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炎湿疹类疾病是指一系列主要表现为“湿疹样皮损”的病症,包括但不限于特应性皮炎(AD)、接触性皮炎、脂溢性皮炎以及各类湿疹。湿疹是由多种内外因素引起的具有明显渗出倾向的炎症性皮肤病,是皮肤科常见疾病之一。AD被认为是一种与遗传和环境因素紧密相关的疾病,其发病机制涉及到遗传背景下的过敏原入侵和微生物定植,导致皮肤免疫系统异常响应,产生皮疹及强烈瘙痒感。患者的抓挠行为会进一步加剧皮肤炎症,造成病情反复,严重影响生活质量。
在皮肤科门诊中,皮炎、湿疹、痤疮、荨麻疹和癣是常见的就诊原因,根据一年内23457例次的就诊数据统计,这些疾病分别占到了21.94%、18.78%、11.25%、10.40%和10.11%的比例[1]。全球范围内,AD患者数量大约为4000万人,影响着约20%的儿童和1%~3%的成年人口[2]。在中国,普通人群中湿疹的发病率约为7.5%,而在美国这一数字为10.7%[3]。
炎症性、复发性、瘙痒是皮炎湿疹类疾病的重要特征[4,5]。一项针对中国门诊患者的多中心横断面研究表明,97%的皮炎湿疹类疾病患者报告了瘙痒症状,且随着疾病的进展、细菌感染的发生以及年龄的增长,瘙痒程度会更加严重[6]。此外,这类疾病还具有较高的复发率和较低的治愈率,长期的治疗过程对患者构成了沉重的疾病负担[7]。
以AD为例,据统计,AD的疾病负担排在非致死性皮肤病的首位,涉及社会经济、治疗和心理等多个方面。对于轻症AD患者,其工作效率下降10%,对于重度患者,这一数字可能超过40%;同时,AD患者焦虑和抑郁等精神疾病的患病率高达20%以上[7]。
近年来,随着对皮炎湿疹类疾病发病机制研究的深入,多部权威指南提出,微生物定植、菌群紊乱是其重要发病机制之一[4,9]。此外,屏障受损和炎症反应也被认为是该类疾病的发病基础[10]。
研究表明,皮肤上存在多种微生物,如细菌、真菌、病毒及螨虫等,这些微生物的多样性和平衡状态对皮炎湿疹类疾病的发生和发展具有重要影响。金黄色葡萄球菌(以下简称金葡菌),作为常见的皮肤暂住菌,在皮炎湿疹类疾病的环境下,由于神经酰胺和鞘氨醇减少,抗菌肽减少,皮肤屏障功能破坏以及黏附性因子增加、皮肤pH升高等因素,金葡菌对病变皮肤的黏附性增加,呈过量生长[11]。而金葡菌来源的神经酰胺酶又会降解神经酰胺,使皮肤角质层通透性增加,进一步破坏皮肤屏障。
进一步研究揭示,皮肤屏障破坏会促进微生物皮肤定植。金葡菌超抗原可以非特异性地激活T细胞,上调皮肤淋巴细胞相关抗原的表达,诱发和增强趋化因子分泌,可以直接诱导炎症;也可以刺激产生金葡菌特异性IgE,启动IgE介导的免疫反应[12],促使免疫反应偏向Th2型,进而削弱对抗微生物的免疫力,形成皮肤炎症的恶性循环[13]。
目前,外用糖皮质激素被认为是治疗皮炎湿疹类疾病的一线药物。其主要优势在于能够迅速稳定病情,有效缓解和抑制症状,使患者在短期内见到明显效果[14]。然而,尽管这类药物在减轻症状方面表现出色,但长期使用却存在一些潜在风险。例如,长期使用外用糖皮质激素可能导致患者对药物产生耐受,降低药物的治疗效果,甚至影响皮肤的自然修复能力,这不仅不利于皮炎湿疹类疾病的治疗,也会影响其他药物的使用[15,16]。
针对皮炎湿疹类疾病的治疗,除了外用糖皮质激素,抗组胺药物也是一种常见选择。这类药物因其较低的皮肤刺激性和不易产生依赖性的特点而受到青睐。虽然它们对于缓解皮肤瘙痒和炎症有一定的效果,但单独使用抗组胺药物往往效果有限[17]。此外,长期服用抗组胺药物可能会引起色素沉着,造成局部皮肤颜色变化,甚至导致皮肤萎缩等副作用,这些问题降低了患者对这类药物的满意度[18]。
鉴于上述情况,为了更有效地管理皮炎湿疹类疾病,联合治疗策略显得尤为重要。这包括降低皮肤炎症的同时控制金黄色葡萄球菌的定植与感染[19]。结合使用糖皮质激素与抗菌药物的复方制剂成为了一种有效的联合治疗方案,它既能发挥抗炎作用,又能抑制细菌生长,从而打破单一治疗可能遇到的瓶颈。美国皮肤病学会(AAD)、欧洲皮肤病学与性病学会(EADV)、日本变态反应学会(JSA)以及中华医学会等相关指南均建议,皮炎湿疹类疾病应适时外用抗微生物感染治疗[20-23]。
复方制剂兼具疗效与安全性,为皮炎湿疹类疾病提供新选择曲安奈德益康唑乳膏是一种结合糖皮质激素与抗真菌药物的复方外用制剂。其中,曲安奈德作为一种中效的糖皮质激素,具有抗炎、止痒及抗过敏作用,常用于治疗皮炎湿疹类疾病。研究证实,曲安奈德可通过以下机制发挥作用:减轻局部充血,降低毛细血管通透性;抑制白细胞向炎症区域迁移;阻止炎症介质(如激肽、组胺、慢反应物质)的释放;抑制吞噬细胞的功能,稳定溶酶体膜;防止补体参与炎症反应,从而减轻急性炎症症状和抑制炎症后组织损伤的修复,预防瘢痕形成[24]。
益康唑则是咪唑类抗真菌药的一种,广泛用于治疗由真菌引起的皮肤感染。它对皮肤真菌、霉菌和酵母菌(如念珠菌)具有高效的抗菌活性,同时也对某些革兰氏阳性菌有效。益康唑通过抑制真菌细胞膜中麦角甾醇和磷脂的生物合成,损害细胞膜功能,最终导致细胞破裂死亡。此外,益康唑还能抑制线粒体酶和过氧化物酶,提高细胞内H2O2浓度,进一步杀灭真菌[24]。
图2:从发病机制看,抗炎联合抗感染治疗可有效阻断皮炎湿疹类疾病的“恶性循环”
两种活性成分联用具有协同作用,对炎性症状的控制更加迅速,可提高疗效。临床研究证明,相较于单一使用的曲安奈德,曲安奈德联合硝酸益康唑治疗皮炎湿疹类疾病疗效更优[25]。与另一种常用的单方激素——糠酸莫米松相比,曲安奈德益康唑在治疗急性和亚急性湿疹时同样显示出更好的疗效,且其耐受性不劣于软性激素糠酸莫米松[26]。对于伴有细菌感染的皮炎湿疹类疾病患者,曲安奈德益康唑的疗效也优于丁酸氢化可的松[27]。
图3:曲安奈德联合硝酸益康唑与单方曲安奈德疗效对比
图4:曲安奈德益康唑与糠酸莫米松总有效率及痊愈率对比
在安全性方面,大多数使用曲安奈德益康唑乳膏治疗的皮炎湿疹类疾病患者报告称,该药物引起的副作用相对较少,部分患者甚至在整个疗程中几乎未感受到任何不良反应。由于皮炎湿疹类疾病通常局限于皮肤的特定区域,因此局部应用该药物即可有效缓解症状,长期使用后未见明显的色素沉着、肤色不均、皮肤干燥或开裂等副作用[28]。无论年龄大小,使用者在治疗过程中皮肤表面结构保持完好,治愈后患处与周围健康皮肤无明显区别。
为确保达到曲安奈德益康唑乳膏的最佳疗效,患者应调整生活习惯,尤其是饮食方面。避免食用辛辣、油腻和其他刺激性食物,因为这些食物不仅可能阻碍药物疗效,还可能加剧过敏性皮炎湿疹类疾病的症状。临床观察发现,那些遵循医生指导,改善饮食习惯并结合其他治疗方法的患者,恢复速度明显加快[29,30]。此外,患者应注意个人卫生,防止疾病扩散至未受影响的皮肤区域。
皮炎湿疹类疾病作为皮肤科的常见病,不仅给患者带来了生理上的不适,还严重影响了其心理健康和社会活动。随着医学研究的不断深入,临床上对这类疾病的认知也在逐步深化,认识到微生物定植、菌群紊乱、皮肤屏障功能障碍和炎症反应等多因素共同作用于疾病的发生与发展。复方制剂如曲安奈德益康唑乳膏的出现为皮炎湿疹类疾病提供了一种新的解决方案。该药物结合了糖皮质激素的抗炎、止痒作用与抗真菌药物的抗菌特性,不仅提高了治疗效果,还减少了单一药物使用的局限性。临床研究表明,曲安奈德益康唑乳膏在控制炎症症状、抑制细菌生长方面表现突出,同时具备良好的安全性和耐受性,为患者带来了更为便捷、有效的治疗选择。未来,随着更多创新疗法的研发和临床验证,皮炎湿疹类疾病的治疗将变得更加精准高效。同时,患者在日常生活中采取积极的生活方式调整,也将有助于改善症状、减少复发,从而提高生活质量。
[1]刘维海. 海南医学. 2017;28(21):3568-3571.[2]Plötz SG, et al. Expert Opin Emerg Drugs. 2014;19(4):441-58.[3]中华医学会皮肤性病学分会免疫学组. 湿疹诊疗指南(2011年). 中华皮肤科杂志,2011,44(01):5-6.[4]特应性皮炎的全程管理共识. 中华皮肤科杂志. 2023; 56(1): 5-15.[5]Thyssen JP, et al. Contact Dermatitis. 2021 Dec 30.[6]Wang X, et al. Sci Rep. 2018;8(1):10754.[7]景泽凡,等. 派瑞松治疗皮炎湿疹的临床效果研究[J]. 科学养生,2020,23(2):294.[8]Chiesa Fuxench ZC, Block JK, Boguniewicz M, et al. Atopic Dermatitis in America Study: A Cross‑Sectional Study Examining the Prevalence and Disease Burden of Atopic Dermatitis in the US Adult Population[J]. J Invest Dermatol, 2019, 139(3): 583‑590.[9]中国特应性皮炎诊疗指南(2020版). 中华皮肤科杂志. 2020;53(2):81-88.[10]Sroka-Tomaszewska J, et al. Int J Mol Sci. 2021;22(8):4130.[11]Cardona ID, Cho SH, Leung DY Role of bacterialsuperantigens in atopic dermatitis: implications for future therapeutic strategies[J].Am J Clin Dermatol,2006,7(5):273-279.[12]Bieber T. Atopic dermatitis[J]. N Engl J Med,2008,358(14):1483-1494.[13]Biedermann T. Dissecting the role of infections in atopic dermatitis[J]. Acta Derm Venereol,2006,86(2):99-109.[14]谢瑶新. 复方甘草酸苷片与派瑞松乳膏联合治疗湿疹的效果研究[J]. 黑龙江医学,2015,58(1):33-34.[15]彭光辉, 等. 青鹏软膏联合派瑞松乳膏治疗掌跖角化性湿疹临床观察[J]. 河北医药,2011,33(20):3178-3179.[16]许兵. 皮炎湿疹类皮肤病应用皿治林和派瑞松联合治疗的临床分析[J]. 临床医药文献电子杂志,2019,6(16):156.[17]李晓琴. 氯雷他定与派瑞松联合治疗皮炎湿疹类皮肤病疗效观察[J]. 皮肤病与性病,2018,40(3):435-436.[18]张瑞莲. 湿疹细菌学研究及曲安奈德益康唑乳膏治疗湿疹的疗效观察[D]. 扬州大学,2018.[19]Leung DY. The role of Staphylococcus aureus in atopiceczema[J].Acta Derm Venereol,2008,Suppl 216:21-27.[20]Eichenfield LF, et al. Guidelines of care forthe management of atopic dermatitis: section 2.Management andtreatment of atopic dermatitis with topical therapies[J].J Am Acad Dermatol,2014,71(1):116-132.[21]Ring J, et al. Guidelines for treatment ofatopic eczema (atopic dermatitis) part I[J]. J Eur Acad Derma-tol Venereol,2012,26(8): 1045-1060.[22]Katayama I, Kohno Y, Akiyama K, et al.Japanese guideline foratopic dermatitis 2014[J]. Allergol Int,2014,63(3):377-398.[23]中华医学会皮肤性病学分会免疫学组.湿疹诊疗指南(2011年)[J].中华皮肤科杂志, 2011, 44(1):5-6.[24]何应龙. 醋酸曲安奈德益康唑乳膏的研究[D]. 湖北:湖北中医药大学,2011.[25] 肖潇. 北方药学,2020,17(7):95-96.[26]路雪艳, 等. 中华临床医师杂志(电子版). 2013;7(3):1097-1100.[27]刘永生,等. 中华皮肤科杂志.2002;35(6):472-474.[28]王如鹏. 派瑞松治疗皮炎湿疹患者的疗效观察[J]. 临床医药文献电子杂志,2016,3(17):3485+3488.[29]赵俊丹. 派瑞松治疗皮炎湿疹的临床疗效[J]. 求医问药(下半月),2012,10(10):668-669.[30]吴鲜平. 派瑞松治疗皮炎湿疹类疾病疗效分析[J]. 海峡预防医学杂志,2008,14(6):101.
此文仅用于向医疗卫生专业人士提供科学信息,不代表平台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