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转型为导向的策略和参与（engagement）更有可能取得成效，因为这些策略和参与的对象是对环境影响最大的褐色企业，可以为它们提供经济激励。”
作者 | Samuel Hartzmark，
波士顿卡罗尔管理学院
一些流行的可持续投资策略倾向于建立低排放“绿色”公司的投资组合，同时减持或排除高排放的所谓“褐色”公司。许多可持续投资者和资产管理公司的一个主要目标是降低绿色企业的融资成本，提高褐色企业的融资成本。这种想法认为，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和资金，这一策略就能激励所有企业，无论是绿色企业还是褐色企业，改善其对环境的影响。
我们的研究表明，这种占主导地位的可持续投资策略实际上可能适得其反。
这种方法非但不能激励污染严重的企业减少污染，反而可能导致它们的污染更严重。当褐色企业受到更高的资本成本的惩罚并被推向破产时，它们就会变成短期主义者，被激励去污染更多的环境，以立即获得现金。另一方面，奖励已经是绿色企业的公司对改善其环境影响几乎没有帮助。可持续投资者青睐的绿色企业大多属于保险、医疗保健和金融服务行业。由于其业务性质，这些公司一开始就接近零排放。它们几乎没有进一步减排的空间，也不太可能开发新的绿色技术。
我们如何研究“绿色”和“褐色”企业？
我们通过研究 3000 多家大型公司 2002 年至 2020 年的排放数据得出了这一结论。研究根据温室气体排放量将公司分为五个部分（根据收入进行调整，因为大公司的排放量通常高于小公司），随后利用历史数据，分析了排放量最高和最低的公司是如何应对其资本成本的变化的——即它们是否以可持续投资行动所期待的方式做出了反应？
我们发现，当绿色企业的资本成本发生变化时，它们的排放量并没有发生实质性变化。与此相反，当资本成本增加时，棕色企业的排放量却大幅增加。让褐色企业失去廉价资金，非但不能激励它们改进生产，反而会使它们加倍使用现有的生产方法，因为继续进行高污染生产是褐色企业快速赚取现金以避免破产的方法。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是，向清洁生产转型通常需要大量的前期投资。从长远来看，对这些新的绿色技术的投资可能会带来回报，但对于那些担心在短期内赚取现金的企业来说，这些投资往往没有吸引力。
增加褐色企业资本成本的负作用
污染严重的褐色企业，即使其排放量略有增加，也会对环境产生重大影响。我们的研究表明，褐色企业的平均排放量是绿色企业的 261 倍。因此，对于绿色企业来说，即使大幅减少排放量，对环境的影响也微乎其微。与此同时，如果一家褐色企业的排放量在两个方向上都只改变了 1%，其意义要远大于一家典型的绿色企业 100%的排放量变化。
通过这种方式，我们可以看出，可持续投资者过于关注减排的百分比，而对绝对排放量的关注则太少。一般来说，减排百分比较小、来之不易的褐色企业仍被视为有毒资产，被排除在可持续投资基金的投资组合之外。这提供了错误的激励，因为它促使那些已经是绿色企业的公司进行琐碎的或绿色化的尝试，使自己看起来更加绿色。
我们还发现，即使是棕色产业中排放最低的企业，也被可持续投资者所回避。可持续投资者平均偏爱服务业，而对制造业、能源业、农业和运输业中相对绿色的企业则偏爱不足。这进一步削弱了高污染行业企业改善环境影响的动力。
把付出努力的公司囊括进来
本研究的结论并不是要对所有可能的可持续投资策略进行负面评估。相反，该结论强调了一些迄今为止最流行的可持续投资策略的潜在问题。这些策略的名称多种多样，如撤资、排斥、负面筛选以及某些形式的ESG整合。总体而言，这些策略会导致褐色公司被低估，而绿色公司被高估，缺乏行业内部精细的判断。同时，它们也无法激励褐色企业做出改进。
本次分析表明，以转型为导向的策略和参与更有可能取得成效，因为这些策略和参与的对象是对环境影响最大的褐色企业，可以为它们提供经济激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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