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前后的广州下九流之一娼妓(第二部分)

文摘   2025-01-24 23:23   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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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续接前篇)………………遣人往問新娇的釣竿卖不卖?答复說:“非三千元不卖。苏大阔立即如数把它买过来。这件事立即轰动整个大寨。出毛巾之夜,苏大闊把整个大沙头的大寨的厅都包下来全部扎花結彩,以豪闊名噪一时。其后,在广州市商会举办的卖物筹款,赈济乙卯年水灾的灾民时,他又以同样豪阔的手段,以一万元飮了一枝()汽水。当然,苏大阔以三千元买一个妓女的钓竿,不是完全没有用心的。他通过这件事使自己以豪闊名噪一时,騙取了不少人的信任。因此,在后来他开銀号(我記得好像是同德銀号,在现在的利口福斜对面)时,便有不少人(多是西关一带的媽姊,她們经过多年的辛勤劳动,才积苦得五,七百元)惑于他的声誉”,紛紛把款項存到他的銀号里;結果,却因苏大閪的負债潜逃,受到損失。很多人在大寨花天酒地,是散錢”,实际是搵錢”,就是这个道理。

       大寨娼鸨对嫖客的榨取手段,虽如此厉害,但那些长期在大寨討生活的嫖客,却自有其应付的办法。轉入民国以后,这位刘姓在戏行已稍有名气。因为受到各地土豪劣绅的讹詐,在一年之内,受到他們的四次掷炸弹、两次扫机枪的恐吓,不敢再下乡演戏了。当时,身边已有三、五万元积蓄,便伙聚了一班朋友,做些生意。因为要拉交道,探行情,也就整天跟着这些朋友在大寨里混日子。这一伙人(大約二十人左右),晚晚都在大寨飲花酒,每晚开支不下数十元,逢星期六及过年、过节,例必打通厅,开支更在二百元以上。用以維持这项长期开支的办法,是每人各五元作基金(总数不过一百元);至于每晚飮花酒的开支,則另行在打雀中抽水維持。这样混了一年,散伙时不但沒有再掏腰包,入伙时的五元資金,仍原封不动地退回。不少人靠在大寨里胡混来討生活的。

       大寨的妓女多是由娼鸨們按照他們的业务要求,“精心”培养出来的。当时,有不少富室的媽姐(雇工)被主人誘奸,也有不少富室的妾媵另有外遇,娼鸨們通过各种門路,专門收买她們的私生女,并到各婴堂认领女婴,到师姑庵(尼庵)收购不守清規的尼姑所生的私生女等。他們把这些收买到手的无辜女孩,細心培育,教她們讀书、学唱,凡是应酬上层社会的嫖客需要的手段如琴、棋、詩、画等,都尽可能让她們学上手;举止、仪态也经过特殊的訓练。对她們的日常生活,照顾得很周到:粗重的事情固然不让她們去摸,甚至连洗脸也不让她們湿手,另有人撑手巾給她們抹脸,以保护她們肌肤的娇嫩,使她們全身骨骼保持柔软。待这些女孩子出落动人了,才逼分她們出来应客。当然,有些妓女不是由娼鸨們直接撫育出来,而是由专門蓄养女孩、供大戶人家作婢妾和妓寨作妓女的退休媽姐轉卖来的,也有从半私明(即半掩門,)的妓女中挑选买来的。对于不听她們摆布的妓女(包括不願应客,或钟情某一嫖客、过从过密,不与之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以便娼鸨从中榨錢等),娼鸨所采取的压逼手段,也因人、因事的不同,或軟或硬,或软硬兼施,不一而足。有时用甜言蜜語,以打动妓女的心;有时用禁固和断绝妓女的饮食供应相逼迫,同时指使那些客嫂”(平时用以服侍妓女的女工的通称,是娼鸨的爪牙;与那些和娼鸨勾結、压迫妓女的黑社会人物等統称为龟爪”)从旁婉劝,軟硬兼施:有时则以把他們轉卖到二四寨(下等妓寨,),或轉卖下乡作威胁。(对于那些年紀已大,不能再作他們的搖錢树的妓女,或那些确实不屈服于他們的威逼利诱的妓女,他們常常会这样做。)最残酷的是对妓女采用打猫不打人的毒刑,就是把妓女捆在床上,将一只猫放在她的襠内,扎紧裤头及裤管,然后鞭打那只猫,猫受痛在妓女褲襠内挣扎,自然会用利爪在妓女下体乱抓,使妓女不堪创痛,向娼鸨屈服。这种毒刑,虽使妓女受到重创,但不损及妓女身上易为嫖客发现的肌肤,不影响这个妓女以后出面应客,可謂极残酷而又极阴毒。至于对那些在娼鸨看来,以后仍须利用、既不願轉卖出去、又不便用毒刑的妓女,他們往往假称将她們轉卖,实則送到其他大寨搭灯。所謂搭灯是原属某一个妓寨的妓女,到另一个妓寨应客的专用名词。这个被自己的娼鸨伪称轉卖,这去其他妓寨搭灯的妓女,便由所在“搭灯”的妓寨管束,但仍属原来的娼鸨所有。在搭灯,所得收入由两寨娼鴇按議定的办法分賬。由于被搭灯的妓寨内的娼鴇用以压逼妓女的手法不同(往往更残酷),常常可逼使妓女对原娼鸨回心轉意加上原来的娼鴇在这段期間,仍不断前来探视妓女,故作关怀或以甜言相誘,使妓女終于屈服,願意回到原寨听其摆布。

      各大寨每有新妓出来应客,即大肆宣传,”(在酒舫或酒家的花筵厅上負青为客传笺召妓的人)将新妓的名字写在上,向嫖客传报。由是往往笺条似雪飞来,使新妓应接不暇

       娼鴇們为了向嫖客榨取更多的钱,对妓女与媒客间的关系看管得很紧,既不轻易让嫖客得手”,也防止妓女钟情嫖客,和嫖客厮混得火热。因此,大寨的妓女,特别是那些名妓,一年之中,接客回家住宿的时間,并不像中、下层妓寨的妓女那样频繁。她們和豆粉水”(指那些在妓寨伺候妓女出門的男职工)亦有发生感情、甚至性关系的。娼鸨們对妓女的这方面的活动,却往往不大过問,一則这种事情并不妨碍他們从妓女身上赚钱,而且借以滿足妓女本人性生活的需要,使妓女不致外鶩,以收羁縻之效。这是大寨娼鴇們在对妓女采取高压手段的同时,经常采用的怀柔手段。

      半私明(半掩門)亦是第一流的妓寨,顾名思义,它的经营方式与大寨及其他妓寨的大张旗鼓、挂明招牌不同。这类妓寨的陈设仿如住家,亦相当豪华;经营半私明的娼鸨很多都是退休的大户人家的媽姐。她們在嫖客面前,例认其所蓄妓女为亲生女,以示不同于普通妓寨的妓女。其实,半私明的妓女,来源一如大寨的妓女,多是由那些退休媽姐向各处搜罗回来的私生女婴,自幼加以特殊培养而成的。其中出落得较好的,即以高价轉让給大寒。这些娼鴇培养妓女的方法,与大寨略同;但民国以后,亦有将其所蓄养女孩送入学校的,一则使这些女孩受到适应上层社会嫖客需要的时髦的教育,同时亦利用妓女在富家子弟的学生中活动,特别是在各校的华侨子弟学生中活动,誘他們回家”(半私明妓寨),使他們逐步陷入花天酒地的荒淫生活中,以便娼鴇的诈骗錢財。

       半私明本身固然是卖淫的場所,同时亦是上层社会藏污纳垢之地和各种荒淫活动的媒介。半私明的娼鴇除自己蓄妓卖淫外,还为那些在家庭内对性生活不获满足的巨室妾媵作淫媒,所以有不少巨室的妾媵常常遮遮掩掩地到半私明中去,通过娼鸨帮助,寻求性的刺激。半私明的娼鸨們本身原为巨室的妈姐,与各巨室的妾媵本有联系;且各富室的妾媵例有近身妈姐(只在主人身边伺候,做些轻細工作的女用人)侍奉,这些近身媽姐与各半私明娼鸨的关系更密切;半私明的娼鸨,往往就是利用那些近身妈姐在各巨室的妾媵身上下功夫,引誘她們到半私明去。当然,这些活动进行得很秘密,或者由近身媽姐带巨室妾媵到的指定地点,与半私明的娼鴇在路上碰头,然后由娼鴇把巨室妾媵带回半私明去介绍她們与嫖客相見:或者由巨室妾腾用一切隐藏方法到半私明中去。在这种活动中,半私明的妈姐所获得金錢收入当然更大。从男嫖客身上所得的嫖价,娼鴇一般是与巨室妾媵三、七分(娼鸨占七成,只将其余三成交回給女方),只有特殊情况妾媵,例如这个妾特别漂亮等等,才会对半分。其实,这些巨室妾媵的多不在乎金钱,对分成当然不会计较,甚至有女方本身也得付錢給娼鸨的。对于这类活动,半私明娼鸨方面负有絕对保密的义务,以免影响女方的名声及她在家庭的、社会的地位。她們向男客介绍时,往往亦把巨室妾媵认作自己的女儿。然而,为了向男客勒取更多的金钱,在背着巨室妾媵本人时,就未必这样說了。

       半私明的数量比大寨稍多,分布地点与大寨略同:清末民初在东堤的有十二间,与东堤大寨邻近(东堤的八间大寨靠江,十间半私明則靠里,更里則是二、四寨);在陈塘大寨附近的新坝地(現在的六二三路后面),则有十間八间。此外,上西关的金沙滩(現在的兴隆南、兴隆西一带,原为一沙滩,清朝已填建鋪戶)亦有一些。属于中、下层的二四寨,数量很多,現已无法記忆及統计。此分布地区,除上述东堤一带外,城内方面,有长塘街的鳴风巷,仓边路船舶所衙門侧的钟鼓巷;西关方面,有带河基的显耀里一带和水鬼潭(原是指竹桥对开的水面;谷埠的大寨迁到大沙头后,………..(未完,后篇续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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