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鹏 撰文
十九世紀中葉瑞典傳教士陸續來到中國，
除了瑞典國信義會和瑞典行道會外，路德宗差會還有瑞蒙宣道會以及中華內地會系的瑞華會、瑞華盟會、北美瑞挪會等。
瑞蒙宣道會（Svenska
Mongolmissionen, SMM）是 1897年瑞典王子奧斯卡親王（Oscar Bernadotte, 1859—1953）在斯德哥爾摩發起成立的跨宗派傳道差會，光緒二十五年（1899）派遣五位傳教士來華，總部設在張家口以北八十公里的霞朗烏蘇【1】，亦稱“霞朗烏蘇—庫倫會”（Hallong Osso and Urga Mission），義和團運動時期传道士全部遇難，1908 年再次派遣傳道士，設立霞朗烏蘇教區，主要活動在內蒙古的張北、五原以及當時還屬中國的
外蒙古地區的庫倫【2】 ，以蒙古族為佈道對象，採取“遊牧”方式追隨牧民宣教，提供醫療和教育服務，1914 年設立蒙古文印刷廠，陸續出版《舊約要義》《新約要義》《保羅行傳問答》 《天路歷程》《天路之光》《讚美詩歌》《得福將軍的傳說》《教會問答》《苦惱的根源》《聖經問答》《充量施予論》《為神意作見證的故事》以及課本《初學啟蒙教科書》《初學算術課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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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rga
《庫倫》（明信片）
庫倫曾是外蒙古首府，乃今蒙古國首都烏蘭巴托的前身，建城於崇禎十二
年（1639），當時稱“烏爾格”，蒙語
為“宮殿”之意，為喀爾喀蒙古活佛
哲布尊巴一世的駐地；乾隆四十三年
（1778）改名“庫倫”，意為“大寺院”。
Hallong Osso missionsstation光緒二十五年（1899）瑞蒙宣道會派遣五位傳教士來華，總部設在張家口以北八十公里的霞朗烏蘇（Hallong
Osso），亦稱“霞朗烏蘇 — 庫倫會”
（Hallong Osso and Urga Mission）。義和團運動時期傳教士全部遇難。光緒三十四年（1908）瑞蒙宣道會再次派遣傳教士，以蒙古族為佈道對象，
採取“遊牧”方式追隨牧民宣教，提供醫療和教育服務。十月革命後受蘇聯影響的外蒙古限制基督教的傳播，1924 年“蒙古人民共和國”驅逐了全部瑞蒙宣道會傳教士。1927 年教區總部從霞朗烏蘇搬移到哈丹蘇莫，此後該會主要活動在張家口以北的五原、張北、霞朗烏蘇（Halong
Osso）、高家淖（Gottjaggan）、各沙土（Geshatu）、多倫（Dojen）、哈丁蘇姆（Hattin Sum）等地。Mongoliska bilder. Ung kvinna i bruddräkt
《穿嫁衣的姑娘》（明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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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golmissionärerna Joel och Annie Eriksson med Svea, Paul och Vera義克生（Joel Eriksson）1890 年生於瑞典烏普薩拉，1897 年加入瑞蒙宣道會，1910 年在倫敦利文斯通學院進修傳
道和醫學知識。1913 年義克生來華，駐內蒙古大馬群哈拉烏素，來華途中結識安妮（Annie Maria Eriksson），1918年二人在張家口結婚。1916 年美國博物學家安得思（Roy Chapman Andrews, 1884—1960）率領中亞探險隊來華，1926 年至 1930 年間義克生擔任探險隊在蒙古地區的嚮導，發現恐龍化石。瑞典考古學家安特生 1932 年考古發現的一些青銅器據說是義克生在內蒙古哈丁蘇姆（Hattin-sum）發現的。1934 年義克生牧師擔任瑞蒙宣道會會長，時有總堂三座，傳教士八人，受餐信徒六人，主日學校學生十六人。日本侵華戰爭爆發，1938 年義克生攜妻兒回到瑞典
老家，1947 年義克生夫婦重返內蒙古，包括兒子保羅（Paul Eriksson）也作為傳教士與他們同行，1948 年因戰事離開中國。義克生牧師保存了當年許多生活情景照片，“瑞蒙宣道會蒙古風情系列”的照片多數為義克生拍攝；1943年義克生出版 Vid Gobiööknens gräänser: livsbilder ur Svenska Mongolmissionens historia（《無垠的戈壁沙漠：瑞蒙宣道會史照》），1985 年他雙目失明後將所有照片的底片捐贈給烏普薩拉大學，1987 年逝於烏普薩拉。十月革命後蘇聯加強對外蒙古的控制，在意識形態上禁止西方宗教的傳播，瑞蒙宣道會在外蒙古的宣教工作比較艱難，
二十年代被蘇聯驅離，迫不得已把禾場全部轉移到內蒙古和河北北部，1927 年教區總部從霞朗烏蘇搬移到哈丹蘇莫【5】 ，稱哈丹蘇莫教區，購買哈丹廟大殿，增建了宿舍、校舍、醫院和印刷所，1935 年修建禮拜堂。
1943 年日軍以蘇聯間諜罪名逮捕部分傳教士，1944 年瑞蒙宣道會關閉哈丹蘇莫教區，主要人員留守在北京和張家口。1950年瑞蒙宣道會遷到日本，後併入瑞典東亞信義會（Evangeliska
Östasienmissionen, EÖM）。
【1】霞朗烏蘇（Hallong Osso），又稱哈倫烏蘇，位於察哈爾馬群旗，現為內蒙古烏蘭察布盟化德縣轄。【2】庫倫（Urga），舊稱烏爾格，現稱烏蘭巴托，蒙古國首都。【3】柴日圖，又稱柴爾圖，現為內蒙古鑲黃旗巴音塔拉鎮轄。【5】哈丹蘇莫，位於察哈爾馬群旗，現為內蒙古錫林郭勒盟鑲黃旗轄。康熙十九年附近的雙合爾山建黃教寺廟（雙福寺），蒙語稱“特古斯巴雅斯古楞
圖蘇莫”，內置釋加牟泥佛像和手抄《甘珠爾經》，為科爾沁草原著名廟宇之一，附近牧民稱其為“哈丹蘇莫”。
节自姚鹏《自西徂東——中國近代基督新教明信片研究》，香港三联书店2023年出版，当当网有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