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是家,我们要做勇敢的游子——文学传统的接续与拓展「长三角·大湾区文学周作协分场活动简讯」

文摘   2024-11-28 12:00   江苏  

从左至右依次为金理、许冬林、程皎旸、朱婧、

廖子馨、吴燕青

11月14日下午,魏微、雷默、汤成难、冯娜、杜峤、王占黑、廖子馨、朱婧、吴燕青、程皎旸、许冬林等十一位作家齐聚上海作协礼堂,围绕着“文学传统的接续与拓展” 这一主题,分享对文学传统的理解和对待传统的方式。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金理担任主持。

从左至右依次为金理、杜峤、汤成难、魏微、雷默、

冯娜、王占黑

活动伊始,金理借用王安忆《自强悍的前辈而下》中的一段话,分享了对文学传统的一种理解:“前辈是来让我们继承的,也是供我们背叛的。”所谓的前辈就可以置换为文学传统。之后,各位嘉宾轮流发表自己的见解。


魏微谈到了对当代小说产生滋养的中西方传统,传统中鲜活的东西需要被接续,同时,如果不去拓展,传统也会变成沉重的压力。以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先锋文学为例,如何将西方的文学传统与中国传统对接,也是接续中需要处理的问题,我们不应游离在传统与先锋的两头,而是尝试搭建一座桥。

雷默提出了文学传统可以被拓展革新的一些方向,以他自己周围的浙江作家和年轻写作者为例,他认为每一个作家都应该有自己鲜明的眉目,作品是紧贴着他的个性与生活,有时,写作并不是为了发表,和发微博一样,只是表达出个人与世界的关系。

汤成难在汪曾祺先生身上看到了传统文化的一种接续和拓展:在汪曾祺的文学写作和画作中,可以发现许多与传统的联通:从与传统文化相关的人物身份,到民间文化的写照。我们的写作或多或少都会受到传统中的作家或作品的影响,善于继承才会又更好的创新。


冯娜提到了艾略特的《传统与个人才能》,结合自己童年学习使用猎枪的经验,她认为,传统是需要在艰苦努力中被习得的,在这过程中,传统自然而然地渗透到我们的血液里。当然,每一代人都在塑造新的传统,但个人的小传统与大传统之间也存在着张力,个人才能需要在历史性当中扬弃、革新,才能创生有价值的新传统。


杜峤认为文学传统的拓展,如同在游戏世界中的突破地图、探索空域。一是创造联结,他认为,在联结传统与新质时,缔造的中间地带比联结的两端更重要,“它包蕴着写作者的观念与智识,使作品不仅仅是一种后现代式的解构与拼接。”二是颠覆日常,这种颠覆源于新一代写作者对时代的体验,我们应该勇敢地做一个暴露于当代文化辐射中的写作者,书写自己,也书写我们的时代。


王占黑认为,传统往往指涉的是经过过滤的经典,它们有着一种超越时空的神奇能量,常读常新。但也不要忽略那些边角的东西,在意外探索中,我们很可能会被其中新鲜、粗粝的东西所触动。因此,或许传统不需要被梳理、筛选,形成一条清晰的线索,相反,它是值得我们不断挖掘的“一团乱麻”。


廖子馨介绍了澳门的文化传统与文学生态。澳门是多元文化共融的基地,也是传统文化保留相对完整的地方,可以说,对传统的继承和其他地域文化的拓展,在澳门文学中都是顺其自然的。澳门也保留了纯粹的文学生态,对澳门作家而言,写作更多便是抒发自己内心对生活的思考。


朱婧联想到了“拟古”的文学现象,从林文月的散文集《拟古》中,不仅可以看到写作中知识性、技巧性的传承,还有一种文化上的热度和关怀。她阐述了自己如何对明末清初的女词人徐灿产生好奇,并创作散文《徐湘蘋与拙政园》的经历,她认为,“拟古”是对一种具体文化处境的重构,缘起于她当下的内心所向——对女性写作的关注和思考。


吴燕青借用细胞学说比喻文学的发展轨迹,如同细胞的裂变,接续与拓展都自然而然地存在于文学传统的演进中。香港文学的历史与现状也反映了文学的接续和发展,她谈到了“南来”文人对香港文坛的影响,在当下,香港也有许多本土的创作者,接续着传统,同时走向多元化的创作。


程皎旸认为,作为一门技艺或职业的文学应该从传统中走出来。他谈到了自己在香港写作和生活的经历,香港很少有全职的作家,人们更多地将文学写作融入工作与生活中。文学不应该成为当代生活遥不可及的事物,而更像是可以运用于生活的游戏,比如一次市场营销、一场文艺展览。


许冬林分享了她的阅读与创作经验,语言是文学最基础的材料,中国语言文字的词藻之美、音韵之美,一度驯化着她的审美趣味,也是她创作基因的一部分。然而我们也要保持对语言形式的警惕,写作不是对语言形式的单纯模仿,语言背后是生命的体验,只有从传统中抓住灵魂,才能再造当下文学的肉身。最后,金理借用许冬林的话作结:“传统既是我们的家,我们也要勇于做一个游子。”




现场:胡   笛

撰稿:王瑞琳

改稿:郭   浏

摄影:胡   笛

编辑:黄子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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