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照片,是中国大陆最西的县城,帕米尔高原上的塔什库尔干。
这是当地牧民的食物,水煮羊肉和自家打的馕,没有任何烹饪技巧可言。但羊肉有天然的奶香味儿;馕的口感细腻有嚼劲。
这是当地塔吉克族阿姨正在制作一种特有的巧克力。高原上不产可可,牧民们煮牛羊奶搜集的奶皮子,再加蔗糖、青稞粉和面粉后熬煮浓缩凝固得来。奶皮子提供的高纯度乳脂赋予它醇厚,而蔗糖焦化后则带来了些微的苦味,让它的味道模仿并努力接近真正的巧克力。
这些食物好吃么?说实话,不太符合中国内地的口味。更重要的是,在平均海拔超过4000米、年降雨量不足70毫米、年平均气温3.6℃的帕米尔高原,物产极其贫瘠,食物的种类极其单一。
如果说北京、杭州是容易让人踩雷的某种意义上的美食荒漠,那么帕米尔高原,才是真正贫瘠和匮乏的美食荒漠。
但就是这样一片美食荒漠,我已经组织食味之旅的小伙伴到访过多次。
也是在这片美食荒漠,我作为《中国国家地理》科考队的成员,参与了帕米尔人文和地理的考察活动。
为什么美食之旅,要跑到美食荒漠去做?
为什么国家地理的科考活动,会邀请一位美食博主参与?
原因是,这片土地,见证了东西方食材交换与食物烹饪流变;它是从地理角度窥见美食的门径。
不亲眼见到帕米尔腹地这片适合大规模马队通过的天然商道,就永远不能理解“馕(non)”从波斯语里的“面包”,变成汉语语境下的“烧饼”的流变。
不亲眼见到壮观的喀拉昆仑,就永远不能理解雪山融水滋养之下,富饶的绿洲文明孕育出美味的抓饭、烤包子、烤肉的深层逻辑,以及人们对雪山发自信仰的崇拜。
不亲自来到巴扎里与维吾尔商人砍价、亲身进入牧民家中与美丽的塔吉克姑娘跳个舞,就永远不可能理解绿洲之上的商业民族,对丝绸之路数千年贯通的贡献;理解西方食材传入东亚、东亚食材传向西方的真实过往。
作为美食爱好者,能够精益求精地研究烹饪方式、事无巨细地记录试菜心得,固然是人生的重要体验;但对苍茫大地的行走,对民族、宗教、历史、文化的亲身探索,是更深入理解食物、理解人类口腹之欲的方式。
美食,不应当只有厨房里的烹饪和饭店里的试菜。基于地理探索、科学考察的美食,才是完整的美食。
同样的逻辑,这是云南滇西傣族的腌菜膏,人们拿来蘸食烤猪肉,酸、咸、辣。与广东人蘸烧鹅的精致的黄皮酱、冰花梅酱相比,真的不算好吃。但是,当你来到云南高黎贡山,当你与当地傣族、傈僳族百姓接触之后,不尝尝腌菜膏的滋味,就无法理解发酵、重盐,对这片土地的意义。
这是马来西亚北部的亚参叻沙,用罗望子熬出的酸汁,搭配有着发酵臭味的虾膏做汤,并混合着甘文鱼的碎肉。无论卖相和味道,都无法与泉州厦门地区的沙茶面相比。但是,当你来到槟城、怡保、吉打,当你尝过了这种亚参叻沙之后,对南岛民族饮食逻辑和香料搭配的理解,对下华人下南洋轰轰烈烈历史的理解,对于华人从南洋带回并改良包括沙茶酱在内众多食材和调味料的理解,就会豁然开朗。
所有人心目中,最好吃的东西,总是自己家长辈做的那一碗。所谓“正宗”,并不一定好吃,并且多数时候代表着不好吃,物理距离越远、文化隔离越深,食物让人接受的条件就越差。
但勇敢地尝试,抱有好奇地探访,才能真正让人产生对不同食物的包容心,与融会贯通的智慧。
10月31日至11月6日,食味之旅的金牌领队@甜怡,将与基本常识公众号的百万科普博主@项栋梁 一起,带队探索另一个“美食荒漠”——西藏林芝。
我们将会深入雅鲁藏布大峡谷腹地,探索当地动植物资源和民族构成,一起品尝藏民们亲手宰杀、烧烤和炖煮的藏香猪,理解东亚大陆、南亚大陆和中南半岛三个地理板块的分歧与链接,更深入探寻印度风味、中华风味和东南亚风味的微妙关联。
我们将会进入人迹罕至的茶马古道徒步,在野温泉里泡澡,发掘大唐以来中国人以茶易马的历史线索,与源自东方的茶叶怎样进入南亚,让今天的印度和东非成为最大茶叶出口地区的隐秘真相。并且与当地牧民一起煮茶、打酥油,探寻茶叶饮用方式的地理和民族流变。
我们将会来到然乌湖边的来古冰川,探访蓝冰洞,身临其境地理解干燥、高寒、缺雨的青藏高原上,为什么能出现湿润宜居的林芝的地理奇景,探寻香蕉、柠檬、蜜柚、木瓜、甘蔗、芒果、柑橘和菠萝蜜等各种热带水果能够种植于此的原因。
我们将会在当地向导的带领下前往原始针叶林开展科考,寻访百米以上高度的藏南巨柏,这是一项全中国只有不到50人达成过的体验。或许有幸可以找到与原产埃塞俄比亚的咖啡同属茜草科的珍惜植物藏咖啡,发现野生植物、种质资源、农产品选育等平时最容易忽略的,餐桌之外的饮食科学。
我们还将来到一所藏族小学,一起捐赠一批图书、美术和体育用品,在这项公益活动中,与藏族孩子零距离接触聊天,探寻高原文明代代相传,并随着时代而变化的,活着的历史。
总之,对很多内地人来说,这里的食物确实不美味,很“荒漠”;但这里的地理、风土、民俗,一定会让你对“好吃”这件事,有更深的心得。
行程费用
7280元/位,不含往返林芝大交通,含全程所有费用,含共同捐赠物资费用(提供捐赠接收函)。在校学生与残障人士享八折优惠。
行程注意事项
1.高海拔预警
林芝是西藏海拔最低的区域,但也有3000到4500米的海拔,有哮喘、心脏病、严重高血压等病史的朋友不适合。我们全程会配备氧气罐,安排供氧的酒店,通常都不会有严重高反。
2.环保守则
藏区生态脆弱,旅行全程不得攀折植物,不得丢弃垃圾,林区不得吸烟。做不到这几点的请勿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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