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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长江后浪推前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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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破黎明前的黑暗
轰轰烈烈的高考落下帷幕 。漫漫 13 年读书之路虽然很长，但高考让孩子的人生之路有了重大转折点。铁柱夫妻没有马上询问孩子什么，孩子也不愿和他们多说什么。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等候，
是在一种煎熬的等待中度过 … …等孩子平静了， 他们夫妻开始悄悄地问他：“ 怎么样？考试感觉怎么样？ ”他犹豫不决地说：“还可以吧，也许不准怎么样。江南大学是南方的综合性大学， 又是教育部直属的重点，虽然现在还不太出名，但谁不知道过去的‘无锡轻工’呢！ 我在网上查了一下，我专业是 530 分，要想被录取，文化就得考到 460 分左右，我怎么能考到那么高的分数呢？估计我们两个美术特长班也不会有这个成绩吧！ ”听了孩子这番话，铁柱想起了自己曾经 5 次高考的失败的经历。那梦魇一般的日子啊，马上也会重新在孩子身上上演啊，
这未免也太可怕了啊！孩子：“我还是和我同学小广，去北店村的机箱厂里打工吧，也好减轻些你们的负 担，开学后我再去一中复读 … …”“ 学！我就不信我考不上！这次高考，我有的是经验了。”说心里话，要是今年孩子高考失败，这“ 复读”才是他们夫妻对孩子想说的话，没想到孩子自己先说了出来……他们一家人真是不谋而合。阿珍忙接过话说：“ 既然你想复读，那就成全你。你今天就可以去你的班主任刘老师那里报个到，
说不定刘老师找你还有事儿呢。”孩子去学校回来，很是高兴。他说班主任刘老师告诉他，暑假期间也不要放下文化课和专业课的学习，让小杰上午来学校学文化课，下午背着画夹跟老师到野外去写 生……刘老师还对他说了自己考学的经历，说当年刘老师高考完，自认为肯定落选了。高考成绩下来后，自己都不敢去看，只是躲在学校大门口外，生怕别人看到自己。快到中午时，有个熟悉他的老师走过来，对他说：“快去看看吧，你考上了，榜上还有你的名 字呢！”刘老师笑着安慰小杰说：“还没到出来分数的时候呢，你担心有什么用呢！你越觉得自己没什么希望的时候， 往往希望就要来了呢！ ”高考过了十来天了，铁柱心里总处在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中，是煎熬，是期待，是失 望，还是恐惧， 他说不清楚 … …其实，高考前后这段时间，铁柱病了。他患了严重的“家长高考焦虑症”。他经常失眠，甚至都不知道怎么跟孩子相处和交流了，想告诉孩子放松心态也不是，想告诉孩子要认真对待也不是。晚上在家坐卧不安，白天上班心神不宁。他感觉自己被折磨得够呛，甚至比孩子还要迫切地想要尽快结束这种等待的状态 … …铁柱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样的话：焦虑是一种心理状态，与现实相联 系，就代 表着他 对 未来 充满担心和担忧。但实际上，这种焦虑的心态并没有给实际生活带来正面影响，而是一种不良情绪和心态。尽管铁柱很清楚这些，但他感 觉自己难于摆脱这种状态 … …6 月 20 日的夜很难熬，铁柱抬头望了望窗户处，外面仍无一点光亮，他再也睡不着了。按照河北省招生办的通知，明天晚上，六月二十一日二十四点， 河北省的高考成绩将会揭晓。铁柱拿起床边的电话机，准备拨打河北省高考声讯热线 “16898755”，其实，他已经拨打了一百多次了， 早就储存进了家中的电话机里了 … …他也知道要是现在拨打，那里面一定会传来那句冷冰冰的提示音：“对不起，你拨的号码还没开通！”的声音。妻子阿珍见他又操起了电话的听筒，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于是，妻子很平静地对他说：“别拨了，省点儿电话吧！我早知道了，他考了232分……”“什么？你说什么！你再给我再说一遍！232 分？不可能！这连专科线都不够？ 这怎么可能！ ”他真想把妻子揪过来，
抓住她的胸口质问她。然而，妻子仍是满脸的平静：“这有什么？有多少算多少吧，怎么着？看你这架 势，你还想把人吃了怎么地！看你个急脸猴儿，光着急有什么用！”面对妻子这种平静心态，实在让铁柱感到吃惊。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觉得一股苦苦的东西从嘴里涌了上来 … …铁柱醒来了。他擦了擦嘴角儿，没什么呀，噢，原来刚才他是做了一个噩梦。他看 到早就起床做早饭的妻子走过来时，铁柱仍没从刚才梦境的懊恼中挣脱出来：“对不 起，刚梦中跟你发脾气了。你别走，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你说孩子才考了 232 分，这相差得也太远了吧！难道我们的孩子就这样失败吗！可吓死我了，也气死我了，急死 我了 … …”果然，妻子阿珍非常平静，就像刚才他梦境中的那样，嗔怪他：“你个急脸猴儿！ 光知道着急有什么用！你看你这些天都魂不守舍了，这样不好。相信咱的孩子，错不 了。退一万步想，就是考坏了又怎么样？咱考不上重点就考一般，考不上本科就考专 科，怕什么？实在不行，咱还可以明年去复读呢。我们应有心理准备，春种不一定就能秋收。咱付出了，能收回多少是多少吧。去年我校王老师的孩子小正正，那孩子从小就特聪明，班里总考第一名，结果去年 6 月 21 日晚上，一家人不睡觉等分数，等下来的分数却是 550 分，而去年的一本录取线是 577 分，一家人当时不也都傻了吗！你就耐心等吧，今晚就出来分儿了，
相信咱孩子啊， 咱一定行。咱有什么就算什么吧！ ”妻子说完就去盛早饭了。铁柱起床后，看邻屋的孩子身上裹着毛巾被还在甜甜地酣睡，他心里不由地默默哀叹：“孩子，孩子，老爸在为你担心啊！你知道吗！老爸特怕你走我那时的复读之路啊！ ”6 月 21 日的夜真是这几年中最为漫长的一夜
。铁柱下班时， 在网上看到河北省招生办公告说，考生分数和录取分数线将在今晚 12 点整公布。他看到网上的言论，有的考生在等， 有的家长在等 ，还有的在给朋友、同学、自己祝福着、期盼着 … …晚上 10 点半，铁柱要全家都来，一起等这个电话的开通。11 点了，妻子和孩子一起等了一会儿，孩子说困了，就去自己房间睡觉了 。 妻子说，明天她学校有活动， 还要早起， 也去睡觉了。“ 这俩人真是吃得饱，睡得着啊！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他们还能睡得着！”铁柱坐在床上，心里忐忑着，自言自语说。一会儿孩子的成绩出来，是喜是悲，就一切都明了了。现在，他 心里像着了一把火，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 …11 点半，铁柱沉不住气了：不行！必须让他们也过来，让全家一起见证这成功或 失败的历史时刻！他去喊了妻子、儿子， 他们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 围了过来 … …铁柱说：“现在，咱们三个也来个‘有奖竞猜’。今晚咱们‘有奖竞猜’的题目：猜 猜孩子的总成绩。我看过今年高考的试题和答案，我根据孩子的答题情况给孩子判了 卷子，分数也就在 440 分儿左右。我估的这分数不会差太远了，因为我自己也是参加 过 6 次高考的人， 估分儿这事儿应该很准确的， 大致差不了多少的。”阿珍说：“算了吧，你估得不准，太低了。我相信孩子发挥得不错，肯定要比你估 计的分数要高！ ”孩子附和着说：“我也觉得还是我老妈说得对。我觉得我的分数一定比你估得 高！”铁柱一听来了兴致， 苦笑了一下：“ 高？我真希望你能高呢！能高多少？快说！ ” 小杰：“估计大概得比你估计的要高出 20 分儿 … …”铁柱：“你吹牛！能高那么多？不可能的事儿！那要是比我估得低呢？要比 440 分儿低多少？说！ ”“ 行！要是 你 的分数比 440 分儿高，我就请你们娘俩儿去吃新开的‘0317 －－秘制火锅鸡’；要是比440 分低了，你们娘儿俩儿可要请我吃大餐呀！”阿珍：“好！ 一言为定，不许耍赖！ ” 孩子说：“老爸，别等了。如果等到天亮，可以给我加上 0. 05 分儿，那我也等呀。关键是成绩现在早已确定了呀！ ” 铁柱：“你们去睡吧，
我等，我一定要等！ ”11 点 50 分了，铁柱忍不住又爬起来，坐到了电话机旁边，拨通查询台，里面仍是： “ 对不起，此号码暂不开通”的提示音 … …12 ：00 整，时间到了！铁柱用颤抖着的手，拿起电话听筒，重重地按下了电话机的重播键， 电话机里果然传来了高亢、清脆的语音：“ 欢迎查询 2007年河北省高考录取查询系统，请输入你的考生号，按 1 号键确 认……”铁柱的手指颤抖着，但他还是准确无误地把孩子的准考证号输入了进去，声讯台里传出了清晰的声音：“ 你的成绩分别是：语文98、数学 105、英语83、文综 174分，总分460分”。“460 分！ 460 分！整整比 440 分高出了 20 分，这小子还真有把握！ ”铁柱激动得浑身战栗，他兴奋得差点跳起来！他忙下床，找来孩子绘画所用的粗大的红色彩水笔，在墙上的大图最醒目的空白处，把这些分数全部放大书写：“语文 98、数学 105、英语 83、文综 174，总分 460 分”这些红色的数码和大字显得特别大，特别醒目。他又查询了今年河北省美术类提前批的录取线为文化 300 分，他已经知道了江南大学去年录取分数线为 967 分（总分），那小杰的 530 分加上 460 分等于 990 分，录取江南大学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喂！快起床！别睡了，别睡了！我们考上了！都起来，我请你们去吃火锅鸡 啊！”阿珍睁了一下惺忪的眼睛：“ 嚷什么，这大半夜的！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然而妻子还是坐了起来，
平静地看了铁柱一眼：“ 我想会这样的。我们应该相信自己的孩子。咱先别打搅他沉睡，明天早晨再告诉他这个消息吧！ ”铁柱吃惊地看着如此平静的妻子，好像她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似的。可铁柱躺在床上，兴奋得没有睡意。几个月来，一家人齐心协力决战高考的一幕幕情景不住地浮现在他的眼前。这些情景，就像一截截布满划痕的胶片，梦一样牵绕在铁柱的心底，不时地在他眼前闪现着 ……不知过了多久，
天快亮了， 铁柱才有了些睡意……铁柱的眼前是一片细雨蒙蒙的水乡景色。啊，看到了，那就是太湖！旖旎的太湖风光就在眼前，美丽的太湖，融淡雅清秀与雄奇壮阔于一体，碧水辽阔，烟波浩渺，峰 峦隐现，气象万千。岛嵌湖中， 浮鼋翘首 ；水天一色，人间仙境 … …![]()
铁柱徜徉在这仙境之中，流连忘返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从来不著万斛船，一苇渔舟恣奔快。太湖的美景像一杯绿茶，自然清新 ；太湖的美景像一匹丝绸，绚丽光洁 ；太湖的美景像一幅画卷，描绘出她的幽静，描绘出江南的别致。烟波浩渺的太湖一望无际，阳光洒射在湖面上， 微波泛起， 波光粼粼… …
在这个吴文化的发源地，浩瀚荡漾的太湖鼋头渚上，有一位人称“香山居士”的白发老翁，长得仙风道骨，宽大的衣袖在煦暖的春风中漂浮。只见他捋着长长的胡须，临湖而立，凝神远眺， 口中念念有词：![]()
2007 年 8 月 26 日，铁柱夫妻陪孩子小杰到江南大学报到 … …![]()
铁柱夫妻送孩子到大学报到（2007 年8 月26 日）
2008 年 8 月 23 日，在县综治办工作 13 年后，铁柱被县委任命为黄县科学技术协 会主席，从事科学技术工作 。2016 年，黄县被表彰为全国首批科普示范县 … …2011 年，孩子小杰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江南大学视觉传达专业。后去北京、成都 发展，经过十几年的打拼， 他成为国内著名的动漫游戏设计师 … …2019 年 6 月 15 日，小杰和妻女一家人定居江苏省无锡市，专职从事动漫游戏设 计工作 … …![]()
铁柱夫妻与儿子一家人在无锡江南大学门前（2016年10月16日）
阿珍从教 36 年后，于 2019 年 5 月 19 日，在县实验小学退休。她笔墨丹青，办班讲 学，笔耕不辍，继续从事书法教育，书法作品在全国、省、市、县屡次获奖，培养出了一 批又一批的青少年书法人才， 她现在是河北省书法家协会会员。铁柱任县科协主席十年后， 于 2019 年 8 月 16 日，任县科协四级调研员（副处级）。初稿 2004年03 月—— 2004年 10 月
第一次修改2005年03 月—— 2005年 10 月
第二次修改2022年01 月—— 2023年01 月
第三次修改2023年01 月—— 2024年05 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