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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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偷听到了什么的，白欢喜一场。”
沈清姿道：“今日喜鹊在陆家门前叫了好久，我觉得是喜事盈门的征兆，不信咱们打个赌试试？”
打赌？
这倒有意思，可拿什么赌呢！
枳
顺安堂。
老夫人听闻陆长龄到了，有些惊讶：“长龄很少这个时候过来！”
阿术在旁接口：“该是大人有事情寻老夫人。”
老夫人点头。
堂前已经有了陆长龄的影子，他一步步走进来，十分稳重。
陆长龄给老夫人见礼：“母亲安。”
老夫人随手一指：“坐。”
阿术上前奉茶，眸子不露痕迹地扫了陆长龄一眼，悄然退到一边。
老夫人问：“有事？”
陆长龄喝了一口茶，道：“儿子前来想与母亲商议，儿子的婚事。”
老夫人挑眉：“婚事？与姜枳？”
“是。”
他毫不迟疑。
老夫人再问：“你想好了？”
陆长龄抬眸：“已经想好多时了，只愿母亲能应。”
老夫人将手中的茶放下：“你的年纪确实不小了，该成亲了，只是母亲盼着你能寻一位与你门当户对的姑娘，姜枳很好，可是你们从小的差距太多，一时新鲜的情意能抵得住岁月漫长吗？”
老夫人又道：“我不喜欢姜枳，也不全然是因为她的出身不堪，是我总觉得她在你身边别有目的，是她想借你的势，成她的目的。”
陆长龄道：“太子比我更尊贵的，她若是想着单纯的借势，太子更合适。”
老夫人点头：“可太子有正妃，侧妃，有许多女人。”
陆长龄道：“可太子对她的心思，却是这些女人加起来也不及一二的。”停顿片刻，他继续道：“母亲眼里门当户对就是单纯，没有目的的吗？氏族联姻，求的同样是女子高嫁，帮助娘家安稳荣耀的，相比起来姜枳的那点儿目的，不是太简单了吗？”
他眸中含了几分的笑：“姜枳求的从来都是最简单的，吃饱穿暖，能有些银钱傍身，什么身份、地位都不重要，她救过圣上，救过皇后，这些功劳即便是封个县主，郡主都不过分的，可她呢？什么都没要，甚至是皇后娘娘要认她做干亲，她都没动心。母亲，她并不奢望太多的功名利禄，她要的始终是最简单的安稳。”
老夫人望着他。
他眸中的笑是不遮掩的，是深达心底的。
她再次提醒：“你该知道若是娶了她便是一辈子的事情，绝不容你一时新鲜，过后休妻，和离的。”
陆长龄道：“不会的，这辈子该只有她了。”
枳
茶空了半盏。
阿术在旁添茶，手在抖，壶在抖，茶水也溅了出来。
老夫人微微皱眉：“只有她？”
陆长龄点头：“是，此生此世只有她。”
老夫人闭口不再说话。
屋子里是大片的静，只有每一个人的呼吸，心跳。
老夫人再问：“陆长龄，我想知道你执意娶她的背后有没有你的算计？”
陆长龄皱着眉。
他不太明白母亲的话。
算计？
什么算计？算计姜枳的貌美吗？的确，因色动心，他不能否认姜枳的美点滴都长在他的心里。
老夫人道：“若娶了姜枳这个没有身份，家世的女子，你，陆家都能更安稳一些，无论谁即位，都不会因权势太盛招新帝嫉妒。”
陆长龄低声的笑：“母亲，您想的复杂了。我想娶她是因为我心悦于她，想着和她在一起一辈子，尊重她，照顾她，而非是利用她。一个男人，若是自身的安稳都要靠一个女子去保全，那便是这个男子的无能。”
老夫人叹了口气：“好，好，我的儿有志气。娶了人家就要对人家负责，陆长龄，陆家的男儿没有孬种，我当年过了三十五岁才生下了你，你父亲扛了多少压力？你想想便该知道，女子三年无所出便可纳妾，可你父亲生生扛过了多少个三年，我希望你能有你父亲的担当，别做让我都瞧不起的孬种。”
陆长龄起身：“母亲，儿子会的。”
老夫人扫了一眼他身后的阿术，道：“若娶就要风风光光的娶，你是陆家独子，这婚事必要办的漂亮，清姿的婚事在下个月，如今天凉了，你们的婚事要是筹备也要三四个月的时间，所以放在明年二月如何？”
陆长龄摇头：“母亲，最好是在腊月。”
老夫人道：“冬日白日短，若是腊月难免太急促了些。”
陆长龄道：“日夜赶工也是可以的，我想在腊月迎她入门，让她今年的除夕夜可以陪着我一起过。”
老夫人恍然想起了去年。
是的。
去年除夕陆长龄是待在陆家的，可天亮她睡醒时陆长龄已经没了踪影。
如今想想便知，他该是去陪姜枳了。
老夫人点头：“好，那就今年。”
陆长龄对着老夫人郑重一拜：“母亲，谢谢您的成全。”
老夫人摆摆手：“是她自己争气，若是个只图享乐的狐媚子，我即便这辈子不抱孙子也不会容她入我陆家族谱的。”
陆长龄有些得意：“母亲，我早就说过姜枳很好的，您会喜欢她的。”
老夫人轻哼一声：“没出息的样儿，赶紧把自己身子调理好，给我生个娃抱一抱，我才能念她的功劳。”
得嘞。
陆长龄麻溜地走了。
阿术心不在焉的收拾着桌上的茶碗，身上都是落寞。
老夫人扫她一眼：“怎么？你不高兴？”
阿术摇头：“没有，没有。”她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只是觉得姜枳配不上大人。”
老夫人冷哼一声：“情投意合好过夫妻不睦，长龄喜欢便比什么都重要，再者这姜家姑娘也是争气，那么烂的出身生能走出如今的模样，是她的本事，也是她的造化，我陆家能娶到这样的媳妇儿也是我们陆家的福气。”
阿术懦懦地不敢再说别的。
老夫人又道：“你的心思该收一收了，陆家夫人三年无所出夫君才能纳妾，当然，最最主要的是夫君有纳妾的心思，你看陆长龄，他眼里心里都只有姜枳，莫说三年无所出，就是三十年无所出他也不会动心思了。”
老夫人语气又冷了几分：“日后她是我陆家的少夫人，你的主子，你若再有不恭敬之处，就别怪我不给你留脸面。”
阿术的泪落了下来。
--未完待续--
朱小纤每天中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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