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昨天开始,在看《大宅门》。目前看到第六集了,感觉故事有点不连贯,好像第四集或者第五集漏掉了没看。现在,二奶奶正在思虑周全地巴结常公公,送了宅子送丫鬟。但是,以姐几十年来看小说攒下的功底来看,白家,还得更糟下去。这个家族有太多问题,不是靠一个两个能干的小媳妇就能回天的。黏糊的大爷,软弱的二爷,吃里扒外的老三,眼尖手快的老三媳妇……这些问题不解决,这个家庭很难兴旺起来。但是,白家,最大的问题,还不是这些,而是那个自恃清高、拿自己很当个人物的白老爷子。白老爷子不死,即便没有上面列举的问题,白家,也白搭。简而言之,可以这么说:上面列举的,都是小打小闹,白老爷子,作为中流砥柱,他自身不正,才是导致白家将会一败涂地的根本问题。
下面来说白老爷子的问题——当然,我只看了前面这几集,对他的性格了解还不全面,或者后面有更多层次的表现,或者变化,那得将来看了再说。
目前,我看到是,是一个自命清高、内心阴狠、手段下作的糟老头子。自古以来,我们的土地盛产这种货色:他们有一定的见解——或者掌握了某种独门秘技,如白老爷子。或者一知半解地读过几本书,甚或只是以讹传讹听过一点高人的只言片语……就眼高于顶,当自己是浊世清流,很拿自己当一回事。一面靠着别人的功劳装点门面、作威作福,一面阴狠狡诈行权谋龌龊行径。
首先,这个糟老头子并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成就。他得以家大业大,活得人五人六,靠的首先是祖上留下的秘方,其次,是子孙的愚孝和忠诚。对于祖传秘方,他严防死守,每次配药,都留最后一味锁起门来单独配。呵呵,所以,实际上,他也知道一点自己的斤两,所以,一定得守住这最后一味药。这是他能够独步天下的根本。第二,支撑他家生意的看病手艺,主要是靠两个儿子外出行医。尤其是大儿子,看起来还是蛮有一套的,最少,也是四平八稳。而且,还有济世救人的仁慈之心。这个老大,目前来看,是白家的一个好人。
再说老二,呵呵,这个故事里面展现的家族败落,就是由老二而起的。所以,这个值得说。不过,这个形象有点奇怪,实在是太奇怪的!
首先,从人物设定上来看,这个老二年纪应该在三是上下了——也可能是演员选老了。可再怎么说,也不能是十五六、十七八的莽撞少年了吧,都娶媳妇生儿子了嘛!——而且,成长在中医世家,按说,应该是深谙人情世故的,可是,这个老二说话、做事,实在是青涩得太过离谱不像话!
他能冒冒失失,把出喜脉之后就向詹王爷贺喜,这实在是心底简单得令人发指。
你要知道,找他把脉的,那是“大格格”!意思是,那是王爷的女儿,不是儿媳妇。如果是儿媳妇,诊出喜脉,当然可以立马道喜请赏。可是,女儿,怀孕了,而在娘家,这不得思量思量吗?而且,即便是回娘家的姑娘,你给诊出了喜脉,不得问问婆家啥的吗?你都瓜瓜落落地能扯闲篇跟王府的管家谈进宫的二格格,就不能顺口问一句大格格花落谁家?再说了,王爷都翻脸了,管家都一再催你快走,这位爷,居然还一门心思等着领赏!乃至辩白追问自己究竟错在何处。唉,看得俺这宫斗剧熏陶出来的老奸巨猾的人直呼“小白”。这是多欠社会的毒打呀!这样一点眼色都不会看的人,在《甄嬛传》里,估计活不过半集。
看来看去,唉,我都被王府的下人深深感动:人家多厚道呀,一再催你:快走快走!这个死不透气的二杆子,还长袍马褂地杵在那里:不行,还没给我车马费呢,我不能走!这他妈不是找锤是啥?所以,他家的马,是他害死的。
说完了老二的不谙世事,就该说白老爷子的阴狠毒辣了。
他知道老二诊出的的喜脉不会错,而且,他自己也亲自验证过了,并且,他事先已经知道大格格仍然待字闺中,是老姑娘。他没有委婉地说明这件事,而是一面声称不是喜脉,一面给人下保胎药,直至瓜熟蒂落。一百多年前的中国,大姑娘怀了私孩子,不但是自己没脸见人,也是会给全家、乃至整族蒙羞的。当然,这样的事历来都不稀奇。真的出了,最好的解决办法,当然是尽快结婚,把羞耻遮盖过去变成双喜临门。次好的解决办法,假如对方不认账,像这个戏里悲惨的大格格遇到的那样,是找个隐秘的地方偷偷生下来,然后找可靠的人送养出去。哪怕偷偷在王府生下来,其实也未为不可,反正深墙大院,只要堵住下人的嘴,也不是做不到。可是,倒霉的大格格遇到了白老爷子。
白老爷子决心让詹王爷出个大丑。
他要争的,或者是白家的脸面,或者是白家的名誉和利益。可是,不可饶恕的是,他丝毫没有为大格格考虑。在娘家生了私孩子,这事传出去,大格格还怎么活?这是一条命,甚至几条命的事,可是,这不在白老爷子的考虑范围之内。他甚至专门要在詹王爷回府的时候,专程探望,大张旗鼓,一定要让詹王爷亲自去大格格的房间去目睹他女儿生下的野种,用心何其歹毒!他的用意,是要撕詹王爷的脸,可是,也是在往死路上逼大格格。从这个层面上来说,詹王府后面对白家的报复,一点都不过分。
医者的使命,就是给伤病者争取健康生活的可能。可是,白老爷子对人不但毫无善念,反而以道德高人自居,对大格格先入为主做道德批判。最令人不能容忍的,是他使用阴谋诡计,将大格格与其家庭都置于难堪的境地。这样的人,实在不值得尊敬。白家的败落,实在是这个当家人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