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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图片、视频由冀俊文提供】
冬行滴水崖
已是二九,今年的冬天却异常暖和,晴朗的天空湖蓝倒映,湍湍的屯瓦河唱着欢歌,新修的旅游路沿河向前,进山之路更加方便。
至王家营村,已近黄昏,羊群暮归,河水如春天哗啦啦流淌,哪里有冬天的影子?河湾处散落着玉米秸秆,羊儿们咩咩咀嚼,又低头饱饮着河水。牧羊人披了军大衣坐一旁,手中燃起刚卷的旱烟。
几只狗狗守护着,见我闯入,嗖地跃起蹿过来,又复在我身旁嗅嗅。我正忐忑着,牧羊人喊一声:“回来!”狗狗得令回去,剩了我那个心跳啊,又复归平静。河水,羊群,扬鞭的牧人,还有暖暖的冬阳,这大概就是生活的真谛吧。
村旁有庙,庙前有甘泉,我生在山上,自小对冷水有情,于是接水而饮,冰冷刺骨,却也痛快。“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高山圣泉啊,自是平添欢喜。
我们总要去看看滴水崖,于是折返上山。新修的路逶迤,荒寂的山高远,山间有河水涌出,冻成冰河,洁白的冰面如山神挥笔的竖痕,山巅处夕光映照,恰似写意的晕染,辽远而梦幻。我的心也随了这长长的冰河流淌,流向远方的向往,翻过一座山,会是哪里?
过冰河,赏山景,终到滴水崖。拾阶而上,峰回路转,陡直的山崖上铺开巨大的冰瀑,冰挂鳞次,恰如苍龙伏地。冰瀑如柱,里面流水飞泻,犹如倦龙沉睡,只些微的喘息,走近却是天地汩汩的脉动。
我在冰瀑前仰望,枯草和树枝蒙上银色的雾凇,我伸开双臂拥抱这冰柱,贴面的冰冷应和着扑扑的心跳,这是来自远方的呼唤,亦或是高山上绵亘的气息。遥想夏日,我站在瀑布下,聆听着她澎湃的交响,水雾扑面,彩虹漾漾,我掬一捧水抖落无数水花。此刻,我就这样痴痴地仰望,和着泪膜拜这天地之大美。
仓央嘉措说:“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滴水崖何尝不是这样?春夏秋冬,亘古绵延,她就这样流淌着,静默着。峰回路转,山高水远,无论悲喜,生命总会在尘缘里相见。
特别鸣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