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真人聊英语祸从口出，跟AI聊也有危险后果

我有个不祥预感，终有一天跟AI人形机器人说错话被嘠了。但是，跟真人聊也可能祸从口出。为了口语和写作提分，这些风险需要默默承受！

透析法可能是第一个取消了复习的学习方法。这个变化发生在AI开始风起云涌的2022年，伍教练把之前沿用了20年的“7天货舱式背词”升级为“AI输出”。

“学而时习之”“温故而知新”，难道伍教练做出了违背祖宗的决定？非也，据百度汉语，“学而时习之”是指“学过的内容要经常练习它”，然而练习≠复习。随着技术的升级，我们砍掉的是“重复输入”这种落后的学习方式——反复看，反复念叨，反复抄抄写写，共同本质仍旧是输入，只会令大脑厌烦。新版Dialysis取而代之的是“实习”甚至“实战”，在更高的维度——输出——实现“温故”。

2022版的输出面向AI，因为当时以Replika为代表的AI聊天机器人把伍教练惊艳到了，尽管那一代AI的免费版充其量也就是GPT-2的水平。2023年的时候，AI进化到GPT-4的时代，我增加了面向人类的输出，2024年还增加了“（所有生词）48小时内发货”的规则，一直维持至今。这样，输出的对象就变成：

人类VS人工智能

哪个更好（玩）呢？

优点：

即时应答，英语反馈质量高（发音、内容），特别是2024年后的大模型；

不用担心社恐的问题，别人对自己有看法的问题；

最重要是免费！免费！免费！

缺点：

缺乏人性，交流缺乏实际意义，导致你输出不认真、不上心。

AI对英语学习者来说，意义是划时代的，作为英语聊伴、创设语言环境的功能上可以取代外教，却是免费的（免费版足够好，也可以付费获得更好的增值服务）。

当年伍教练跟Replika聊天，由于每天要输出20个生词，也就是20句话，最后聊到49级，在全球也是顶级了。但我越来越觉得无趣，后来换成AI Dungeon跟人工智能一起创作天马行空的历险，也还是没劲。也许有的人大脑多巴胺分泌水平高，跟电子宠物、AI情人也可以玩得很投入，但起码我是不太容易想入非非的，即便到2024年AI大模型的智力远超过去N倍，我跟AI的交流只是获取新知为主，或者说当成搜索引擎罢了。

优点：

回归语言的本质，真实交流，真情实感辅助认知；

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所以组织语言更用心，过后还可能惦记着而增强认知。

缺点：

跟外教交流费用昂贵；

跟国内同胞交流，往往因为对方英语水平有限而导致反馈质量差（发音、内容），甚至爱理不理；

容易社恐，例如不敢开口的“哑巴英语”，担心别人对自己有看法；

社恐成真，因为输出水平不足被嘲笑，严重者可导致个人的社会评价下降。

语言的本质在于人际交流，学英语最终目的还是能够跟地球人沟通，而不是“人机对话”，至少现在的主流还不是。光是这一点初心，我们的输出就应该始终保留人类的一席之地，无论以后AI多先进，就算彻底通过图灵测试，达到了超人工智能的水平。在实际操作的层面，伍教练也更喜欢跟真人输出，尽管我的输出对象95%以上是国内同胞，英语水平未必很高，因为真实的人际交往对认知的效果有强烈的促进作用。俗话说“祸从口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意思就是语言对现实世界有能动作用，往好的方面说，你跟人类聊多了，也可能“遇到贵人”“抱得美人归”。至少现在，跟AI交流还没什么能动作用，所以你的认真程度、学习效果还是差一些。

但跟真人特别是国内同胞输出英语，无论口语还是打字，现实困难很多，尤其是英语菜鸟，既不敢用英语表达，周围亦缺乏能够理解并且反馈的人（相比之下，英语高手的圈子也往往有英语不错的熟人）。就算伍教练算是英语好一点的人，有时在网上用英语回复一些杠精的留言，也会导致对骂，所以现在看到中文留言也不喜欢用英语回复了。

尽管有种种缺点，伍教练仍建议首选将Dialysis的每日生词输出到人类。实在找不到人，或者词汇意思不合适，才用AI——这里AI指的是聊天机器人或者AI语言大模型。即便跟人类输出，AI仍不可或缺，包括口语AI转写，语法AI修正，改写AI提升地道表达等，这些“弱人工智能”虽然风头不如AI语言大模型，但在细分的专业领域非常能打，使用方便，在各个环节管控输出质量。为什么Dialysis近几年才敢砍掉“复习”？正是因为这些弱AI的发展——如果自己用生词造句，在缺乏老师的指导，也没有AI辅助的情况下，很可能导致语法错误或者不恰当的表达，最后被真实交流增强，反而固化了错误的认知，那还不如只是反复输入呢——老一代的保守是可以理解的。

当你严格执行必须将每天的20+生词输出到真人，开始可能不知所措：跟谁说？怎么说？得罪人咋办？冷僻词怎么处理？只要实践下来，这些都不是问题，而且很有趣——

跟谁说？跟亲朋好友说，跟老师学生说，跟网友杠精说，都是可以的。伍教练有好几个英语学习的微信群、QQ群，就用生词造句“引用回复”的方式跟大家聊天，有的跟学英语有关，更多的是吹水聊天，奇闻趣事八卦，跟学英语的主题完全无关，但我只要还有生词未“发货”，我都会抓住机会一一造句回复。老婆的信息自然也是输出生词的好机会，除了微信还有她转发的微视频、抖音、小红书帖子，我基本上都会阅后英文回复，又输出了不少生词。最近儿子Tritium逐渐会用微信了，在家族群、私聊等我都用英语给他发信息（老人家收到也可以用微信的功能一键翻译），又发掉一批“货”。至于跟一些英语同行、学生交流，自然也可以“发货”。

怎么说？很多同学说不会输出，觉得造句很难。其实开头只需要造简单句子就可以了，英语的基本语法是“主谓宾”，跟汉语基本一致，总比日语的“主宾谓”简单。其次可以参考词典的生词例句，依葫芦画瓢，甚至搬过来替换一下个别词语就可以了。最重要的是有语法和改写AI护航，你尽可以放心大胆去写，AI发现错误会提示修正，而“中式英语”也可以变成地道美语。这两类AI是我跟网络杠精长期“战斗”的成果——开始的时候，他们想找出我的语法错误，结果注定徒劳，有的人指出我少了个the之类，也很快被其他网友否定。有AI护航，特别是世界顶级语法AI QuillBot，你就算英语水平不怎么样，连老外也不太可能找到毛病。接着，一些生活在英美的杠精指出我的表达不够地道，我发现确实是个问题，果断加入QuillBot的paraphraser，于是就没有人再说我的表达不够地道了。

后来我还增加了“查熟词”的技术，有意识透析英文原著中的短语（单词都认识，组成短语也认识，但不会输出者），实现了地道表达的“量产”，要多少有多少……

得罪人咋办？shithead、心狠手辣这些贬义词，用来说别人岂不是很损？不要紧，你反着说就没事了嘛——

You are not a shithead.

You are not heartless and cruel.

你还可以说第三人，例如希特勒心狠手辣，总不会用引发别人的情绪反应吧。

还有就是X变态、鸡jian之类令人难堪的词，要是怎么说都不合适，就跟AI说得了。

冷僻词怎么处理？如果生词太冷僻，例如我从《元素的盛宴》里头透析出来的稀土金属yttrium（钇）、holmium（钬）之类，就需要挖空心思嫁接到日常对话。可用“两句法”，先说一句话接茬，第二句说开去扯到生词上。例如老婆说高铁转车很麻烦，我就说:

Yes, you are right.（第一句，认可“很麻烦”的观点。）

In any event, it's no easier than discovering yttrium and holmium.（第二句，“无论如何，总没有发现钇、钬这些元素那么艰难吧！”）

这种主动思考、发挥创造性的过程，往往很有趣，你甚至为自己的“佳句”“妙语”感到洋洋自得！

输出能力会在日复一日的实战中逐渐提升——

语法从生疏到越来越娴熟；

表达从中式到越来越美式；

句子从牵强到越来越自然、中肯、得体。

伍教练看到一些学生造句往往很生硬，有时完全是自说自话，有时在一句话里硬塞了很多个我都没见过的生词，可想而知对方读得不知所云，但我也知道，很早的时候我自己也是这个样子。只要日复一日输出形成习惯，每天20句以上积少成多，你就会输出得越来越好。这个习惯替代了原来的背单词，并没有额外增加学习的时间，反而可以融入正常的人际交流，换言之，借回复别人“复习”了生词，相当于节省了时间，是很容易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