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塔之光:破镜中的臆想人生

文摘   电影   2023-11-17 22:00   上海  
看《白塔之光》有点像在看一面蒙尘且破损的镜子。蒙尘,所以获得的是模糊且陈旧的自我观照和印象。破损,可以实现人与人乃至代际之间的超现实主义同框和对话。

片中有太多的呼应——
谷(男主)带女儿放风筝——谷的父亲带谷放风筝
谷的女儿数学好——谷的父亲是会计
女儿说谷的血管像蚯蚓——谷说父亲的血管像蚯蚓
谷酗酒——谷的父亲因醉酒被告猥亵
谷母亲去世父亲疏远——欧阳(女主)是孤儿
欧阳说谷客气——谷的前妻说谷客气
欧阳说谷像一个人——小卖部老板说谷像坂本龙一
谷的姐姐念顾城的诗——谷的前妻在顾城出生的医院就医
谷在家与父亲跳舞——谷在酒吧幻想与南吉跳舞
谷的模特租客在走廊来回踱步——谷的前妻的现任在医院走廊踱步
谷在巴黎的同学车祸身亡——欧阳在巴黎的男友回国
谷和欧阳暧昧——南吉和谷的男友同居
谷的前妻得癌症——谷的老同学车祸身亡
谷和欧阳先后在同一片工地凝视同一束花
太多的呼应,明显且刻意,再加上几处超现实主义的蒙太奇,仿佛在说不同人在不同时间下的相似空间中,感受着相似的情绪,重复着相似的命运。其实情绪可以重现,血缘可以延续,命运可以轮回,但我不喜欢代代相传的是这么一种疏离感、迟暮感和丧。这种萧索的我们称之为看透或无为的态度,放在如今萧索的大环境下,更加让我感觉无望继而生气。不反对电影表达负能量,但并不喜欢满满都是无为的负能量。我也赞同生活要有诗和远方,但诗人请去写诗,不要借电影和其中的芸芸众生来吟诗。

片中有太多的装逼——
谷的四岁女儿会顾城的诗
谷和女儿在窗前一起背现代诗(谷还特意有layback)
民宿前台看罗兰巴特的《恋人絮语》
欧阳在孤儿院教孩子们唱忆往昔秋色凄凄
谷和欧阳city walk到鲁迅旧址
谷教老父亲跳交谊舞
谷的同学聚会唱《北京欢迎你》到涕泗横流
班花一大早平静地告诉谷她曾经被留洋仔给办了然后留洋仔今天在巴黎被车撞死了然后平静地骑车走了
谷的前妻在病房说这是顾城和你出生的医院
谷的前妻的现男友说韩语中“爱”和“傻瓜”是同一个词

或许因为男主曾经是诗人,又有房产放租,女儿又寄养在姐姐家,所以饿不死的生活境况,加上漫无目的的无聊感,将属于文人的清高,结合代际沟通的拧巴,发酵成了一股为赋新词的做作逼样儿。这是电影层面的解释。
实际情况我觉得是导演在借电影公器私用,实现个人的情绪表达和描绘他臆想中的诗意哲学人生。我查了下导演是70后,我从没见过一个70后如此沉湎于如此老旧的怀旧情绪中。导演可能想给北京这座城市写首情诗,但在我看来了无生气更像墓志铭——
老旧的弄堂、昏暗的过道、老式的电视机录像机和木制家具
几十年的冤案和闲言碎语、迟迟走不出来的父子疏离
回不去的广东、回不去的北戴河
无影白塔的传说和无处不是阴影的现实生活
我不会管这种无精打采了无生趣的人生状态叫豁达。所谓的白塔是被扭曲的镜中影像,是个被刻意理想化诗意化的臆想世界,臆想中的白塔何时何处都没有投影,因为那股强光能亮瞎我的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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