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采众长意味着，我们一起做一件又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时尚
2024-09-24 17:00
上海
9 月 12 日夜，阿那亚友谊湾园区入口草坪处，秋虫低鸣。灯箱上有憨态可掬的八仙图，是艺术家王谦为栩栩华生第三届时尚文化大赏特别创作的。灯箱上落了一只蟋蟀。脚步声起，蟋蟀簌簌扇翅，八仙也仿佛微微影动。当然，我们还能用更抒情的描述，让八仙与这个小规模知识型社区产生想象中的互动。但没必要 —— 在预告短片里，这一设置已经被说得足够明白 —— 八仙来到友谊湾。来，是因为这里已经被打造成为期一周的“中国神话重述社区”。不是每个神话都值得重述，重述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还原它们诞生之初的语境。或许可以这样理解：神话的存在，从来就是为了帮助人类从具体的劳动中，理解自己，认识自己。而这一次，在第三届时尚文化大赏，神话是一根引线，通往的是大赏主题：博采众长。但如何讲好“博采众长”的故事？答案或许是“回到具体”。大赏表彰的诸多面孔，以及他们结合自身经验对“博采众长”的回应，是我们想第一时间公之于众的具体结果（欢迎点击这里，阅读他们的故事）。无论是小语种教学者、结构工程师、博物馆人、古典音乐家、文学出版系统下的各端口，还是奥运金牌得主、神话重述者、材料及面料创新者、古人类研究员，他们都在功绩社会下，给出了生动的答案：我们因何而凝聚，又因这种凝聚改变了什么。在今年的大赏，具体的“经过”比比皆是。9 月 13 日，有风，拂子茅沙沙作响。大赏举办地 —— 五条杠体育中心，不再只是阿那亚北岸独具在地意义的“大船坞”，而是成为它的建造者，建筑师刘可南心目中的“会客厅”。中心处，历时一个半月设计的半封闭式沉浸空间即大赏的发生地，外有十六边形的枣红天鹅绒围挡，内围八边形薄纱屏，九张圆桌围绕中心处的三阶圆形舞台排列。俯瞰下，圆形空间与两条从大门处延伸交汇的红毯，共同组成了奖牌的形状，这也是刘可南的一点小心思：既呼应体育中心的功能性，又回扣大赏的奖项设置。大赏开始前的等候区，人与人之间的切磋不断发生。上海自然博物馆网络科普部副部长董毅和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员卢静相谈甚欢，他们对“化石”的理解和而不同。卢静身上的披肩是她意料外的收获，来自诺乐 Norlha 友谊湾店。下午，获奖人群像拍摄结束后，应品牌首席增长官道吉仁青之邀，卢静、刘可南与 Yi Design 设计师尹一，一同参观了这家来自青藏高原的品牌在友谊湾的门店。卢静一眼看中这条牦牛绒披肩，她几乎没有犹豫地，把它纳入了晚宴的造型。上海交通大学科学史与科学文化研究院助理教授沈辛成遇到了演员周游，他们发现了共同的兴趣：用不一样的方式，“观看”一间博物馆。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考古队员程独伊很年轻，还不满 30 岁，整个下午一直在与同事沟通工作，直到踏上签到红毯。中国民族博物馆策展人罗攀给她拍下了一张特殊的工作照，取名“为时尚打工的人”。照片中，程独伊在人群中低着头，头发被风高高吹起。动画导演刘毛宁和中国美术学院文物保护与修复系副主任王谦、艺术家黄婉冰并不着急落座，他们似乎成了朋友。刘毛宁在经典民间故事动漫创作项目《中国奇谭》中，用《乡村巴士带走了王孩儿和神仙》再现了家乡河南省禹州市洪昌镇港流村的传说。说“传说”，或许也不尽然 —— 怪力乱神本就是一种根植于乡土中国的集体记忆，它或许和王谦创作绢本水彩佛像，黄婉冰以狻猊为原型创作神兽“炎言”有异曲同工之处，都是一个人在看到了世界的复杂与开阔后，决定回到自己的文化，找到自己的表达。表达是一种必要，这种必要与书写相关，也离不开教育。事实上，“表达”二字足以串联今年所有获奖者的实践，它并不全然是显性的：北京外国语大学西葡语学院西班牙语专业讲师史艳在获奖后告诉我们，公众对北外这所高校的印象，很大程度上是单向度的，外语教学者并不只是一个“老师”，更重要的是信“带回散落在各处的联结和在不同的角落重新体验自己”。而下面这段话，或许更能说明非显性表达的意义 ——
“在与建筑学并置的视野下，结构设计与研究更多关注的是现象、力学、经验、材料和工法，它转译着理论与概念，平衡着经验与知识系统，追寻着技术与美学表达。在当下的中国建筑实践中，结构不再作为单一的设计执行单元，而是作为灵感和支持，强有力地反哺着建筑设计行业。”
《卷宗 Wallpaper*》主编邓圆也是这样描述结构工程师的。在建筑师的大众认知度日益提升的今天，结构工程师依然是一个容易被忽视的职业。而同样的“隐性”，也作用于古典音乐领域，甚至文学出版行业。或许可以这样总结：时尚文化大赏之所以要将他们带向台前，并不是为了让人多认识一种职业或一个工种，而是希望在注意力被信息稀释的今天，重申一些必要价值 —— 时代印记，业精于勤，博采众长无不如此。今年的大赏，再现了上一届因大雨而被取消的节目。《万水千山总是情》再一次响起 —— 这是历届大赏的开场曲，《友谊地久天长》则让人动容。主持人李思思向来宾们说出了自己对主题的理解：“这是我第一次站在三百六十度环绕的舞台上。每次来到大海边，我总想到一句话，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海，汇集千万条支流，这也是今天的意义。”栩栩华生内容集团总编辑冯楚轩的致辞则进一步拓展了主题的意义：“我们正在经历充满波折的周期，当我们集结在一起，各显神通，才会迎来一个更加美好的时代。”
三个篇章，文化篇、创造篇、格局篇，串联起了八个奖项。“真的和寻常的颁奖不同，一般的奖项是单一类型，要么是演员，要么是运动员，这次博采众长的主题，真的汇聚了各个类型、各种专业的能人，我们可以各取所长。”艺术书店与社区综合空间 postpost 创始人萧勇如此总结。站在他身旁的获奖人之一，文学出版品牌春潮工作室创始人杨爽，同样感慨，“今晚不是一个傲慢的存在，而是一个我愿意和你交流、倾听的存在。”
不过，这还不是“博采众长之夜”的全部。比如，山西华晋舞剧团的 17 位舞者和剧团的保留节目《一把酸枣》选段。为了配合大赏设置的围屏，从未拆分的队形被拆分了 —— 八位舞者位于幕布后方，幕布上是她们的剪影，舞姿经背投灯放大，烘托着舞台中央的韵律。又比如，歌唱家毛阿敏登台后，临时起意，让音响师关掉了伴奏，清唱了那首她前一晚多次彩排的《神的传说》。一束追光，暗场，歌声起。“聚散中有你，聚散中有我。”
尽管《神的传说》是一首 30 多年前的老歌，但“老”的另一层意思，是历久弥新。人们如果能一直从这样的历久中，不断发掘新 —— 哪怕这种“新”有它成立的情境和规则 —— 那么，“新”就不会迷失在一片浩如烟海的“故”之中。而很大程度上，所有的创作都将遵循这一点。创作一场时尚文化大赏，也是如此。时间回到 2024 年 4 月，“博采众长”被确立的那一刻。这个主题当然有它“灵光一闪”的部分，但在推敲的过程中，它的含义也在不断发生变化：它首先确实是一种对“时代群像”概念的肯定，以及对栩栩华生在群像描绘上的认同；它也是对现存社会周期的判断，并试图为这一判断，寻找合理的、长效的、积极的解法；最后，它事关“人”，一个个具体的人，一个个故事，这些具体的人和事，散落在不同阶层的不同维度，有的能被一眼看见，更多的还需要被合理转译；最后的最后，这四个字，是一种希望，或者说一个祝福 —— 我们因信任而凝聚，又因这种信念补全了自我。大赏尾声，合唱团唱响《送别》，动情处，毛阿敏再次登台，话筒也依次在演员钟楚曦、李思思等人手中传递。这支无论何时都在诉说“真心”的曲子，重复了三次，嘉宾才起身离席，回到阿那亚友谊湾共话今夜。几位即将在栩栩华生全新项目中亮相的年轻摄影师开始跳舞，似乎这一刻，唯一留下这个夜晚的方式，就是尽全力去品尝它 —— 品尝它的甜美，也品尝它的弦外之音。“博采众长”的故事讲完了吗？不，它才刚刚开始。高效的节奏，往往伴随着不可知的区隔，因此内心的观照所蕴含的力量，才变得如此重要。说到底，“博采众长”可以宏大，甚至有一个具体的画面 —— 伸出无数双手，共同托举着一个沉甸甸的东西，但它也可以是一种具体而微的反思：寻找自己的真命题，寻找这个世界的真命题，然后为之投入。此刻，只需抬头，就能看到阿那亚北岸礼堂的外立面上，八仙的形象在继续游弋。一年中最重要的月圆夜将至，许多愿望和祝福也将汇聚。套用一个文化巨擘 Clive James 的句子，在博采众长之夜，我们会发现，时代的真相与为之而战的个体，正在风度翩翩地握手言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