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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有品茶品酒品人之说,其实万物都值得品鉴。大到山川湖海,小到蝼蚁蜂蝶。我们现代科学的很多发明创造,都是根据自然界的生物以及所存在的事物得到启发和想象。人如果热爱自然热爱生活,不断提高生活品味,就不会觉得干什么也索然无味。
在一年四季中,秋天是最值得品鉴的。但因各地环境不同,秋天的景色也不尽相同。比如海南岛就没有秋天,因他没有四季,特别是北纬十八度以南三亚一带,一年到头植物轮番开花结果只有一季,无秋可品。再比如我们这里,秋天却很长,因为春天很短,短得还没看见绿草发芽,夏天就到了。江南的春天跟我们这倒了个个儿,几乎没有冬天,春天却很长。有一年正月去江西旅游,出发时这里还是冰封原野,几个小时后下了飞机,温润的空气沁人心脾的梅花香气扑面而来,完全是两个世界。古村寨婺源白墙灰瓦,小桥流水,坐落在满山遍野的油菜花海中,宛若一幅西方油画。素有小黄山的三清山杜鹃花开放,梅岭里的翠竹林鸟语声声,以及蜿蜒的河水中的鸭群,让人心旷神怡。可惜我没有长久居住过,对那里春天还是很陌生,不能写出品春的美好文字。
塞外的春太短促,冰雪下蜗居了一冬的种子和老根快到立夏才嗅到暖阳的味道,在西北风凌厉的割据下,顽强地钻出厚土,没几天就成夏天了。
夏天没有几天高温,再下点雨就不是很燥热,日子过得凉爽惬意,人在玩耍游乐中不觉天长日短,再加上温饱慵懒,不知今昔是何年。直到有一天早晚有了凉意忽然才发觉:怎么夏天过去了?
塞外的秋天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来到了。
我曾写过一篇《塞外秋韵》,写到它的三个层次分明的阶段。于是,我早早就构思了一首诗。
“我淋着初秋的雨,走进中秋的月,踏着晚秋的红叶,驻足在清澈的湖水边......”这本来是我想献给秋天的诗,可“天有不测风云。”今年的秋天一开始就打乱了我的思绪,它根本不让你有思考的机会,一场连绵近二十天的秋雨让你晕头转向摸不清南北,哪来得及细品。
打从白露起,天天连阴雨。往年到国庆才好的鼻炎竟痊愈了!城中草原塞罕塔拉的蘑菇满世界都是,还长出许多难得一见的奇花异草。空气温润潮湿,塞北变成江南啦!
往年雨下一阵就停了。今年的台风一个接一个登陆,季风毫不吝啬地把雨不间断地送过来。不怕暴雨一阵,就怕细雨连绵。连阴半月二十天,这在南方根本不算什么,可对旱地长大的人,时间长了就感觉有点受不了。干爽惯了忽然嗅到屋里有了霉味,被褥发潮睡觉感觉冷冰冰的不舒服,每天都盼着出太阳。秋傻子果然是厉害!
本来中秋月最明。由于阴雨不断,竟然连月亮一丝影子也没看见,夜晚仰望高空不见圆月,只见万里云雾混沌一片,加上潮湿清冷,悲秋的情绪油然而起。竟然吟出一首拙诗:“阴雨连绵万里山,中秋明月锁云天。嫦娥玉兔难出宫,思乡愁绪泪涟涟。人生苦短强欢颜,半世疯来半世颠,回眸一笑千帆过,莫负夕阳霞光灿。”古来江南多诗圣,恐与雨是脱不了干系的。雨打芭蕉,雨打秋荷,都能做出千古好诗词。
雨多成灾。今年最苦的莫过于农民,听说河套即将成熟的向日葵,照不到太阳,葵花籽都腐烂发霉了,辛苦一年白费了!还有的庄稼蔬菜躺在泥糊里,难以收拾。
雨好草就好,牛羊肉大降价,便宜得都要赶上蔬菜价了。可是人不是纯食肉动物,蔬菜价涨生活开支增加,加上其他负担,开始算计节俭过日子。常言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居安思危什么时候也不能忘。
今古文人虽多悲秋,但诗中描写的秋天却都很美,五彩斑斓,丰硕圆满,五谷归仓。到了收割季节与大地告别,然后便是一片荒芜。所以诗人便常感叹人生总要老去,不知不觉到了生死离别的秋天,好多心愿却未了,似落花流水东去无可奈何。
古人吟诗诵词,写秋天的很多,对人生多有感悟。由于对待人生角度不一,心态各异,所抒发的感慨也不同。其中我喜欢的有两首诗词:其一是唐刘禹锡写的《秋词二首 · 其一》“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潮。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表现的是一种乐观豁达的生活态度。
其二是南宋辛弃疾写的《丑奴儿 · 书博山道中壁》“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抒发的是对坎坷人生的深深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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