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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接前篇)……………..谷埠仍有谷船停泊,当时有一部分暗娼,以沙艇载妓在附近水面接客,因当地水深而沙艇又小,一只能载三数人,一失足下水,即有“变成水鬼”的危险,故嫖客称这一带的二四寨为水鬼潭;后来,水鬼潭的妓艇亦被禁止,那些以沙艇营业的暗娼,便迁到上陈塘附近的新坝地-現在的六二三路后面营业,仍称水鬼潭,但这时已不是暗娼而为二四寨);河南方面,則有义和里(即現在的西果栏街);长堤方面,则有五仙东(电灯局后面)。
广州开馬路以后,西濠口亦出現了在艇上营业的妓寨,这类妓寨和河南大基头的“海天四望”等妓寨,都属于比二四寨較低級些的打炮寨。后来,西濠口的一部分妓塞因营业不佳,迁到岸上在长堤的篓巷,改作暗娼,由黑社会的下层人物包庇,这部分妓寨俗称水鸡队。
二四寨和打炮寨都是以中、下层社会的嫖客为营业对象,一经付錢即可与妓女发生性的关系,因此妓女們日夜都须接客。有些妓女在一昼夜之内,被迫接客达二、三十人之多,备受侮辱和蹂躏之苦。
这些妓寨的收价因设备条件及环境不同,高低不一。除那些只在夜間营业的二四寨是收二元六的以外,水鬼潭(陆上)收一元三。此外,东堤的二四寨,日间收五毛,夜間收一元;仓边路河舶衙門侧钟鼓巷的妓寨,在广州的下级妓寨中,开设較早,索价亦最低,日間只收五十个銅錢(当时,一毛子抵九十个銅錢),夜同收一百銅錢;带河基的显耀里妓寨,主要是以附近一带机房(即机器厂)的工人嫖客为营业对象的,日间收一錢銀(当时一钱八分銀仲銀元一毛半),夜問收二钱銀。这一带的妓察是可以“讲价”的,如果嫖客有耐心和娼鸨去讨价还价,日间往往只须一毛,夜间往往只须二毛。西濠口的打炮寨(俗称叫艇妹)是以“二毛找四”作号召的;其实作为尾数的那四个銅仙,嫖客固然不在乎他找不找,而娼鸨們决不会找,他們总是会向嫖客报一条帐,如“冲茶一个仙”……,而嫖客把那尾数的四个銅仙开掉。
到这些妓寒去嫖妓,俗称为“捐(粤語称“钻”为“捐”)灯籠底”因为这些妓塞的門前都悬有一个敬神大灯籠,进門时须从灯笼下经过。这些妓寨的妓女,日夜都并排坐在妓寨当門大厅的板凳上任嫖客挑选,称为“坐灯”。嫖客去“捐灯籠底”时,往往先捱家捱戶各条街的妓寨都是并排开設在一起的)看去,相中了哪一个寨的哪个妓女,然后入间上楼,对妓寨的“客嫂”说明自己看中哪一个妓女,由“客嫂”凭栏高呼“xx,有客叫”,妓女即应声到嫖客的房間。这种妓寨虽然沒有豪华的筵席,但嫖客仍可拿钱交給妓寨的“客嫂”去打酒买小荣,送到房間内吃,俗称“屈房”。給“客嫂”的打賞(小帐),則称为“涉台脚”(涉即垫的意思)。一桌“七星件月”(六碟鸡、鸭之类的粗菜加一碟扎蹄)大約須一元几毛左右。
二四寨和打炮寒的妓女,多是被社会上的人口拐子拐卖到妓寒中去的城市或各乡妇女,亦有一部分是大寨中年华已老的妓女,被转卖到二四寨中来的。娼鸨买到那些被拐卖来的妇女后,照例指使他們豢养的“龟爪”(在黑社会人物中找来的打手等),先把她們强奸,破坏了她們的真操,摧毁她們的道德观念,以挫折她們的反抗意志。这种手段,是对这些被拐卖来的妇女的肉体的蹂躏同时也是对她們的一种心理攻势。她們在这种妓寨里,完全丧失人身的自由,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受到极端残酷的虐待。稍有反抗,或接不到客,或娼鴇稍不如意,轻則受到娼鴇的鞭鞑,重则则令“龟爪”毒打,拳脚交加,妓女們往往被打到逼体鳞伤,周身瘀黒。有些妓女,夜則接客,作娼鸨猎財的工具,日则为娼鴇操杂役,作奴婢。有些娼鸨只在夜間妓女出来接客时,才給予较漂亮的衣服,日间即将这些衣飾收回,易以粗服。这些妓寨例都并排設在一条街内,街的两端均建有門,各有两个“龟爪”把守,不許妓女越出圈門一步。(大寨的妓女則可自由上街,虽有美其名为贴身伺候的“客嫂”跟随监视,但較二四寨妓女的完全丧失自由,已有天渊之别。)在这种环境下,妓女的确是插翅难飞。何况娼鸨与衙門官吏、社会恶势力都有勾结,在社会上撒下一个天罗地网,妓女即有幸而逃脱,往往亦被截回,受到更残酷的折磨。
二四寨的妓女,在染有性病后,仍须继续接客(病情特别严重的才可休息)。那时,治疗性病还未有如现在这样有效的药物,娼鸨們亦不会尽力为她們医治,故染有性病的妓女,境遇尤其悲惨。
这位刘姓戏人以前把一个二四寨的妓女出带回家中。她原是一个有夫之妇,被东堤一个名叫“机器仔”的流氓把她的丈夫拐作猪仔卖了出洋,又把她拐卖到妓寨中。戏人把她出带回家后,那个“机器仔”仍一再到戏人其家向其父亲要胁恐吓,迫戏人父亲把她交出。甚至伙众到戏班来准备向戏人找麻烦,后来知道戏人也不好欺負,才悄悄溜走,。
二四寨的妓女,到一定年龄后,在央得娼鸨同意,准予自行备款贖还卖身价,才能获得人身的自由。赎身的价款多少,任娼鸨随意需索,漫无定准。妓女們为了赎身,唯一的办法,是把嫖客送给她們的财物积蓄起来(妓女称向嫖客索取贈为“斩白水”,但“斬白水”所得必须設法瞞着娼鴇秘藏起来,因为娼钨們经常搜查妓女的衣物甚至身体,如搜出妓女的私蓄,即予沒收),积有相当数目:才向娼鴇提出贖身。(当然也有由嫖客代为赎身的。)妓女赎身后:如不改业,仍可在本寨操其旧业,或到别的妓寨“搭灯”,但她們有人身的自由,称为“自己身”。那些经常出沒于酒楼,或在街上接客的妓女,多是“自己身”的,与那些在妓寨内的完全沒有人身自由的“事头婆(老板娘)身”的妓女比较,又算高出一头了。
除上述妓寨外,在东較場还有一种妓寨,名为“讲古寮”。这类妓寨都是用竹搭成的棚子。“讲古寮”的妓女多是近郊的贫苦农民她們被生活迫得走投无路,才不得不含差忍辱,到“讲古寮”来出卖色相,换取三毛两毛,維持一家大小的生活。她們虽属“自己身”,但境遇的辛酸,并不亚于其他妓女。
无論哪一种妓寨,都与官僚、豪绅、衙門吏役,以及黑社会势力有密切的勾结,没有这些恶势力的支撑,它們外则不能维持营业,内則不能維持对寨中妓女的压榨,这是尽人皆知的事。刘姓戏人因为本身亦属被压迫的“下九流”,沒有机会和那些統治阶級接触,也說不出他們与娼鸨們勾結的隐秘,这方面的材料只好由其他熟悉内的人来补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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