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能治病吗?作者以电影《一呼一吸》为例,向我们展现了“电影治疗”如何对症下药,及其在各种人生问题所带来的轻度精神困扰方面的治疗作用。一起来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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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从事影视教育多年的陈家乐博士,在其所著的《福音与电影治疗》一书中指出,“电影治疗”(Cinema Therapy)之所以成为一门新的电影学问,源自加里·所罗门(Gary Solomon)和比吉特·沃兹(Birgit Wolz)提供了扎实的理论及系统的治疗方式,将“观看电影作为治疗药方”,以治疗因难以面对人生各种问题而来的轻度精神困扰。“电影治疗师”必须谨慎选择对症下药的电影,内容需要“具正能量和生命价值”;陈家乐博士认为,基督教电影非常符合这一功能。
电影治疗具备四个概念:
1.问责感(Sense of Accountability)
当求助者把焦点转移至电影中的角色,不再执着于自己的对错时,会较易放下自疚感或责难压力,可以更客观地看自己的处境。
2.压力管理(Stress Management)
当受助者看到主角的应对比自己差劲,仍能面对和解决困难时,可以得到激励。
3.深刻的情感经验(Deep Emotional Experience)
不少人经历重大创伤后,容易产生逃避心理,可是越压抑创伤反而越深。若他们能在电影中找到同路人,多会引发共鸣,觉得自己久藏的创伤得到分担。
4.新词(New Vocabulary)
求助者可以通过电影中的情境或用语,比较具体地说出自己的感受。
电影治疗理念的最佳实践地点是医院。现时,以慈善性质于医院内放映电影给病人观看的“医疗电影院”(Medi-Cinema),在英国得到发展。如圣汤玛士医院(St. Thomas' Hospital)便是世上少数设有“医疗电影院”的大型医院。大部分病人都回应得到鼓舞,特别是长眠病榻、经历痛苦的癌症治疗、要动大手术的病者和家人。
如果电影是根据真人真事拍摄而成的,则更具说服力。例如电影《让我心呼吸》(Breathe,又译《一呼一吸》),便是改编自罗宾·卡文迪什(Robin Cavendish)的人生故事,其独子乔纳森·卡文迪什(Jonathan Cavendish)作监制,以纪念爸爸勇敢地面对病痛的一生。
廿八岁的罗宾正值盛年,外向好动,与一见钟情的女友戴安娜共谐连理,在梦熊有兆的重重喜讯下,却突然感染了小儿麻痹症的过滤性细菌,引致颈部以下全身瘫痪,必须依赖呼吸器才能延续生命。
年轻的罗宾无法接受下半生没有尊严地残存下去,执意寻死。他对任何人的劝勉都充耳不闻,一度连怀孕的妻子也不愿相见;即使后来面对放在枕边的新生儿瞬间悲喜交加,仍难敌内心的灰黯绝望,开始不再看孩子一眼。
罗宾甚至质问太太,何以在他的冷漠中仍时刻守在身边,她答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何,只是明显地,我爱着你。”她坦言极希望丈夫能活下去,看到儿子长大,让儿子也认识爸爸;并答应只要他放弃轻生的念头,她会倾尽所能完成他的心愿。罗宾告诉妻子,他已无法再抵受如囚牢般,身体只能连于呼吸器,整天躺在床上的病室困境。
要知道,那是上世纪五十年代,院方规定依靠维生机的病人必须住院,极度伤残的病人很少有发言权。当戴安娜请求主治医师批准丈夫出院,她亦掌握了呼吸器的操作时,却遭到医师断然拒绝,并斥责罗宾,一旦离院,他必不能存活多过两星期。
然而,戴安娜爱夫之心感动了慈心的病房医师和护士,他们违反院规,协助罗宾逃离医院,最终安全抵达由亲友联手改动以配合他残障生活的郊外新居。本来酷爱户外生活的罗宾,再次看到大自然时,抑郁的心情豁然开朗,再次展示了笑颜。
生命的转机接踵而来。罗宾看到儿子的婴儿车时,灵机一触,想到若把呼吸器放在轮椅底部,他便可以借以离开睡房,进一步开阔自己的世界。业余发明家挈友随即将这概念付诸实行;接着更产生把配上呼吸器的轮椅组装到汽车上的联想,使他的活动范围更大,甚至能到国外旅行。
当然,这也不代表罗宾的人生从此安然无恙。家中自然不如医院般妥帖,小狗乱跑便曾拉脱了呼吸器的电源,差点令他丧命。在西班牙的旅程中,呼吸器忽然坏了,太太、儿子、舅舅锲而不舍地按手动呼吸器以维持他的生命;就在千钧一发时,好友前来修理,化险为夷。不只如此,罗宾的朋友们亦是他的后盾。他们经常到他家做客,为他妻子打气,犹如一整条村的支持者。
至此,罗宾启悟到,昔日执着自己残障的不幸,以为人生止于此,再无意义;但续渐发觉,焦点不应放在已失去的事物上,而是应注目剩下的可能性:他的身躯虽不能动,他的心却因爱及他人而能起飞。
有一次在亲友陪同下,罗宾到德国参观一间所谓最先进的呼吸器病房——原来只是把病者像砌积木般安放在如棺材的“铁肺”里。其后他参加国际座谈会,力斥只顾效率而忽视病人尊严的牢笼医院生活;作为一位极度伤残者,他指出自己的心愿不只是生存,而是真正地生活,而他的努力就是可行的例子。
于是,罗宾四出奔走,寻求赞助人大量生产能放置呼吸器的轮椅,以造福相同病情的人;并为依赖呼吸器的瘫痪病人争取离院的权利,重新赋予他们希望之光。罗宾积极面对残障的阴霾和痛苦,原来医生说他只有三个月的寿命,然而他多活了36年,至64岁才离世。
人生的下一站,世上没有人可以预料。罗宾正当壮年竟蓦然瘫痪在床,他走入幽暗的低谷,想逃避放弃;然而,太太儿子不离不弃的爱,好友的付出,不但令他看到另一线天,还可转化苦难为别人的祝福。罗宾的独子把父亲鼓舞人心的真实故事搬上银幕,更倍数地疗愈世界各地落入绝望的灵魂,延续着父亲有意义的一生!
联合国在2008年开始落实《残疾人权利公约》,而罗宾就是上世纪争取极度伤残者权益的先驱。他的人生见证着巨大逆境下的步步小突破,靠着妻儿、亲友的爱,他不只存活,而且有意义地生活着。
这部电影的导演安迪·瑟金斯(Andy Serkis)就是在看了剧本后自荐执导,因为他的妹妹是一位多发性硬化症(multiple sclerosis)患者。编剧威廉姆·尼克尔森(William Nicholson)深为罗宾家的故事所感动,坚持不受分文,修改剧本直至家人满意为止。罗宾去世后,罗宾的遗孀没有再婚,余生继续为伤残人士争取权益。
可以说,这部电影的里里外外,从情节、剧本、故事角色到制作团队,都符合“具正能量和生命价值”的治疗定义,值得推荐!
--The End--
恩典故事前
人人皆可自许为作者,
书桌乃朝圣祭坛,
生活如展页稿纸,
捕捉心中悸动,
描述看不见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