《論語·子罕》:“子曰:“鳳鳥不至,河不出圖,吾已矣夫!'


前調《同止岳過濟武寓中疊前韻》“羞將青史酬米。”

注曰:“此句言濟武高潔情懷,不以玷污自身而換取物質利益。亦可窺見曹溶遺民情懷。”

按:《晉書》卷八十二:“或云丁儀、丁廙有盛名於魏,(陳)壽謂其子曰:‘可覓千斛米見與,當為尊公作佳傳。’丁不與之,竟不為立傳。”


前調《題寶崖像》“東方倦索珠米。”

注曰:“珠米:謂米如珠玉般昂貴。”

按:《漢書·東方朔傳》:“對曰:‘臣朔生亦言,死亦言。朱儒長三尺餘,奉一囊粟,錢二百四十。臣朔長九尺餘,亦奉一囊粟,錢二百四十。朱儒飽欲死,臣朔飢欲死。臣言可用,幸異其禮;不可用,罷之,無令但索長安米。’”


“鼻端出火”。

無注。

按:《梁書》卷九:“覺耳後風生,鼻頭出火,此樂使人忘死,不知老之將至。


前調《勉宏略疊前韻》“慮史氏占星”。

注曰:“言史官預言未來國運。”

按:《續晉陽秋》:“陳仲弓從諸子侄造荀父子,于時德星聚,太史奏:‘五百里賢人聚。’”


《滿庭芳·同吳香為江文叔梅墩集高憺遊紀勝堂席上贈沙較書即賦沙字》“怪當年叱利,假借堪嗔。”

注曰:“叱利:複姓。源於鮮卑族,出自古鮮卑族拓跋部叱利氏族,屬於以氏族名稱漢化改姓為氏。沙較書身世應與此有關。”

按:《柳氏傳》:“無何,有蕃將沙吒利者,初立功,竊知柳氏之色,劫以歸第,寵之專房。”


《千秋歲·贈王子丹麓五十初度奉次原韻》“相訪易,墻東不似金門幻。”

注曰:“金門:飾以黃金的門。借指天子之門。”

按:《後漢書》卷八十三:“初,(逢)萌與同郡徐房、平原李子雲、王君公相友善,並曉陰陽,懷德穢行。房與子雲養徒各千人,君公遭亂獨不去,儈牛自隱。時人謂之論曰:‘避世牆東王君公。’”○《史記·滑稽列傳》:“(東方朔)時坐席中,酒酣,據地歌曰:‘陸沈於俗,避世金馬門。宮殿中可以避世全身,何必深山之中,蒿廬之下。’金馬門者,宦者署門也,門傍有銅馬,故謂之曰‘金馬門’。”

溫陵蘧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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