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灞河情思
文/刘英强
一条灞河，滋润着万物生灵，流淌着千年诗意，孕育出源远流长的历史文化。灞河承载着无数人的梦想，我是人群中渺小的一员。小时候，我就对灞河充满无限向往，长大成人后这份痴情仍常驻心间。
这些年西安大力打造沿河生态，把绕西安的灞河打造得非常漂亮。在灞河边上有世博园、领使馆、国际会展中心、国际港务区，现在又加个奥体中心，全都是以国际化规模来建造。也许正是这些具有国际规模的建筑群的落成，才让灞河一天比一天漂亮，一年比一年显得越发具有国际范。加上沿着灞河建的一处处生态湿地公园和漂亮住宅区，总之灞河就是一个字“美”呀！
远离灞河的我，十分羡慕土生土长的“西安人”，只因他们既可以饱览灞河水清岸绿的旖旎风光，又能够享受到车水马龙、别具风情的市井繁华。八水绕长安，其中一水就是灞水。灞河从它的发源地起，到入渭河止，流程和中国千千万万条河流比，的确算不上长，可它在西安市内却与二条河流相交，这便形成了它独有地形风貌。
至今难忘我与灞河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家住距离西安60多里的乡村，让我一直无缘亲近西安灞河，直到高三预选后赴市里参加高考体检才有机会。记得我们招待所的当天傍晚，放好行李，便相拥着去灞河里游泳。时值阳历五月，春夏之交，阳光明媚而温暖。翻开《论语》，其中有一段文字正描绘着一幅《春日郊游图》：“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意思是，暮春三月，穿上春衣，约上五六个成人、六七个小孩，在沂水里洗澡，在舞雩台上吹吹风，一路唱着歌回家。这是曾点的人生志向，也是孔子淡泊的追求。那天，我们比圣人还要有幸，因为灞河与沂河相比，水深岸阔，格局宽广。灞河就这样毫不顾忌地铺展在那里，沿袭春秋千百年的风骨，散发着清凉的气息，就这么骄傲自信地摆在那里。我们在清凉的灞河里畅游着，先是在河边，胆子大了就游到了深处，姿势也多了起来，用欢笑来尽情表达我们的意气风发和无比惬意。
家住市里的同学说，以前的盛夏之夜，大堰上往往有绵延几里路的沿河大通铺。铺好了席，小伙伴们会脱得一丝儿不挂，下饺子一般，纷纷从大堰高处助跑，然后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泛起一片水花后边便悄无声息，在岸边观望的人万分期待和揪心中，他们才从远处的水面上先后冒出头来。从上向下，先拂去头发和脸上附着的水珠，噗地吹出那口憋了老长时间的气，再抿上一口清甜的河水漱漱嘴，顿时觉得如释重负，全身通泰。泡透了澡，他们一个个躺在凉席上仰面观天，或陶醉于繁星满天，或临河放歌，在如水的凉风和夏虫啁啾中酣然入梦。
当年高考落榜，一度心灰意冷的我跟随邻居袁龙赴蓝田贩青菜。骑着两辆加重自行车沿着灞河边尽情观赏着两岸美景。此时的灞河温婉细腻，两岸柳色青翠，河面白雾升腾，飞鸟来回穿梭。沿着秦穆公的足迹，我也在潇洒走一回，聆听着传说伴流水低语，想象着中原地主曾经的霸气风姿。一路向南，迎面是连绵不断的崭新画卷，一个河段头接着一个河段的富庶和繁华，让我的心情由灰暗慢慢变得晴朗，开始沉浸在即将淘金成功的喜悦中。
我一直羡慕在湿地公园工作的表哥，因为他找了一个在西安师范教书的对象。据说，他们时常携手在灞河沿岸漫步，灞河成了二人爱情忠贞的见证。那时，他们都没有手机，想见面总有一个人要先到灞河桥头等候。还好，因为有缘，因为心灵相通，他们每次都能如愿地在秀美静谧的灞河桥头上相遇。默默承载着历史变迁的灞河桥头，纳凉观景，谈情说爱，灞河桥头始终是西安最聚人气的地方。碧波荡漾，银光点点，看不够的百丈垂旒；邻里守望，和睦互助，说不完的家长里短。表哥与那些相对象选择在灞河桥头见面的小城人一样，最甜蜜的爱情记忆全都刻在了这里。喜欢摄影的表哥，“三河一山”绿道更是一个绕不过的地方。他们一起到拍荷花，拍云霞，细心捡拾着一个个如约而至的喜悦，或者沿岸骑行，河岸边共同采撷一把粉黛乱子草，相依着坐下来，怀想如歌的青春浪漫。
人们常说，语言的尽头就是音乐。可是，灞河的尽头不仅仅是繁华，那持续千年的激荡涛声，那奔流不息的清清河水，将装扮着我们心间永远的记忆和乡愁。
作者简介：刘英强，男，西安人。作品曾在《西安日报》《齐鲁晚报》《人民日报海外版》《故事林》《诗刊》等报刊发表诗文一百多篇，多次在全国诗文比赛中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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