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沃什与布罗茨基:两位诺奖诗人的交叉传记
文摘
2024-09-27 14:00
上海
切斯瓦夫·米沃什,1911年生于谢泰伊涅,波兰诗人、翻译家、散文家和外交官。1951年他离开波兰,旅居法国,1960年移居美国。1980年获诺贝尔文学奖。20世纪90年代,他返回波兰定居。2004年逝于克拉科夫,安息于波兰的国家圣殿瓦维尔大教堂。约瑟夫·布罗茨基,1940年生于列宁格勒,1964年以“社会寄生虫罪”被流放。1972年被驱逐出境,在诗人奥登和其他支持者的帮助下定居美国。1987年获诺贝尔文学奖。1996年逝于美国,葬于威尼斯,终其一生没有返回祖国。本书着眼于这两位20世纪最著名的流亡诗人,以布罗茨基流亡美国收到米沃什写的第一封信为开端,深入探索他们的人生与创作,他们的诗歌与爱情,一直写到他们最终的死亡。这既是他们的友谊之书,也是一本切入点独特的双人传记。伊雷娜·格鲁津斯卡·格罗斯(Irena Grudzinska Gross,1946— )出生于波兰,1968年后移居美国,现任职于普林斯顿大学斯拉夫研究中心。她曾是米沃什与布罗茨基的朋友,运用作为亲历者的个人记忆,并综合诗歌、散文、信件、采访、演讲等材料,在本书中描绘了两位伟大诗人的人生轨迹与友谊历程。
诗人、译者。出版诗集《逆行》,译有米沃什、扎加耶夫斯基、波希维亚托夫斯卡、希克梅特、R.S.托马斯等诗人作品数种。曾获“宇龙诗歌奖”、“诗探索”翻译奖、花城翻译贡献奖、“诗收获”翻译奖、《西部》翻译奖等。眼前这本书多少使我想起普鲁塔克。它由两个杰出人物平行的生活构成,二者命运相似,又迴然不同。正如作者所说,切斯瓦夫·米沃什和约瑟夫·布罗茨基是20世纪下半叶所有移民作家的守护神。他们成就了看似不可能,或者至少不太可能的一切:他们不仅没有停止在异国写作诗歌(事实上这是一个惯例,而非个例,这可以从尤利乌什·斯沃瓦茨基、齐普里安·诺维德、玛丽娜·茨维塔耶娃、弗拉季斯拉夫·霍达谢维奇以及其他数十人那里得到证明)而且最后都成为祖国诗歌的重要缔造者,并一直坚持母语写作。同时,在他们的第二祖国,诗歌艺术的爱好者也都认识他们,当然——大部分是通过其作品的翻译。他们彼此帮助,实现了那非同寻常的目标。并不是说他们相互吹捧——那是他们所不屑的——而是说,他们都以对方为标准来衡量自己。米沃什,与安娜·阿赫玛托娃和WH.奥登一起,是布罗茨基眼中为数不多的几位诗歌权威之一。年长的米沃什带着钦佩之情看待年轻的布罗茨基,并因后者的存在而使自已变得更加强大。这就是为什么本书要谈论他们的友谊。两位诗人取得了他们的19世纪的前辈所不能取得的成就。亚当·密茨凯维奇和亚历山大·普希金之间的友谊——一个不太遥远的用于颂扬苏波友谊的陈旧话题——或许开始于密茨凯维奇流亡彼得堡时期,却因发生在1830年至1831年的“十一月起义”而中断,并且被完全摧毁。米沃什与布罗茨基跟他们前辈的不同之处在于,他们对“波兰问题”的态度相当一致。当然,在细节上他们存在分歧,但是,布罗茨基和他同时代的许多俄罗斯人一样,认为波兰的独立,以及立陶宛的独立是他自己的国家获得自由的一个必要条件。就像伊雷娜·格鲁津斯卡·格罗斯一样,我有幸与这两位诗人相识多年,而且我可以看出,他们的个性并不容易相处。这本书的作者提到了米沃什的“疏离、固执和自我中心主义”,这使得他免受各种学说的影响。在布罗茨基的例子中,他的傲慢、神经过敏、奇特但完美的品位也扮演了类似的角色。这些性格上的差异,连同他们的态度和命运上的相似性,只是造成区别这两位诗人的那些东西的起点。最重要的是,米沃什是一个说“是”的人,布罗茨基是一个说“不”的人。对米沃什来说,生活的主要价值在于它的根基——族谱、宗教、语言、风景。布罗茨基则仿佛存在于空气中一样无根,与他周围的一切背道而驰,总是从零开始。即便是他认为最重要且总是谈论的语言,不管是英语还是俄语,对他而言,也仅仅意味着一个人在语法和措辞的框架之内言说空间的混沌和向死的时间之流的能力。伊雷娜·格鲁津斯卡·格罗斯出色地把握了两位诗人之间的这种反差,这种反差反映在他们各自的生活之中,甚至在他们死后的命运之中。米沃什回到了他的祖国——尽管经历了一阵犹豫,他没有回到出生地立陶宛(他回访过几次),而是回到了克拉科夫。布罗茨基原本也可以重复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的经历——从流亡中回到祖国,就像拿破仑在他的“一百天”那样(索尔仁尼琴的这一尝试并不完全成功)但他没有这样做,这也是一个品位问题。他常说,他不是来自《传道书》里的风,所以他不应回去;一个人的轨迹不是由一个圆组成的,而是由一条直线。他没有回到他的彼得堡,也没有埋葬在那里;他的葬礼举行了两次,一次在纽约、一次在威尼斯,都是外国城市——它们本来可以以某种方式换成彼得堡。这种差异并不能抹消他们的相似之处。他们都是半人马怪——他们同时存在于两种秩序、两个国家、两种语言、两个时代。他们的著作明显地由两个不同的部分组成:移民前和移民后。因为很大程度上借鉴了英语模式的作品,他们深刻地改变了自己国度的诗歌。诗的传统,以大写字母T开头的传统(Tradition),是他们的缪斯,这在当下这个现代主义的、后现代主义的,以及由此而虚无主义的时代,并不是常见的态度。他们共享那久远年代的弱点,颂歌与讽刺共存,而且二者很难区分开来的年代。他们致力于诗歌资产的管理,照料它的花园,这意味着他们与其他诗人真诚相待并照顾他们,在他们有难时伸出援手。虽然对米沃什来说谢泰伊涅意义重大,而对布罗茨基来说,他蛰居的村庄也是一样,然而他们都是城市诗人,那些城市也是密茨凯维奇和普希金生活的主要部分。在此,我要说的是,密茨凯维奇的城市维尔纽斯,不仅被米沃什,也为布罗茨基所热爱。他在立陶宛看见了一如他在波兰所看到的那种独立和反抗精神,当然,他是对的。在米沃什写给布罗茨基的第一封信中,他写道,他们将进行长时间的交谈。就像这本书的作者一样,我也见证了其中一些。我可以说,它们不仅仅是关于诗歌的交谈;用密茨凯维奇的话来说将会更恰当:那是“同胞间的彻夜长谈”,尽管他们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一国同胞。但是归根结底,所有来自欧洲那一地区的人都是同胞,因为这是历史的救令。伊雷娜·格鲁津斯卡·格罗斯的这本书,是走进20世纪波兰文学和俄罗斯文学一个最重要主题的第一部非常成功的著作。这个话题并不属于过去,虽然我们已生活在下一个世纪和下一个千年。书名:《米沃什与布罗茨基:诗人的友谊》
著者:(美)伊雷娜·格鲁津斯卡·格罗斯
译者:李以亮
出版时间:2024.08
装帧:精装
页数:3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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