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题组:您刚才也说到在准备这些作品的时候,也会给生活带来一些有趣的变化,会把角色的性格特点带到生活当中,我们想听您分享一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闻佳: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经历)。那时候我正怀孕,配的一个译制片叫《月光家族》,我在里面配的角色是一个家庭身份比较高的总裁的孙女,这个女生在家族里面排行老三,是很娇惯的那种总裁家的孙女。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怀孕了,在家就比较“霸气”。最有意思是,在韩国,大部分老婆都对老公是言听计从的,但是她们心里也有一些怨气,她们怎么去吐槽呢?当老公们都上班了,她们独自在家的时候,就一边拿一个塑料盆子,另一边拿一个像棒槌似的东西就开始敲,拿盆就当老公的头咚咚地一边摔一边敲。我就记得有一次我跟我爱人吵架了,心里很来气,就把我们家盆搁那儿拿脚一通踹,踹完之后还没有解气,然后就拿手机充电器咣当一摔,就崩没了,后来我们家搬家的时候才找到。就是那段时间你(脑海里)都是这个人(指播讲的作品人物),所以就把不好的情绪带到家里来了。当然也给我带来了一些很好的改变。我脾气比较急,但我演的角色比较谦和。我就想,人家大家都那么谦和,永远是“低头的麦穗”,你又是什么呢?所以我一步一步(改变)。我记得我以前录音的时候,九点录音,所有人都到位了,我可能九点十分到甚至更晚一点。后来演一个角色,她在剧里面特别守时,对我触动特别大。所以之后有一次特别好玩,八点半录音,我不到八点半就到了。因为门没开,我就给录音员打电话,他惊到了!说:“老师不好意思!我在办公室,我马上去开门,我马上就来了!”这是第一天的变化。第二天的时候我依然是早到了,我还是发了个微信给他,然后他说:“老师,行行,我马上到台里!”当时他还没到台里。等第三天他就(自己)告诉我:“老师我来了。”因为他想,以前你都是来晚的,可能是今天偶尔一次,第二次你又这样,第三天他就(自己)提前来了。后来我录音很少晚到,我觉得时间观念是一个人的基本素质。
课题组:到2000年之后,你开始做主持人,整个的工作重心有没有什么发生大的变化?
闻佳:1993年我在专题部开始了主持人生涯。这是采编播合一的道路,整个节目全部都由自己完成。最早我的节目是《早餐前后》,是1988年开始的,我是通过这个节目进入采编播机制的。
1988年《早餐前后》成立的时候,我们当时有三个主持人,然后加上几个编辑。我们作为主持人也要做采访的,这是我走上主持人道路的第一步。之后没做几个月,我就开始到浙传去读书了,读书回来以后还是在《早餐前后》。当然新闻专题那边从来没有停过。而且我们台90%以上在全国参加评奖的稿件我都参与过,我也获得了很多的奖项——中国新闻奖、中国广播影视大奖、中国广播奖等等。
之后到了2000年的时候,我从专题部到文艺部都市女性频率,我做了一档《女性小说坊》栏目,这个栏目每一天的作品全部都是我播的,并且是我自己选书、自己编辑、自己录制、自己合成,加上宣传,全部都由我一个人完成。这段时间也给我全面的发展打下一个特别坚实的基础。当然这些都跟前辈对我的帮助是分不开的,比如说编辑,以前编辑怎么编的,现在我自己也知道了,或者是跟我合作的一些艺术家们,他们的播读方式以及跟我的交流等等,我也觉得都是一个特别好的学习。
课题组:您在2010年的时候获得了“金话筒”奖,这段得奖经历能跟我们分享一下吗?
闻佳:我在2010年得到的金话筒的人物奖(广播播音员主持人奖)。在这之前,2006年播音协会和主持人协会合并的时候,有了第一次两会合并后的金话筒,也就相当于政府奖。因为我已经在2002年评上了正高职称,基本上是不怎么参加评奖了,觉得我就不占那个指标了。直到两会合一的时候,我想金话筒还是应该参加一下。于是在2006年,我参加了金话筒奖的评选。当时特别遗憾的是,我想拿我的小说去参加金话筒奖,因为这就是我平时的工作状态(作品),然后对方那边回过来(反馈)说,我们暂时还没有以小说演播作为参评作品的情况,我们都在评新闻类的节目。我就特别难过地把我的节目撤下来了。
之后我参加评奖的时候,东西(作品)就比较丰富了。我有小说内容的,有新闻的,有专题的。我特别忐忑,尽管这个奖项对我以后评职称什么没有多大的作用,但是这是我个人的荣誉,也是为台里做点贡献,所以我觉得压力特别大。
有一天,人家通知我说评奖通知到了。但人家也不说你到底是提名奖还是真正的金话筒奖。他们告诉我说,所有参加的人都要穿礼服。我想,我不一定能评上金话筒奖,我要是提名奖,穿个礼服就太夸张了,再说我这个年龄穿露肩礼服,也不太适合。
我好像是所有领奖的人里面比较特别的一个人,我就没带礼服,我买了一个平时不会穿的一条闪亮的、黑色的裤子。我想我要是入选了,那我身上的闪光就代表着一个金话筒的闪耀,也挺好的。后来,当我真的分化妆间的时候,其实(结果)基本上我也就知道了,我心里真的挺欣慰的。(这个奖)比任何的一个奖项都让我感到荣光,我特别兴奋,也觉得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