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XRedian | 知青情缘 | 539 知青往事：王二狗是我班最调皮的学生，一场恶作剧改变了他的一生（草根作家）

知青往事：

王二狗是我班最调皮的学生，

一场恶作剧改变了他的一生

作者：草根作家

知青往事：我严厉批评了调皮捣蛋的学生，他却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我

时间过去了五十多年，每当想起当年在山西省闻喜县王家庄插队落户的情景，我至今还记忆深刻，好像就是发生在昨天的事情。特别是村子里那个叫王二狗的学生，他是让我头疼又让我欣喜，我教了六十多名学生，就他一人考上了大专。

我是1968年12月末来到运城地区的闻喜县王家庄大队第二生产小队插队落户的，当时分派在二队插队的北京知青一共十个人，五名男生五名女生，大家临时分散开借住在老乡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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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春天，记得是刚过完元宵节，那天我刚吃完早饭，我们生产小队的队长王明月突然来到了房东陈大伯家（当时我和张燕借住在陈德义大伯家），王队长笑对我俩着说：“咱王家庄小学需要一名民办教师，你俩谁愿意去学校当老师？”

张燕看着我摇了摇头，我知道她性格内向，不太爱说话，就笑着对王队长说：“队长，要不我去学校当老师吧，只是我没有教书经验，怕教不好。”“这个不怕，万事开头难嘛，熟悉一下就行了嘛。”郭队长笑着鼓励我。

来到王家庄大队插队落户才两个多月的时间，我还没干过什么农活，就成了同学们都羡慕的一名民办教师。

当时王家庄小学的规模很小，一共五个年级，每个年级只有十几名学生。因为我之前没有教书经验，刘校长就安排我教二年级的学生，还说有什么困难，他和其他老师都会帮助我的。

虽然提前就做好了准备，可第一次站在讲台上，我还真有点紧张，感觉身体有些发抖，说话的声调都有点变了。好在学生娃都比较听话，我很快就稳定了情绪，说话的声音也不那么别扭了。

给学生上课我倒是不打怵了，可我遇到了一个摆在面前的大难题，就是学生的方言我听不明白，和学生交流存在着一定的障碍。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才慢慢能听懂了一些方言，和学生交流也不那么费劲了。渐渐地，我熟悉了教书流程，也慢慢喜欢上了民办教师这个职业。

1972年秋天，刘校长安排我教一年级的新生。当时王家庄小学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每名老师都从一年级带新生，一直到小学毕业。刘校长说这样有利于孩子们的学习，中途换老师会影响学生的情绪。

当时上级派来了一名师范毕业的公办教师，她叫杨兰，比我大一岁。因为杨兰家离王家庄二十多里路远，她只好在学校吃住，刘校长安排我和杨老师作伴。

那年我教的一年级学生一共二十三个人，九名女生十四名男生，最小的孩子七岁，最大九岁。王二狗是班里最大的男生，当年九岁，留着一个草帽盖子头型，浑身脏兮兮的，一点都不讲卫生。

开学的第二天，我问王二狗：“王二狗同学，你怎么叫王二狗？这名字也不好听嘛！”“我咋知道，你去问我大（父亲）。”王二狗吸溜着鼻涕，有些不耐烦的回答道。我想过给王二狗改一个名字，可王二狗的奶奶不同意，她说这个名字是她起的，娃娃叫二狗好养活。

王二狗虽然年龄最大，可他不愿意学习，上课总爱说话，还总欺负女同学。我多次批评他，根本不起作用。到了二年级，他的学习成绩还是全班倒数第一。我看他的成绩始终垫底，就去找他的家长，把王二狗在学校的表现如实告诉了他父母，希望孩子的家长也说一下自己的娃娃。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王二狗倒是老实了，上课也不说话，也不打闹，总是盯着我看。我暗想，这孩子还是听家长的话，我要是早点去找他父母就好了。给学生讲完课，我坐在椅子上休息，让学生自己写生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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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的时候，我猛然站起来，没想到屁股却牢牢地粘在了椅子上，差点没把我的裤子扯坏了。在两名女生的帮助下，我才慢慢挣脱了椅子，用手一摸屁股，粘手。我问学生这是什么东西，一名女生小声说：“老师，这是粘粘胶，树上淌出来的，可粘哩。”

看我非常生气，班长偷偷告诉我说：“老师，椅子上的粘粘胶是王二狗抹上去的，是他家椿树上淌出的胶。”当时我火气很大，拿起教鞭狠狠抽打了王二狗一下子。”王二狗承认了错误，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后来又去王二狗家家访，我特意留意了一下他家的那几棵大树，树上还真有同学们说的那种粘粘胶。

那年初冬的一天夜里，我用尿盆方便，等我方便完，感觉铺在炕上的褥子湿乎乎的。我赶忙拿起手电查看情况，只见褥子上湿了一大片，那个陶泥尿盆里却没有尿液。我又提起尿盆用手电照了一个尿盆的底部，发现尿盆底部有两个小窟窿。当时，我的心里很难受，眼泪都流了下来。

那天的后半夜，我几乎没合眼，一直在思考到底是谁会干这样的事情？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头绪来。

第二天起床后，我把湿了一片的褥子搭在了校园一角的那根晾衣绳上，还故意折叠了一下，在远处不会发现褥子是湿的。

中午放学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王二狗去了我晾晒褥子的地方。到了午后，我就听到有学生在议论，说赵老师（我叫赵桂芹）尿炕了，褥子湿了一大片。虽然没有证据，但凭第六感觉，我断定是王二狗在我的尿盆上动了手脚。

那天，我眼含泪水把这个情况反映给了刘校长。听说一个十多岁的娃娃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刘校长也很生气，他直接去找了王二狗的家长。王二狗的父亲通情达理，他狠狠揍了王二狗一顿，亲自领着王二狗当面给我赔不是，还让他婆姨帮我拆洗了褥子。

第二天，王二狗走路还一瘸一拐的，我问他咋回事，他说是他大（父亲）打的，用磨棍打的。

自那以后，王二狗再也没有调皮捣蛋，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上课认真听讲，作业认真完成，期终考试的时候，他竟然考了中上游的成绩。到了五年级，王二狗的学习成绩突飞猛进，他竟然考了全班第一的好成绩，语文数学都是一百分。

小学毕业后，在我的鼓励下，王二狗去李家房联办中学读了初中，我给他改了一个名字，叫王二成，希望他学业有成的意思。

那年冬季恢复了高考，我考上了北京师范学院。离开王家庄时，我送给了王二成一支钢笔和一个新书包，希望他好好学习，将来有所作为。分别时，王二成哭了，他哽咽着说：“赵老师，我要是能考上大学，你能给我做婆姨吗……”“那你就好好学习吧，老师等着你的好消息。”我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鼓励他好好学习。

1981年秋天，我接到了王二成的来信，他说他考上了运城师范专科学校，是王家庄大队第一个考上大专的农村娃。接到王二狗的来信，我给他寄去二十五块钱，鼓励他好好完成学业，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

两年后，我和我的大学同学结为了夫妻，从此也就跟王二成断了联系。

今年六月末，我和几名同学重返第二故乡看望了乡亲们，但没见到王二成。听乡亲们说，王二成的父母去世后，他再也没回过王家庄，据说他在运城都当上了副局长，他是王家庄最有出息的人。回头想一想，王二狗的转变就是从那次恶作剧之后开始的，正是因为那次恶作剧，才改变了王二狗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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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了这么多年，每当想起当年在王家庄插队落户的那些日子，我心里有温暖有感动也有委屈，特别是淳朴善良的乡亲们给了我很多关爱和帮助，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第二故乡的乡亲们。我当年教的学生成了国家的栋梁，也是我最欣慰的事情。

作者：草根作家（感谢赵桂芹老师真情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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