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的云
图 文|牛跃
以前，我对普洱的云没有更多的关注，
因为生于斯，长于斯，
对普洱的景致已经习以为常了。
一次偶然的机会，
我与普洱的云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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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2017 年初秋的傍晚，天气晴朗，我从普洱北部区下班后，开着车顺滨河路往家赶，忽然看到飞机场方向的远山上，好像有一条龙一样的云在运动，我急忙泊车看云。只见南边黛绿色的山顶上，在一带状的云堆托举下，龙状的白云昂头挺胸，呈 S 形腾空而起，盘旋在蓝天上，身姿威严而优雅。我转过身往东边一望，天空中就像用毛笔书写的大大羽毛，定晴一看，是云做的一只潇洒的银色凤凰，从我的头顶，飘过“普洱印象”楼顶，飘到洗马湖山顶，羽翼轻盈地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与“龙”遥遥相对，飘逸动人。我给这一美景取名为“龙凤呈祥”。
从此，我对普洱的云就产生了兴趣。不管是在城里城外、乡村田园，还是在山上江边、古道茶园，我都会随时观察和欣赏普洱天空的云，寻觅它的美，享受它的美！绿树、蓝天、白云，是普洱的底色。在普洱，洁白的云是常态，多彩的云是长喜，曼妙的云是特色。普洱山的日出是五光十色的。初春的一个早晨，天还未亮，我们登上位于宁洱的普洱山看日出。普洱山山势陡峭，与山脚下的宁洱县城高差 500 多米，清代普洱府就设在宁洱县城。我们来到观景亭。凭栏俯瞰，灰色的云海茫茫，平静如湖，云雾缭绕在沉睡的、宁静祥和的县城上空，我们仿佛飘飘然身处天宫一般，游荡在人间仙境。
不多一会，东方开始慢慢发白，渐渐淡黄，忽然，一轮红色的太阳从远山飞跃而起，破云而出，太阳的光芒顿时洒下云层，给云海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瑰丽无比。随着太阳升高，晨曦染红了天空。这时，我不经意间眯了一下眼睛，眼前立刻涌现出莫奈《日出·印象》中的景象：红日冉冉升起，云海雾气蒸腾，露出云面的锦袍山，如一艘蓝绿色的船在海中游动，浮现出一幅流光溢彩的绝美油画。
清代普洱府有“普阳八景”，第一景“天壁晓霞”指的就是普洱山日出的美景，可用当时普洱诗人单乾元“壁耸擎天柱，红飞捧日出”的诗句来描绘，恰如其分。要说普洱的晚霞，更是多姿多彩，灿烂夺目。
夏季的一个黄昏，雨过天晴，天空呈现出一种深邃蓝色的“蓝调时刻”，人们三三两两地到普洱大剧院广场透气散心。太阳下山后，整个天空被晚霞映照得无比惊艳，红霞漫天飞舞。这是一天中色彩最纯净饱满、最丰富的时候。天空的彩霞如同海潮般往大剧院倾泄而来，人与晚霞、大剧院交相辉映，构成一幅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丽画面。普洱的晚霞，红如火焰般热烈，艳如油画般浪漫，灿如金子般绚烂。这是大自然馈赠的瑰宝，是普洱人的诗意世界！
普洱的云，千姿百态，云卷云舒。在天气晴朗的白天，每每抬头，便是惊喜。天上各种各样的云，有远有近，有聚有散，有连有断，有虚有幻；时而大气豪放，气势磅礴，时而水灵活泼，灵巧优雅 ；或在天空悠闲漫步，或深邃如思想者在沉思。普洱的云，还特别的干净洁白。沐浴在阳光下，一朵朵云纯净如洗，洁白无瑕。
有时，还会看到一缕缕明亮的阳光透过云层，形成光芒四射的“丁达尔云”，壮观而又耀眼。秋天，是一个美好的季节。一个晴朗清新的下午，我们一行人来到思茅大芦山。爬到山顶，视野一片开阔，千里江山，俱收眼底，可谓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还没有定下神来，一堵厚厚的云雾从山脚快速向上涌来，一会就茫茫一片，咫尺之间，不能辨物。过了十多分钟，云雾开始撤退，突然眼前现出一个不大的云洞，好似天空开了一个口。往云洞看去，里面一堆一堆的云像海市蜃楼幻景，又好像多个菩萨在那里静静打坐。不多一会，云雾逐渐散开。放眼望去，眼前粉红色的滇丁香花正在盛开，近处有褐色的岩石和碧绿的树林，一片草木葱茏；山下茂密的森林和层层的梯田，环抱着秀丽的村庄，有几片闲云缓缓飘荡，一派田园风光；远处是澜沧江的支流——蜿蜒、湛蓝的威远江，江上是连绵起伏的山峦，一直延伸到天边；山峦上还贴着漫漫白云，整个看去绿装云裹、壮丽雄阔，生机勃勃，一幅缩小版的傅抱石、关山月《江山如此多娇》中国画，徐徐展开。普洱夜晚的云，也十分清丽好看。
深秋的傍晚时分，太阳早已躲入深山，我沿着洗马湖步道漫步。来到洗马湖旁，天空清澈高远，繁星闪闪，深蓝色的天上悬着一轮又大又圆如玉盘的月亮，一条薄纱似透明而清新的白云，轻柔地飘浮在月亮下面，自由自在地舒展，飘逸而悠然。月光透过云层，将它们照得更加明亮和神秘。有时一些飘浮的云絮在月亮面前轻轻掠过，月亮若隐若现，像调皮的孩子和你捉着迷藏，如诗如画。
银色的月光照亮了洗马湖湖面，波光粼粼，剪影似的亭子在溶溶月光照射下展现着迷人的古韵，对面老爪箐村寨灯光点点。忽然想起那首歌：“ 月亮升起来哟，山寨静悄悄，晚风轻轻吹，心儿多爽朗 ” 。普洱的冬天，依然是那么绿意盎然，枝繁叶茂，看不到万物凋零，山河寂寥。
景迈山，是茶的圣山！在景迈山，一年四季都可以观赏到如梦如幻的云海，尤其冬春两季更甚。来到景迈山大寨，走在有着百年历史的茶马古道上，一路是墨绿色的千年古茶树，前面明亮的傣族民居错落有致，远处漫无边际的云海，迤逦几十里，如茫茫大海，将山谷中的一切淹没。
云海映衬着古道、古茶、古寨，以及榕树、芭蕉树、竹子树，景色堪称绝配，彰显出厚重的历史感与清新秀丽的时代感。随着气温的升高，云雾时上时下，变幻莫测，留下一片朦胧。一会儿就云海翻腾，白云滚滚，银浪滔滔，前簇后拥。忽聚忽散的云雾，把景迈山烘托得更加富有仙气。
普洱各地的云海也是各有特点，极其诱人。每一次仰望普洱的天空，看着自由来去，白似雪、红如火、粉像霞、柔若水的云， 一切烦恼和不如意都会荡涤一空，心头一片空明澄净。
原文刊载《普洱》杂志
文 图| 牛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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