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有人喜欢过年,有人不喜欢过年。
我肯定是“不喜欢过年派”。
我感受了一下,我讨厌的是那种“不着情感的喧闹”、“奇异的分裂感”、“挤出来的丰盛”、“凑出来的亲热”。
当然,这说的是我的感受。我知道喜欢过年的人有真正的快乐和幸福,这很好。
但每年的春节,都是我“追求进步”的时候。
回去吧,纵身一跃进去,去近身感受“你的来处”,去看到“过往的、熟悉的一切”在复演,去看到你自己的挣扎与肉搏,这整个过程都是“令人战栗”的。
这些年,我把家谱给捋了一遍,我还听了很多的老故事,我看到很多被掩盖的秘密,还有很多痛苦、无助、扭曲、丑恶、隐忍。
我以为我可以了,我对我的来处足够的了解了。
因为我越来越能识别出很多“虐杀”掩盖下的“温情”, 我发展出了一些关系。
个人感觉上,其实我这些年越来越冷静、稳定。
用克莱因的语言系统来描述,这叫越来越多的从“偏执分裂位”摆荡到“抑郁位”。
2
但没有“万事大吉”了,人生从来不是“童话”。
我的老家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奇异的魔咒。
比如,今年大年初一的时候,我的车子“歇火了”,要开车的时候动不起来了。
究其原因,可能就是除夕这天我回老家停车时,没有关好“车灯”,小电瓶漏光了。
这可不是件“普通”的事,上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差不多是5年前了。
然后我也想起来另外一件事。
我在杭州开车,出发前接了我妈一个电话,然后我先是逆行了一段路,完全无知觉的状态下,幸好是晚上,也是比较偏僻的地方,没有其他车;之后在一个拐弯处,一辆电瓶车撞了我的车尾,摔倒了,我完全不知道,扬长而去,第二天警察电话找我我才知晓。整个状态,堪称“鬼使神差”。
然后我又想起更久远的事情。
我女儿小的时候,只要我春节带她回老家,她就会发高烧。倒不一定次次是,但是应该有好几次,印象很深刻。之后,小时候我就不太带她回老家了。按照我妈的话来说:冲撞了什么东西。
这些让我心里升起一些感觉和想法,我要离我的老家、离我的父母远一点,我才能活下去,或活好吧。我可以做一个有距离的给与者,观察者,但要保持一个警惕,不要被卷入和被湮没。
好像老家那里有某种神秘力量,我会失去一些“我”,就是“失魂落魄”。
其实,在日常生活中,当遇到一些冲击性的事情、或者难过的时候,“失魂”也会发生,比如陷入到“疯狂吃食物中”、刷短视频中等等,后来我就发展出了一个意识:“I am here”。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可以当成咒语念。
昨晚做了个梦。梦见老家“祖屋”(围屋造型)出现了一个祭祀用的东西。还挺豪华的,一张长条供桌,是直接镶嵌到墙里的。上面还有一些镶嵌的木板,估计用来放香烛、水果吧,中间还有一个貌似“徽章标志”的东西。梦里,我妈说,是某一个女人来弄的,她好像过得不太好,生了什么病。
解梦的话,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我了。
(要想像,高级的材质,镶嵌在墙体中)
以上整个事情,貌似像个“玄学”。如果要从心理学视角来理解的话,那就是荣格的“集体潜意识”,以及文化心理学。这里好像一个谜,等我未来去解开。
3
今年过年还有一个观察,简单讲一下。
我的亲戚们,大部分过得蛮好,有些过得不好。
过得好的家庭,还是传统大家庭的摸样,这当然也是说我们这个社会主体运行结构也是传统的,都是父权制的。这样一个家庭才能够和这个社会契合得好。
好家庭的样子,是要有儿子,然后父亲英雄儿好汉,父慈子孝。还有夫妻琴瑟和谐,互相扶持。我的一个伯伯,自己有严重的慢性病,但还要亲力亲为照顾病的更重的妻子,真的让我很感动。这一切,也都是被他的孩子们看在眼里的,记在心里。所以,这整个大家庭都是很顺畅的,一代接一代的传承。
这应该是一个典型的“儒家视角”下的中国家庭摸样。
对中国人而言,“生个儿子”是真的挺重要吧。
我还有一些有儿子的男性长辈们,其实出身很贫苦,可是因为有儿子,“父亲力”上来了,很努力的赚钱养家,为子女发展到处谋一些资源,像个一家之主的样子带领一个家庭的发展。
而因为计划生育、生了女儿生不出儿子的男性长辈们,不少过得跨跨的。好像因为没儿子,人生是无望的。“父亲”和“男人”是不存在的,只有一个得过且过、退缩躲避的小男孩,所以整个家庭萎靡不堪,女儿们过得也是很辛苦。
当然母亲是怎样,也是很重要的。
还有一个小家庭,因为计划生育只生了一个女儿,同样父亲游手好闲、萎靡不堪,而这个母亲说“我的女儿和儿子有啥差别”,她像个母亲又像个父亲,最后培养她女儿成了高级人才。
时代在变化,思想在更替。中国社会和中国家庭会怎样的动荡、冲击、变化,是挺有趣的。其实我们已经很多的看到和感受到。
我觉得,会越来越好,就像“道”的存在,一切事物自有其调节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