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家族建立宗祠后,平时教导族里子孙,常以“事怠者殃;业勤者昌”为座右铭。从萧氏宗谱序言中看,在教化族人尊祖、睦族、孝亲以及亲近乡邻等方面有一定的作用。萧氏族规是一个家族对下一代的道德规范。如教导族人不要忘记上几代人的艰辛创业,激励下一代爱国爱乡亲近睦邻等优良道德,这在现代社会也具有借鉴作用。
如萧氏家训十则有:(1)孝父母;(2)和兄弟;(3)别夫妇;(4)序长幼;(5)睦宗族;(6)严内外;(7)训子孙;(8)勤职业;(9)明利义;(10)守官衔。
第一件是铺路。萧家村的自然环境是“三面环山,出门过岭,起步要涉水过坑,是个山高、岭长、路差的深山冷岙。当时有句民谣:“最高最长犸狸岭,弯弯绕绕珠溪岭,勿高勿矮水湖山岭”。富起来的萧氏后裔不忘祖训,百年来他们象“愚公移山”那样,率领子孙和村人一起,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从本村道路修起,从东至西长约八华里的村主道进行重修外,还对周边村的主要道路接通。如里庵、潘家坎,崔家岙、古墩、前山姚、沈岙、汤岙、钱仓、中堡等村接通;村西面修通山路,与山厂、珠溪接通。修路的费用均由萧氏几个富户出资,村人出力,把原来“柴草绕裤脚,泥浆湿鞋袜”的沙泥路逐段逐条加阔、填平、改直,把沙泥路面改成鹅卵石路面,路边设沟,从此行人走路不再柴草绕裤脚和鞋袜湿泥浆了。后来忠、恕、信三大房又出资由涂茨经泊戈洋村通往珠溪长约十余华里的“蚌岭”开通,使隔绝多年的前后东乡联成一片。
第二件是修桥。前东乡地势狭长,山高溪河又多。西北面有大珠山麓和小灵峰山脉延伸,遇上暴雨,山洪泛滥,周边村的溪水猛涨,溪河两旁村庄往来人员经常受阻,甚至还威胁人畜安全。富起来的萧家人更知道交通对他们十分重要。如果只有路没有桥也会使交通阻塞,货物运进运出更加困难。造桥又是要花大量资金与人力,物资,于是三大富户分别拿出资金先建造本村的“花坟头”、“王汪庙”、“对面山”、“郑家坑”四座拱桥;接着又在“洞桥头”、“祠堂后”、“陆家山”和中堡的“乌龟桥”,通前山姚的“铺桥头”,通钱仓的“黄泥桥”等七处修铺石条平板桥,不尽贯通全村、周边邻村和两岸的人们往来。而且畅通舟山、宁波、上海各大城市。
第三件是造凉亭。过去萧家村多数田地在村外,干农活要走好多里路,来回路上要迎烈日、冒风雨,肩挑过乏的人无处歇脚;还有看牛、看鹅、放羊的小孩,他们离村远了,遇上暴风骤雨没处躲避,雷雨天和烈日炎炎行路的人也没处躲歇。暴热、冒雨、受凉为此发病的人也很多。萧家富户在“积善有余阴”的指导思想下,昂然出资雇人施工,从设计、备料到施工,项项有人管理。先造萧家村口第一座“凉亭”,自此之后,接连在萧家岭顶、蚌岭岭顶和潘家弯王山头白岳庙,这些“上不交村下不交界”的地方又建造了三座凉亭,以便过往行人和挑担访亲做卖买的与田头农作或柴担下山的人避暑躲雨和歇气、乘凉、消除疲劳、恢复体力。这四座凉亭造好至今,受到周边村民和过路行人的赞誉和称颂好评。
民国廿五年(1935)萧氏各大户合资筹建“萧氏私立仁会小学。”先向南庄、东陈、墙头、大徐等地,用重金厚礼聘请学历高、教龄长,有教育经验的教师十数人来校任教。这些教师多数是各地有名望的人。如东陈村聘请来的陈XX,还是个秀才学究。仁会小学经董事会研究,对学校的性质、学制、学生对象、经费等一系列事项都作了明确规定。办校经费全由16户富户出资,其中“忠”、“恕”、“信”三大户最多,学校地址设在“萧氏宗祠”内两边厢房;学生对象不分萧姓异姓,本村邻村外村,凡入学学生的学费一律全免。经费收支每月公布于众。
灾荒年萧家富户还派人调查近村贫困户的生活状况,如崔家岙、里庵、潘家坎、古墩四村和本村的困难户、残疾户、长病的困难情况了如指掌。在萧氏宗祠里两旁煮粥布施,贫困户不分同村邻村、同姓异姓都一视同仁,每户派一人一日三餐来领米粥每人一大瓢,这些煮粥的米都是16户富户主动助赈的。这些受到萧氏富户布施的人十分感激、度过了灾荒难关。
民国二十九年(1940)遭受特大旱灾,从农历三至十月滴水无雨,大批粮田荒芜,春粮、秋粮颗粒无收,有50%以上农户断粮息烟,外出讨饭。有一天一个年迈五十左右双眼失明的讨饭老头,右手拿着一根探路竹杆,左手拎只破篮,篮内放着碗筷,有个老妇牵着,这老妇一手牵老头,一手拎着十余岁的男小孩,讨至“信房”大门口,那老妇说:求求老板,行行好事,我们沿路讨不着饭吃,已饿了二天了,救救我们几条命吧。菩萨会有眼,下世会使你家好报”。老板萧良弼出来,见其衣衫单薄破烂,个个脸黄饥瘦,连说话口音都提不高了,实才可怜。便马上带他们到厨房去,叫烧饭佣人端上饭菜给他们吃饱,还站在一旁详问其情况,瞎眼老头饭后,两眼流下泪水慢吞吞地说:“老板你是好人,我一生没碰到过,救了我们命,我们永世不忘。我是隔海来的,姓梅,一家四口,今年严重旱灾,全村有一半多人都出门讨饭去了,我还有个阿弟不知去向,今天如果没碰到你这样好心肠的老板,就死无葬所了。良弼听了十分同情,马上叫雇佣人带他们到水湖山脚三间平瓦房住下,还送去几斗大米,几十斤番薯丝,暂时解决眼前生活,之后还在屋前后划出几亩地,不交租给他种,烧柴可在屋后山脚砍,这样姓梅的一家生活无忧。第二年在外讨饭的阿弟来了,也住在一起。就这样兄弟俩安居下来后,再没有过讨饭的生涯了。几年以后生男育女,人丁兴旺起来。瞎眼老头活到七十岁死时,千咐万嘱其子孙:“现在我们生活好了,千万不能忘记信房老板对我们的大恩大德,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他们。”但意想不到的是时隔五十年即1986年正处“十年浩劫”时期,其子当上萧家村贫协主任,把父训忘的一干二净,与一个村干部去杭州批斗萧辅即萧良弼之弟。时任浙江农业大学副校长的萧辅大祸临头,以莫须有罪名被打成“大学阀”“大地主”“大右派”等等,对他捏造事实,进行肉体摧残,精神折磨,人格侮辱,由残酷迫害造成夫妻俩含冤致死。做出了恩将仇报,丧天害地的臭事,至今还受到萧家村人的责骂,世代臭名远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