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南散记(散文诗10章)
作者:牧风(甘肃)
洮河走笔
认识一条河流是需要一生的时间去经受拷量的。
当洮水在我走过的地方频频闪亮呈现的时候,心扉就豁然锃亮。
胸襟被倾刻打开,敞亮的清风吹拂洮河两岸被岁月浸蚀和磨砺的风景,还有岸上正在生存的生灵。
在洮水的上游,碌曲草原与青海接壤的地方,随处涌动着大小不一的海子,以及周边密布的林草,象一个巨人密织的血管和浓稠的毛发,还原了一条河流的初心和使命。
一条河流的存在孕育和壮大了另一条更大的河流,一条足够养育一个国家和民族的母亲河。
每当解冻的声音从上游开始轰鸣,我伫立在中游的一个板块上,出我家乡四十里地的牙吾河口,成吨的冰块随着春风劲吹,瞬间就蜕变成宽阔而银光闪烁的长河,在如血落日中拉开盛大而壮阔的帷幕。
一条河流如婴孩坠落,在干里旅途中把自己锤炼成伟猛和雄浑,用时光里最美的部分把壮美之河演绎成气度不凡的歌吟者,不舍昼夜地奔跑在命运的路途上,永不回头。
华尔干山
推开车巴沟弥漫的云雾,我把视线伸向一片神秘的山谷。
沿着民国时期洛克探寻之路,车子穿越尼巴藏寨,脑海里反复呈现民国烟云里那场杨土司与约瑟夫.洛克的历史邂逅,打开了美籍奥地利人探寻青藏高原的窗口。
远处,山林和河水蜿蜒而去,盛夏车巴风光的旖旎和钟秀,远胜大漠孤烟。孩子们把稚嫩的眼睛探向那一条幽静而深遂的峡谷地带。
车门打开的瞬间,清风吹动,衣衫顷刻飘飞,如同我们灵魂的双翅,倏忽便把那辽阔的草场和汩汩响动的泉水尽收眼底。
把灵性之水和嶙峋耸立的巨峰捧在手掌,放进澄明的心扉上。小心翼翼地走动着,不想产生丝毫的声响,生怕惊醒那遗落尘埃的神灵。
眼前豁亮,不远处华尔干神山突兀地逼近眼眸,近四千米伟岸嶙峋的身躯直插云霄,像数道格萨尔王出阵发出的令箭,訇然伫立在众生的灵魂深处,让畅神们都屏住呼吸,微闭双眼,面对巍峨和奇绝,刹那间收拢傲慢和轻狂,只裸露人类的善念和虔诚。
攀岩而上,与神灵一起游曳,俯瞰群山连绵如苍龙起伏,在青藏的东部边缘地带,在车巴沟与扎尕那的结合部,正在吹响人类探秘的集结号。
飓风骤起,这人间秘境,在经幡飘弋中,把诗吟者对华尔干神山的赞美和嗟叹,描述成几只鹰隼的歌吟,以及牛羊、马匹、蓝马鸡、云雀和雪豹们呼啸在山冈的呐喊。
云层压得很低,伸手就可以轻柔地抚摸,如同偶遇一场大梦。那五彩斑斓的花谷,浮动暗香的五彩云裳,似置身仙界,耳畔回响着一个漫游者的行吟:“站在华尔干神山的脚下,一切讴歌都显得肤浅、渺小而苍白无力,唯有自然的造化在时刻绽开和释放强大的魅力。”
扎古录
偎依着洮河生存的一个古镇,在群山环抱中露出一丝丝坚硬的锋芒。
地处洮州与叠州的三岔口上,依旧能聆听到上个世纪藏地最淳朴的民谣,或者原始醉人的拉伊。谁在春夏之间吹响灵动的口哨,是这个季节深处最丰盈而迷人的收获吗?没有人回应一个旅途上的探问。
远眺南边洮水闪着鱼鳞的光泽,沉静地向前涌动,听不到水鸟和鱼群的迁從,那成片成片的芦苇荡没过野蒿纤细的腰身,象麦浪一样疯狂地摇曳着,似乎在预谋掀起一场扎古录村落边上的白色风暴。
村子右侧紧紧拥抱的山林,此时风声鹤唳,排山倒海的声浪迅疾地张开嘴巴,想吞噬这方独具魅力的藏乡美景。
向南就把触角伸向峡谷田园簇拥的农庄,另一番锦绣山河。向北逆流而上,在松涛涌动中将目光跌落浩瀚无垠的森林,远望雪峰银白,将自己融合在山水画卷,沉迷不归。
光盖山
记忆中不止一次穿越光盖山麓,沿着它的脊梁踯躅而行。无论季节如何变化,从不畏惧大山的崎岖与凶险。
站在尼巴与江乾两村的中间,一条并不开阔的道路直插光盖山脚下,显得有些惊悚和不安!认识一座山是从脚下的路开始的。也许有人会问,爬那样一座高耸入云的山有啥意义?穿过光盖山还有多少危险悬机?
带着疑问和困惑,我的目光更加坚如磐石,一种强烈的探求和征服的欲望油然而生,车子盘旋而上,在云层中来回穿梭爬行,俯视山林满目柏树伫立如排箫,齐刷刷如将士出阵,在松涛狂啸中站稳脚跟,伺机而动。
在海抜三千三百多米以上,我谛听涅甘达洼神灵的呼唤,踩踏着山石堆砌的山路,横观左右山脊,奇石密布,层恋叠嶂,放眼远望,不远的高处玛尼石一堆堆赫然隆起,飓风再次发出狂啸,鼓胀的经幡冲天飞动,成片的经卷被风的喉咙诵读,震撼心灵的同时想冲动的面对喀斯特地貌的神斧神工的造化狂放呐喊!
铺展在眼前的便是世界罕见的第四世纪冰川遗址,天神将这一神迹抛落尘世,望人类惊奇的目光与这石镜山灰白色的奇峰交相辉映的巨大沟壑相遇,伫立山巅远眺,形态各异的百里石峰在厚积雪云的烘托中顿生浩渺烟波,银色峰峦与皑皑白雪衬映中熠熠生辉,恢宏壮观,仰望遥远的主峰九天门,犹如巨龙张开大嘴,吞吐着皓月与夕晖。
与扎尕那牵手而动的光盖山,在夜岚吹动中,伸出神秘的巨掌,接纳银河星落,晨昏交替。
龙多晨图
与龙多村的相识是一个缘分。
几年前走近道翻越光盖山,贴近洛克探寻之路,感受青藏东南边缘的喀斯特风貌,跨越第四纪冰川遗址,把目光聚焦到扎尕那。穿越盘桥的一段树林,刀告乡的龙多村就像雪豹静卧在车巴沟咆哮的河谷,终生厮守它膝下的六个儿女,不离不弃。而我前进的行程绕不开这块令人着迷的土地,在翠柏掩映中流露出文明小康村的阳光与精美。
我第一眼见到龙多村时,它就隐藏在晨光云雾中,一种神秘与奇幻的感觉遍布周身,会是一个怎样的古村落让我数次留下难忘的足迹?
去年的初春,雪封古道,沿着江迭古道我驱车前行,洮河象一只冰冻的古船,不分远近承载着牛羊马匹和清晨的霞光。扎古录就横亘在眼前,冰滑的路面考验着每一个前行的脚步。在忐忑不安中穿过街道,向车巴沟纵深处推进,百鸟合欢之声与鸡鸣、狗吠声混合发声,象莫扎特的三声部合奏,瞬间让人热血沸腾。忽有少女仁青草的情歌在山冈上悠扬蜿转,顿处天籁之音的心域,魂灵随那透亮的妙音飘向远方。
拨开云雾,方见一排排种植狠肚菌的大棚整齐排列,透视出产业的勃勃生机。傍边温棚养畜,出栏的牛羊及猪鸡装车运走,致富的希望之光正冉冉升起。一群晨学的孩童步入崭新的校园,琅琅书声如汩汩流水滋润学子渴求的眼神。
与兄弟索南东珠、扎西、才让蹲着畅谈壬寅年的计划,与乡村的同仁穿行在田埂垅上,呵着寒气,搓着冻僵的双手笑呵呵地传递善意之光。我们肩拼着肩,手握着手,敞开胸口接纳第一缕温暖的阳光。
龙多村,一个落满祥光的藏寨,一个让人神往的青藏秘境,把众生的心愿绾成吉祥结挂在村寨噗噗跳动的心口上。
俄合拉
打开九色甘南,步入户外天堂。在羚城的边缘地带,迎着雨雪把目光驻足在合冶公路彩色长廊的风情线上,那镶嵌在幸福时光里的俄合拉,是一颗青藏深处最耀眼的珍珠或玛瑙。
牧云俄合拉是在一片初夏的阳光里展开的。大片大片的雪花与俄合拉藏寨眨眼间邂逅,雾气升腾中我漫步玛尼广场,一切在沉静中刚刚苏醒,畅神的锅庄还没有舞动,沿环形而上的栈道携着云层和雨雪的交织盘桓山巅。低头伏瞻山下的美丽藏寨,平坦整洁的彩色村道,一排排炫目的街灯,一座座精美别致的藏式古建筑。
几扇门楣,几座庭院,几叶木窗,组成俄合拉高原腹地的一双美眸。
百十牛羊,百里草场,百千云朵,绘就佐盖曼玛一片风灵水动的故乡。
一个被高端民宿和藏家风情打造成的最美升级版,被五彩的云霞缭绕成甘南的一块诱人的秘境。
祥云密布的百里草场,焕发着勃勃英姿。残雪覆盖的草色由黄转绿,晨露在泛青的草尖上舞蹈,有鹰隼的身影穿破云层,把身子紧贴在俄合拉的背影里,发出一阵阵呼啸。
光和影的融合,给俄合拉年轻的脸庞平添几份秀色,一座座精美的高原庄园,被装扮和雕刻成青藏东南部绝美的版画,随处弥漫着祥和与幸福的光泽。那一幢幢宽阔敞亮的民宿和藏家乐在游人惊奇的目光中绽放藏乡美景。
望着这吉祥福地,有人说它是一块神的留白处,也有人说它是牧云的游曳园。而我由衷地发出慨叹:在天神呵护的领地,聆听天地相接的天籁之音,那里是灵魂栖息的天堂。
黑力宁巴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一阵飓风突兀地掠过我的心脏。
在阿木去乎镇的前方,国道213线公路的旁边,从老远处便谛听到锅庄舞动的神韵顷刻之间在草原的深处响起。
黑力宁巴在海拔三千一百米的高度用巨硕的双臂擎起百亩花海,那好时光里摇动的八辫格桑,在浅紫、粉红、淡玫和乳白中摇曳出一个崭新的观景圣地,一支五彩斑斓的神性之笔把黑力宁巴描述成青藏线上最靓丽的风景。
这是一片精灵养育的传奇之地,辽阔的十万亩丰美草场,和依山而建、错落别致的跨世蝶变之域,乡村集市、藏俗体验、骑马射箭、藏戏传承、高端民宿、手工制作,新时代藏乡文明的典范,霎时全景式宏大呈现。
村民拉毛草搬家新居,幸福之眼越发明亮,南卡东知经营的观景台,远远的寻着栈道向前,满目的花海随一片片白云舒卷游走,远处的食草神在寂静的草场望天沉思,全然不理睬草原上生命力最顽强的格桑和矢车菊的抚摸,也许此刻这片神秘的栖息地正与神灵进行一场绝世的对白。
山冈上飓风开始疯狂地扫荡,山坡上逍遥自在的牛羊和马匹,在盛夏强劲的牧草上迅速收拢,把厚实的皮囊隆成山峦,任凭电闪雷鸣,风雨侵蚀。
目睹这广袤苍翠的大地,黑力宁巴象一块坚韧的灵石,盘踞在国道213线最璀璨的地方。
安果牧场
在夏河县南部草原和国道213线的融合处遇见了美如画卷的安果牧场。
在古老藏地阿木去乎与夏河机场的交汇点上邂逅了安果神奇的藏寨。
一幅巨大的画卷被草原的巨掌徐徐展开,在阿米贡洪神山的脚下,煨桑节在农历六月十三日拉开帷幕,一座座银白色的牧帐与安果牧场晨曦中飞动的云朵相遇,成为云上阿米贡洪最美的结合,是民众仰望祈福的眼神齐聚神山之巅,是插箭的祈愿和安祥之光的訇然呈现。
内心的情波荡漾,吹趋起一片片歌吟的涟漪:那是神的安果,在众生心灵的牧场吹动祥和的螺号,是跨越时空的畅神来了吗?
在海拔三千米神山脚下,在我眼睛里绽放的是千亩花海的激情展演和滚动的牛羊,是食草神和采花神的默契对望,是旷世的绝笔书写赛马、摔跤、拔河的壮观美景,更是九色花溪涓涓细流诉说的一场绝美的爱情。
那是甘南夏季牧场的神的休憩地,我与千年伫立的一块神域昼夜对话,与格桑、苏鲁、龙胆、马兰对话,与古老的格萨尔王的传说和夏河机场这个现代文明的地标对话,与四季环绕阿米贡洪的猎猎飓风对话,与那白雪皑皑的神山和远离尘埃的神秘净土对话。
黄昏里,我是安果牧场的一个驭手,骑着神骏,赶着余晖中身披霞光的牛羊和藏香猪,悠闲自在的歌唱。
暗夜里,我是阿米贡洪景区璀璨灯火中舞动的身影,是伸手承接满天繁星的执灯而立的使者。
一群缪斯的守护神穿越安果的心脏,穿越牧场之家与阿米贡洪景区的结合部,把对安果的无限眷恋与倾情讴歌镶嵌在草原之夜最神秘的典籍里……
迭部石门
三道石门像三面坚硬的盾牌,鼎立在迭山断裂带的醒目位置.
只有三只鹰隼穿越而过,把旅人的想像阻挡在外。
驱车逼近石门,跃入眼睑的是海抜二千七百多米的纳加石门,两侧巨大的灵物步步紧逼,想把这尘世的生灵挤压成一块考古的喀斯特残片,一切在接近窒息中悄悄穿越,唯恐惊醒那熟睡的涅甘达哇山神。
在空濛混沌中沿河流逆行,看见依山而建的四个村落掩藏在云雾缭绕之中,只有迎风飞舞的经幡吸引着探寻的目光。
想那民国年间就涉足迭山白水的美籍奥地利人约瑟夫.洛克,其探秘笔记所呈现的奇景令世人惊叹之余顿生强烈的贪恋之欲。
那石匣子的轮廓在扎尕那石门耸立的顶端隐约闪现,那神秘的闪着曦光的拉桑寺,在遥远的山坳上裸露真身,一度让信众们抬起敬仰的眼神。
石门两侧的山峦苍翠欲滴,起伏跌宕,面对这奇崛之地,内心顿生恐惧之感,用目光探测前方狭隘通道,难道密境之门即将敞开,扎尕那神奇的面纱瞬间揭开。
鱼贯而入,我们像鸟群聚散,在这农、林、牧的复合体内,独享田园风光,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畅感迎面袭来,我忘却了身处何方?
扎尕那在白龙江上游的高山峡谷中等待着,在秦岭山系的西段等待着,在白龙江隆起与洮河凹陷的交界带上等待着,在青藏高原、黄土高原和成都盆地的交界地带等待着。
远处依山而建、层叠错落,聚散适宜的四个兄弟带巴、达日、业日、东哇,正在那光盖山石门的背后等着众生的光顾。
打开光盖山石门的瞬间,高耸入云的巨峰直逼眼眸,豁然开阔的山林村落宛如殒落尘埃的仙界,在众生的惊愕中呼吸急促,毛发竖起,这天地横陈的巨灵,訇然一声轰鸣,抛弃杂念,把一颗虔诚的心捧给这万物生的源头,似乎有神的喻示呈现:放弃幻想与冲动,面对这超然世外的馈赠与给予,只留下忏悔与祈福。
措美峰
四千九百二十米的高度屹立在甘南的最高处,成为青藏高原上一个不朽的地标。
横跨南北一百八十平方公里,作为甘南第一峰,是众生和神灵仰望的至高点。
我在迭部卡坝乡尼欠的古老村寨远远的眺望,在成群结队的牦牛驮队的后面紧紧跟随,从海拔2300多米的山谷林地一步步向三天行程的目标靠近,向徒步穿越措美峰挑战的极限靠近。
把目光贴近海拔2600米的废旧木屋,湿润的草泽和腐蚀的朽木混合的气味直逼嗅觉,我环顾四野,满目皆是万壑交错、群峰耸秀,犹如山神的巨臂,横陈在视线以北,企图削弱和打击我穿越措美峰的强大信念。
在海拔3200米的宁玛草坪与沉闷不语的牛群会合,扎营落坐第一天的夜宿地,望着夕晖里闪着铜红色的措美主峰,一种想征服的冲动直逼胸口,狂燥的语言从脑门溢出,来填充我暗自鼓动的勇气。在闪亮的火塘边,盛满青稞酒,有驮队的向导阿旺加措和闹九引亢高歌,旋动的尕巴舞舒展自如,而几个跋涉者在酒歌和夜莺的喧闹中归于沉寂。
翌日,在一阵阵驮队的铜铃声中,遇见清风吹拂山岩的狂发,踮脚聆听溪流和飞瀑的鸣奏。在一个孤寂的垭口,放开手脚,打开镜头,拍下迭山海拔四千零五十米最美的石洞,攀上迪里尼西山顶,放眼望去,奇峰如笋而立、万木葱茏,雨雾遮暇、乱云飞渡,厚实的积雪在遥远的卡热卡山峰闪烁银白色的光泽。伫立峰顶,俯瞰千里迭山,在红日斜照的群峰和五彩云带上,那状如苍龙巨蟒仰卧天穹的措美峰,此刻在佛光环绕中,让低处绽放的白色杜鹃和苍翠山林成为措美峰脚下的小小点缀,几片矫情的装饰。
在海拔三千六百米格吾塘草滩露营,几座藏式塌板屋,环形陈列在一片藏青稞围绕的草地上,太阳能吸光板下,电茶壶飘动浓郁的酥油茶的香味,牛粪燃起的火塘,迅速煨热探险家搜寻的眸光。一块菜地绿意浓浓,山后有山泉飞泻,转经筒随水而动,一个牧童给迷途受伤的小盘羊喂奶,这正午的阳光刻画的版图,呈现一片自然与人和谐共生的田园美景。
难得享有这宁静中浮动的惬意,是禅意中的知足和放下吗?
在沉思中被驮队的呦喝声惊醒,我跟着牦牛的蹄音快速穿越西里道嘎树林。
抵达四千九百二十米的高度是无法企及和逾越的,我只能在四千一百米的山峰上像野狼和雪豹大声的呼啸,不断的向敌人发出警告和威胁。
在一处较为开阔的草坪,四围岩峰耸立,似落坐在一尊佛的掌心,默念对甘南第一峰的颂赞与敬畏。
沿着杂里尕山谷下行,目力所及处已是水草丰美,迅疾地调整身姿,鹰隼像箭簇穿越远处的石门,把展开的翅膀张贴在措美峰的上空。
那潜藏在石隙中的雪莲舒展容颜,在山岚吹动中抖落芳香无数。
在三天行程完成,回返中那南凿那古冰川遗址猝不及防的拦住去路,就象千年以前英雄格萨尔跃马立斩魔岭之王,遗留下一大堆上古的骸骨和残片,在飒飒作响的风中呜咽和哀鸣。
穿越措美峰,似在探寻一块千年修炼的活化石。
穿越措美峰,似在品读一部万年不朽的演进史。
牧风简介:牧风,男,藏族,原名赵凌宏,藏名东主次力,甘肃甘南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会员。已在《诗刊》《民族文学》《十月》《青年文学》《星星》《诗歌月刊》《诗潮》《西部》《北方文学》《上海诗人》《中国诗歌》《中国诗人》《飞天》《山东文学》《绿风》《散文诗》等报刊杂志发表散文诗、新诗近五十多万字。作品入选《中国散文诗一百年大系》《中国散文诗百年经典》《中国新诗百年精选》《中国百年诗人新诗精选》《中国当代诗人代表作名录》等多种新诗、散文诗权威年选。著有散文诗集《记忆深处的甘南》《六个人的青藏》《青藏旧时光》、诗集《竖起时光的耳朵》。曾获甘肃省第六届黄河文学奖、甘肃省第五届少数民族文学奖、首届玉龙艺术奖。鲁迅文学院第22期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创研班学员。
sanwenshinianjian2024年第8期(总第556期)
主 编:张新平
执行主编:尤屹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