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玲珑君
周六中午与爱人、朵朵在家共进午餐:牛肉汤锅,以庆祝妻“火警”生日。餐后上初中的朵朵休闲份额已完,如山的作业扑面而来,还有三年呢!
时令已然入冬,想赶紧陪病中的老妈妈看菊展,先给老婆大人告假,其回复道:去吧,你也成二分之一了!
哪知到家后,时间已不允许,只得打的去了烂熟于心的滨江路。
秋色渐浓已立冬,虽冬雾、冬雨已逞威,但总比烈日当空、寒风瑟瑟强吧,还真有点残存的清秋之味。长河不仅收窄,也无酷暑之浊浪东逝,代之以高峡平湖的阴柔之姿,色泽也更近深青,如同秋之尾巴欲去还留。这时漫步是最惬意的,走出老远都不出汗,凉风中也更精神。绿植初霁润泽芬芳,野花经雨虽残不败,河边浅滩一大片青草满是的,却无春日之蓬勃、夏日之老辣,代之以温婉可人之美。江边老长一排鱼杆斜靠护栏,愿者上钩吧!有人干脆支了单人帐篷,遮风避雨呢。突然杆上双铃骤响,钓者一个健步上前收杆,但为时已晚,钩上只剩鳞片一张,身边同好无不惋惜地传授绝招,如若那样就上来啦,听这铃声,瞧这鳞片,定然不小呢!那人无奈摇头骂上两句,性子也得慢慢养啊。
妈妈挽着我慢慢走着。罹患重疾的她,这段时间又感冒了,滋补的中药改成感冒药,西药也没停,身子弱了,冷也冷不得,热也热不得。我劝妈妈就在家中静养,暂不上老年大学,但她几乎每周两次,风雨无阻。是啊,我们上班后她孤独一人,社交也有利于身心健康。妈妈咳痰伴清涕,但她却说换上中药已有所好转。妈妈一再坚持把我手中的新书装进她的肩包,说是免得我占手,虽然最后也是我背,但我深深体会到妈妈对我细致入微的体贴,虽然我已白发斑斑,但病重的她仍尽其所能地为我着想、替我分忧。
迎风的黄桷树壁立江边,绝境中奋力不屈地向上生长,就是银杏、榕树也罕有所比,所谓市树,此言不虚。
滨江路夜市亮灯了,妈妈与我缓步其中。妈妈对我叮嘱道:“外面的鱿鱼不能吃、烧烤尽量少吃!”妈妈年青时也爱吃酸辣有味的,但自从生病,一切让路。有一次想吃油条,只买一根,吃一半丢一半,自律可见一斑,我想这也是妈妈事业有成的原因之一吧。在妈妈的要求下我们又继续走了一会儿,妈妈说:“你在,我也能走远点儿,我是真爱运动啊!”妈妈一生要强自立,年逾七旬,猝然患病,但仍不言弃,只是确乎大不如前。
饭点了,妈妈总想选小店面,我明白,她想为我节约。暖暖的灯光下,只有我们俩……
饭后妈妈坚持坐公交回去、不打的士,我送她上车,目送她远去。
之后我又只身在滨江路小转了会儿,正准备至电妈妈,妈妈却来了电话:“我很好,到家啦!”“妈妈,您刚上车那会儿,稍稍弯了下腰,我以为您不舒服,但车快,不便给您打电话……”“唉,会有什么,我没事儿,你放心吧!”,老人从来都对我报喜不报忧……故有时无能的我只有亲见才心安……虽然我的确不是对她最好的男人……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