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趣|威尼斯，爱与美的永恒之夜

文摘 2024-06-30 20:47 美国

合集：乐趣|作曲家笔下的名城（14）

人物|雅克·奥芬巴赫（1819-1880）

作品|轻歌剧《霍夫曼的故事》

版本|DG，小泽征尔&法国广播合唱团、法国国家交响乐团

到60岁，奥芬巴赫的轻歌剧已在观众那里获得暴风骤雨般的极大成功，一时风靡全球。年底前的一天，在庆祝他第100部作品《鼓手长的女儿》第100场演出的晚宴上，亲朋好友和各路社会名流都来向他贺喜，乐队为表示敬意，热情演奏了他创作的四对舞曲。而此时的他，已无心沉浸在公众场合的欢乐中，他把家常社交留给妻子、孩子们和女婿们，他要全身心投入接下来的工作，要集中所有精力完成他的最后一部作品：《霍夫曼的故事》。

众所皆知，他是最多产的快笔头作曲家，往往用一星期就能写成一部新作。那现在，他为何如此急切地想呕心沥血、力求把全部才智用到完成《霍夫曼的故事》呢？

原来，出生在德国一个音乐教师家庭的他，自孩童时期以来，就被德国作家霍夫曼的故事和人物深深地吸引。他出生的房子距离科隆广场仅半公里远，现在成为以他名字命名的“奥芬巴赫广场”。在莱茵河边热爱音乐的犹太区里长大的奥芬巴赫，所听到的霍夫曼的种种传奇故事，也像莱茵河在他心中不停地奔流。

奥芬巴赫是家中次子，7个子女中排行老七。由于自幼表现出极高的天赋，父亲带着14岁的他和其哥哥去法国，精心策划让他们进入巴黎音乐学院。他进修的乐器是大提琴，所以后来在大量的大提琴乐曲中，还有一首1846年为大提琴而作的《中国进行曲》。从音乐学院出来后不久，他在巴黎喜歌剧院乐团里当了3年大提琴手。平生第一次感到自己钟爱舞台上的气氛，就从这里开始。1851年的一个夜晚，他在奥德翁剧院看到搬上舞台的《霍夫曼的故事》，知道另外还有人在为《霍夫曼的故事》谱曲，他兴奋地感到这些人物和故事，已在自己心中响起了音乐。

这部歌剧的主人公霍夫曼向友人讲述了他的三次爱情经历。结尾部分，作为作家的霍夫曼胜利了，而作为爱人的霍夫曼失败了。在歌剧第二幕开始，威尼斯河边的深夜宫殿中，一首二重唱从远方传来，波光粼粼，微风轻拂，还有甜蜜的爱情，这原本是他另一部浪漫剧《莱茵河的水妖》中的一首歌，现在地点放到了威尼斯。一支威尼斯船歌《爱之夜、五月之夜》从此成了“船歌”中的不朽名曲。奥芬巴赫一生中游历过不少美丽的城市，他生在德国科隆，在莱茵河边长大，去过西班牙的海滨城市，也去过意大利，还有美国纽约、费城等大大小小的城市，但他最热爱的是法国巴黎，而最终，他把心中爱与美的甜蜜歌声化成了“水城”威尼斯河上迷人的夜景。

威尼斯美妙的夜晚

在为此耗费的最后时光里，他自己被死神打上了印记，病痛把唯一的儿子变成离死神不远的人，而哥哥也患上不治之症。这一切，反而促使他提高工作强度尽快完成这部作品，“我的时间不多了，我非常想看到首演。”尽管《霍夫曼的故事》的首演是在他61岁去世后的第四个月，但这部作品（他在1879年5月18日的私人家庭音乐会上，听歌剧院演员和私人合唱队表演了里面的主要唱段），足以和他的《奥尔菲斯》和《美丽的海伦》并驾齐驱，创造了轻歌剧登峰造极的成就。“天才奥芬巴赫成功地将他所生活的时代中可以理解和可以感受得到的、最符合实际的现实像变魔术一样呈现在舞台上。”（引自1927年4月卡尔·克劳斯主编出版的《火炬》）

音乐小贴士：轻歌剧原是传统通俗戏剧的一部分，发展至19世纪中叶，成为一种独立的歌剧体裁。20世纪后又称为音乐喜剧、音乐戏剧或直接简称为音乐剧。奥芬巴赫是现代轻歌剧的创始人，在他自己编纂并在1880年发表的一份目录中，列有102部包括喜歌剧、滑稽剧、哑剧在内的轻歌剧。传记作者瓦尔特·雅各布说：“如果只把‘奥芬巴赫风格’看成是对古希腊罗马艺术、古典剧院浮华风格、大歌剧剧院荒谬可笑的嘲弄和漫画式的刻画，那只是一种误解。如果只想从政治角度、时代批评角度去理解它，可能也是一种误解。奥芬巴赫的品性太复杂，不会把他的艺术固定在一个方向上……当他通过音乐画像来批评他所处的时代，‘以轻喜剧的方式’展现它回避任何决定的本质时，他有足够的艺术家素质，可以采用源自各个时代的所有旋律，自我批评和清醒的理智使他可以避免虚伪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