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就能拍照,为什么还需要相机?专业摄影会被取代吗?它的用武之地在哪里呢?且听作者分解。
音乐、图片来自网络
祂的佳音是道,是万事的根基,是人生的准则。万事,当然也包括我接下来要谈论的摄影。在“道”的基础上,再来谈论“术”,才使艺术成为媒介,具有连接神与人的信仰价值。
在我高二高三的时候,语文老师送给我一本安德烈·巴赞的《电影是什么》,安德烈·巴赞是法国新浪潮电影之父。那本书是他的论文集,语句拗口,生涩难懂,让我看得似懂非懂。
后来慢慢地,我粗浅地理解了摄影术是木乃伊,具有防腐、留存的功能,“因为摄影不是像艺术那样去创造永恒,它只是给时间涂上香料,使时间免于自身的腐朽”(安德烈·巴赞语)。古典时期,欧洲贵族让画家们给他们画像,有一个目的是希望离世后还能存留形象,被后辈看到,不至随着时间流逝被遗忘。
所罗门在《传道书》上说:“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务都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栽种有时,拔出所栽种的也有时……”而摄影,在某种程度上,就像一把刀,在如东逝水的时间的横截面上,切上一刀,取一个水花的片面,供活在地上的人观看。摄影师简•索德克说过一句话:尽管我们有文学、有音乐,但摄影是唯一让时间停止的方式。
这几年,家族里的长辈亲属挨个离世,更让我感到“人一生虚度的日子,就如影儿经过”,对生命流逝有许多无奈。今年春节期间,我去探望患病二三十年的二姨婆。躺在床上的她,皮肤皱得像梯田,虚弱中还存有点生命力。我当时有过给她拍点照片的想法,但是碍于拍照可能会被认为是不尊重长辈,会被二姨公拒绝排斥的念头,就没说出口。结果两个月后,二姨婆就去世了。
我也想起我父亲的家族,父亲的父母,还有他的姐姐和妹妹,都没有留存相片。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奶奶和两个姑妈就都离世了;爷爷则在我两三岁时去世。我一点也不记得他们的模样。有时候,我会为这些逝世的亲人没有留下相片而遗憾。
我的外公也在前几年因为水灾意外而去世。在我大二的时候曾经给他拍过照片,这张独一无二的照片,对于我们家人来说,倒是一份小小的安慰。
近的是本家长辈亲属的离世,带给我一些触动;远的是在信仰圈子里,每每看到某某老牧师、老工人离世的新闻,我想要为这些老者留存影像的想法总会加深。莫非老师在《在拣选中顺服》的讲座中谈论到,大陆的第一代传道人已经在凋零,激起了我心中的共鸣。我祈求祂赐给我通过摄影存留他们的影像和口述历史的机会。
虽然在信仰视角里,使徒保罗多次说过,因着主复活了,在祂里众人也都要复活。但是在易朽坏的现世当中,借助摄影术的“防腐”,使得记忆和价值延长,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从硬邦邦的技术层面看,我不敢说我基本掌握了曝光三要素、光色、构图、视听语言等等这些原理,我还需要不断地进阶和练习。现阶段为了养家糊口,我有时候会应客户需要拍一些活动照片,这些照片多半就是要把领导拍好,不同的远全中近特景别都要有。总而言之,要拍好这些活动,只需满足“术”的要求。
而作为JDT的我,时常需要操练用属灵的眼睛去看万物,然后也用相机去记录属灵眼睛所看到的万物。未来,我更希望在术的基础上,逐渐去靠近“道”,通过摄影去反映受造世界,还有人里面的上帝的形象和样式。
摆在我们面前的时代,是似是而非、众声喧哗的后现代,强调集体的传统和强调个人的现代已经成为过去式。一些声音说,现在手机就能拍照,为什么还需要相机?首先,不管手机还是相机,都属于“器”,正如锅碗瓢盆没有好坏之分,区别在于用得合不合适。手机有很多用武之地,随时轻便地记录日常生活;但是在照片成像的细腻和精致程度上,专业相机仍旧更胜一筹,且更具仪式感,几乎不可能被超越。
另外还有AI时代的浪潮席卷而来。网络自媒体时常灌输AI到来,很多行业会被替代的焦虑。AI也会生产文字、图片、视频,我也为此担忧过,但是在圣灵的光照下,我相信植根于受造世界、与人连结、有生命力的文学和影像创作不会被AI替代;AI所替代的很有可能是那些重复的、虚幻的、唯美的创作。
20世纪最伟大的摄影师之一安塞尔·亚当斯曾说过:我们不只是用相机拍照,我们带到摄影中去的是所有我们读过的书、看过的电影、听过的音乐、爱过的人。宇宙之浩大无涯,才刚刚展露在我面前。
在我看来,摄影术,当然不能取代永恒,但的确是一种非常接近永恒,模仿永恒的技法;应当被佳音所圣化,为祂所用。
以上是我埋在心里面,对于摄影最深的种子观念,斗胆拿出来分享一下,粗浅且不完善,尚处在破土建立的过程中。
--The End--
恩典故事前
人人皆可自许为作者,
书桌乃朝圣祭坛,
生活如展页稿纸,
捕捉心中悸动,
描述看不见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