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好长时间没更新了。我一直在等一个像要冲进厕所拉屎一样迫不及待的分享欲,但这么久也没等来。
有些事情自己想不明白所以不会写,有些事情想分享但好像又在播客里聊过了所以不必再说。
直到前天录了霜降节气的播客,听到了阿尤莎说出的优美的东北话,让我想要分享几件今年9月我和琪雯去东北的10天旅行中让我印象深刻的事。
听过上上期播客的朋友已经知道我为啥去东北以及前半程的大致路线,我就不赘述了。在阿尤莎的驯鹿营地的经历在最新一期的播客里也聊得更详细,我就直接从返程路线开始说起。
(我没想到自己越写越长,所以如果嫌我啰嗦可以直接翻到文末,有一些我在路上拍到的搞笑图片,没什么营养但我太想让你们看看了)
9月24号晚上我们在海拉尔坐上火车,第二天一早到了齐齐哈尔。为了省钱,我们全程都尽量把坐车的时间安排在晚上,慢车的硬卧对我们来说足够舒适了,而且这样既不耽误白天玩,还能省下一笔住宿费。
之所以选择回家路上在齐齐哈尔停一天,主要是因为我一个大学室友老家是齐齐哈尔的。虽然她当时不在,但也想看看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搜索齐齐哈尔的时候我才知道这里有一个丹顶鹤基地。从网上的消息能感觉到这里丹顶鹤的出名程度,到了齐市发现原来这里的别名就叫鹤城。
我是想看丹顶鹤的,但扎龙景区门票要几十块钱一个人,我们出门一般不会想去花钱才能进的地方,可是室友说齐齐哈尔实在没什么其他好玩的了,所以我们最后还是决定去扎龙看看。毕竟大老远的,来都来了。既然是个景区,再加上鹤的加成,应该是个很美的地方吧。我不习惯对未来抱有太大希望,但也忍不住期待起来。
一大早从齐齐哈尔火车站出来后,发现广场上地面湿湿的,虽然天气很晴,但空气也是湿润的。扎龙离市区很远,在地图软件上搜到有一班公交直达,于是我们就走去火车站前的公交站点等车。
刚到站点,还没站定呢,就上来一个出租车司机跟我们搭话,大概意思就是车上已经有两个乘客要去扎龙了,加上我们就能走。
我上大学出去玩的时候就被这样骗过,当时司机也是这么跟我说的,结果我坐在车里傻等了四十多分钟,看他在外面用一样的话术继续揽客。所以这次我特意走去看了看出租车后座,确实只剩两个座位了。但我还是很坚定地说:“我们不着急,等公交就行。”
大哥还不放弃,在旁边喋喋不休,说公交车有多慢,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到。后来为了让我们能拼车,他背对着自己的车窗,小声对我们说,那老两口是按一人30块钱来付车费的,如果我们这就走的话,可以给我们按两个人50。
我还是一脸坚决:“这跟两块钱的公交车费比还是太贵了。”
出租车司机和琪雯两个人都困惑地看着我:“两块钱?”
“坐公交不是两个人两块钱吗?”
出租车司机笑出声来,琪雯也在旁边压着笑小声跟我说:“去扎龙的公交车要20块钱一个人!”
因为威海很多公交车1块钱就能从市里跑到挺远的地方,这个去扎龙的公交车线路号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我就没多想,也没仔细看车票的价格。
这下轮到我尴尬了。这个价差确实能接受,就小声问琪雯:“那我们坐这个?”“看你吧,我都行。”
就这样我们上了车。路上有一些小水坑,在太阳底下亮晶晶的。司机说昨天齐齐哈尔下了雨,我们四个今天正好赶上了好天气。
大早上路上车不多,半个小时左右我们就到了扎龙。
丹顶鹤基地像是一个建在湖边芦苇地的大公园,修了很多木栈道可以走路,有树木有草坪,还有小水弯儿和里面自在的小鸭子。刚下过雨的天很蓝,芦苇虽然已经枯黄了,但一望无际的开阔和雨过天晴的爽朗让人心情很舒畅。
直到后来看到一些游客随手拿一些草秆或者带着叶子的树枝往鹤嘴边递,像是饭局上明明不熟的人硬要给人家敬酒夹菜一样。
貌似优雅友好的仙鹤根本不惯着这些“骚扰”自己的动物,长长的喙越过这些糊弄鸟的东西直接叨向人手。有时候它还会趁着人退后的慌乱之际,继续攻击人的手腕甚至大腿。
但跟仙鹤合影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我们站在那里一小会儿就看到了好几拨人轮番上场。一切都很荒谬:鹤在自己家根本走不动道,人也早就看出了仙鹤压根不吃这些自己随手薅下或捡起的植物,但还是一直挡住人家前进的道路假装投喂。仙鹤保持攻势,但啄走一个又来一个。后面的人明显更加小心翼翼,更注意保持距离,屁股撅得老远,着急地想赶紧拍张照片然后趁仙鹤出击之前逃跑。
撇开人不说的话,扎龙的景色还是很美的。
不知道是不是在扎龙看到的一切把眼睛洗得太干净了,后来在齐齐哈尔市区度过的时间觉得一切都浑浊得让人难以承受。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当时正是秋末小幺成灾的时候。
这种不咬人但很烦人的小飞虫会密密麻麻地成群乱飞,也会落在每个人的衣服帽子上,甚至停在你的手指和眼镜上。就算对准了它猛吹一口气,十有八九只能吹动它的翅膀,它的小脚就像粘在你身上了似的,一动不动。
另外就像大学室友说的,齐市的空气中飘散着一股烧烤的味道。因为这里的烧烤太出名了,适合吃烧烤的夏天又刚刚过去,很多本就不太宽敞的人行道上给人的感觉是落满油烟、黏黏糊糊的。
在齐齐哈尔的公交车上,我们惊讶地看到后排地上竟然落着很多零食垃圾和瓜子皮,甚至还有穿着校服的半大青年坐在窗边抽烟。虽然开着窗,但烟味还是很快飘到了过道对面的我和琪雯这里。我们被熏得难受,还好车上人少,我们背上包走到前门附近,坐在了司机斜后方的位置上。本想看看司机管不管这事儿,结果抬头发现司机两只耳朵都戴着耳机呢。
临走前,我们找到一家评价不错的火锅店,在网上团购了一份40来块钱的单人套餐。我一开始还不太饿,就琪雯自己先吃,我在剪音频。我们俩前后吃了可能得有两个多小时,整个过程旁边有一家人在吃饭——儿子、妈妈、姥姥、姥爷。
小孩儿看似是上初中的年纪,长得挺高挺胖乎,听起来好像是因为篮球比赛成绩不错所以姥姥请客吃饭。三个大人也很壮实,期间他们仨就很平常地抽烟,聊天中也穿插着一些无伤大雅的脏话。
小朋友最早吃完,就在那里明目张胆地玩自己的手机游戏,妈妈吃到一半,手机上收到了几条消息,抬头问儿子:“为什么老师说你没穿校服?”儿子说:“我穿了!”见妈妈不信,还又语气坚定地重复了几句:“我一直穿着呀!”妈妈随口骂了几句,手机往上划了两下,又问:“老师为什么说你某某课没去上?”小孩又扯嗓子辩解:“我上了呀!”后来又说中间跟谁谁谁出去了一趟还是什么的。妈妈嘟囔了几句,这事儿就过去了。
期间就大人聊大人的,小孩玩小孩的,偶尔小孩也抬头插一句嘴,他姥姥劝了两句说你得好好学习,他玩着游戏头也没抬就打着哈哈过去了。
中间他们聊到这家火锅店的前身是一家卖什么的店,那家店的儿子跟这个男孩是什么关系……不难听出他们就住在这个社区,他们也时不时地会出门吃饭。虽然经济状况可能没多好,但不影响他们下馆子;虽然孩子的成绩没多好,但不影响他在家长面前说混话和开玩笑。
作为一个山东小孩,我就没见过哪一个孩子单独在全是长辈的饭局上如此放松,虽然每句话都站不住脚,但也是对答如流。家长们聊天的内容也多是家里和工作上的八卦,没听他们说别人家孩子如何优秀,也没听说下次成绩要怎么样,甚至没让他放下手机不许玩游戏。我觉得一切都太稀罕了。
到最后只剩妈妈一个人还没吃完,小朋友一边打游戏一边跟他妈妈说:“你快别吃了,再吃就胖死你。”妈妈没搭理他。后来他等得不耐烦了,又说:“早知道等这么久,我们就上去打台球了!”妈妈终于开口:“打啥台球打台球,我看你像台球!”
当天晚上从齐齐哈尔坐上火车,第二天一早到了沈阳。琪雯去了传说中很热闹的小河沿早市,我在对面的公园门口看着行李晒太阳等她。早市远远地看过去都觉得挤,我一直对人很多的地方没什么兴趣。
这条南北方向的街上行人车子都很多,街的那边是一条东西向的小路,小路里塞满了各种摊位和正在赶早市的人,街的这边则是开阔的公园门口,一群人穿着整齐的衣服正跟着欢快的音乐在跳广场舞。我一开始没当回事,后来越看越觉得沈阳有点东西。首先,我没在别的地方见过工作日大清早跳广场舞的;其次,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看上去完全不老的中年人在这个时候跳舞。
琪雯在早市穿梭了很久,我忘了自己在等待的过程中吃了点什么东西,反正手里攥了一小球垃圾一直想扔,但毕竟几个大包放在这里,我没办法走很远,看了一圈周围竟然一个垃圾桶都没见到。
不记得过了多久,琪雯终于回来了,我让她看着行李,自己去找垃圾桶。走出几百米,经过一个公交站点,一段桥,一个在街边给人理发修面的人,都拐弯到另一条大道了,愣是没找到一个能扔垃圾的地方。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往回走的路上问这个街头理发师附近哪里有垃圾桶。她看了一圈也没找到,指着桥下地面上的垃圾说:“你就扔那儿呗!”
“…………那算了。”被攥了几十分钟的垃圾最终被我放回了包里。
后来我们去了沈阳的故宫。虽然是工作日,但故宫附近还是很热闹。沈阳故宫外很神奇,最多的店不是吃的喝的,也不是文创纪念品,而是各种古装摄影店。所以还没进故宫的门呢,就已经看了一路的妃子太后皇上和公主阿哥。
进故宫之后就更搞笑了:“太后”穿着运动鞋乖乖站在防护栏外,看着自己宫里的摆设,戴着耳机听导游介绍;“皇上”拎着塑料袋站在皇上的照片前仔细端量自己的生平。
因为我历史地理很差,上学的时候考完试就忘了,电视剧看的也少,所以对于这类景点通常都只是看个热闹,欣赏一下老物件。但这次我们来着了,碰上一个正在直播的东北姑娘。
一开始只有我们两个人跟着她,后来围绕她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保持着距离,跟在侧后方,不打扰她直播。最后我和琪雯要跟她分开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她身后简直像带了一个旅游团一样。但她比真正带团的导游潇洒多了,不用举小旗也不用招呼人,只要举着手机,还能畅所欲言。后面的“团员”也比花钱听讲的更快乐。毕竟是蹭听来的,听到一点点都感觉自己赚到了。
下午我们才终于到了一个街角的小饭馆吃饭,当时已经过饭点儿了,除了我们外,店里只有两个东北大姐在吃饭。虽然隔着一些距离,但因为实在没别人,店里太安静了,所以能清楚地听到她们聊天。一个人说,A家的孩子特别会过(会过日子,也就是花钱比较节省的意思),一个月挣7000能存5000。
我心想:这在山东不是基本操作吗?我现在恨不得连房租一起一个月的花销控制在1000以内。但我从来不会期待有人因为这事儿夸我。
另外一个人说,B家的孩子一个月赚一万多块钱,那不花钱干啥呢,花呗!
她的语气让我想起我妈曾经跟我讲过一个她在威海认识的东北阿姨。据说那个阿姨冬天穿着貂,浑身珠光宝气,所以我妈一直以为她家境不凡。后来才知道这个阿姨没有买房,一直是租房住的,每个月挣多少花多少。我妈觉得很不可思议,跟我感叹:这么多年怎么能一点儿钱也没攒下来呢?她是不是把所有家当都穿在身上了,到这个岁数竟然还不买房子。
我小时候是跟我妈站在一边的,觉得存钱是理所应当的事。但现在的我,在东北,亲耳听到东北阿姨聊天,我只觉得她们有一种不给自己留后路的快乐。我很喜欢这种潇洒,甚至有点欣赏。
来之前一直听说东北的经济情况不好,我们来到之后也确实觉得很多城市里的街道看起来有些老旧,跟威海比起来是脏乱的,但整个城市给我的感觉很有人气儿。不管是随处嗑瓜子的人,还是平易近人的店,都能看出这里的居民在认真生活、积极消费。跟威海那些网红打卡地的热闹不同,东北的热闹是靠自己人撑起来的。也许背后就是东北人这种有多少花多少,该享受就享受的精神状态吧。
这天晚上终于到了琪雯这十天来最期待的项目——洗澡。很早就听说沈阳的洗浴中心一定要体验一下,也听说很多洗浴中心都可以过夜,所以我们特地安排在沈阳待两天,为此我们甚至在从威海出发的时候就带上了一个搓澡巾。
我们在网上多家比对后,定了一个69.9元可以搓澡、按头、面膜,加过夜的澡堂。这个澡堂不大也不豪华,算是平价实惠的,能看出来洗澡的多是本地常客。澡堂里的装修也有些老旧了,一共就10多个淋浴的龙头,中间有个大浴池,旁边是一整排的搓澡床,可能也是10个左右,墙上还专门有个排号叫号的小机器。
人很多,我们站了一会儿才等到一个淋浴的空位。我们俩就在一个龙头下轮流洗,像是回到了大学时期拥挤的澡堂一样。我们自己先洗了一遍才去排号搓澡,排号时发现前面有好几个号在排队。虽然阿姨和床位很多,但每个人折腾一遍套餐也得半个小时左右。早知道应该一来到就先把号排上的。
等了好久,终于叫到了琪雯的号。这时我们被告知,这里的搓澡阿姨都必须要两个澡巾,两只手同时搓,只有一个澡巾不行。99元及以上的套餐可以赠送澡巾,但我们这个套餐不能送。
琪雯当时已经躺在搓澡床上,白白的一小条像任人宰的鱼肉。阿姨虽然只有一只手戴着澡巾,但却像抡刀的大厨一样威风,正在信心满满地全力推荐99元的套餐。琪雯内心抗拒但缺一个澡巾的事实让她难以辩驳。气氛十分焦灼,我实在没办法忍受这个场景,当机立断:“等一下,我去拿澡巾!”
我没有出去买,我只是从我们洗澡的那个淋浴位拿了一个不知道谁丢在那里的。刚淋浴的时候我就看到它了,还好奇怎么没人要。我们洗了这么久又排队等号过去了这么久都没人要,那肯定是被丢在这了的。我把它拿起来冲洗了一番,走过搓澡区的墙,递给了搓澡阿姨。阿姨看到这么熟悉的澡巾肯定心知肚明,但琪雯还傻傻的什么也不知道,但她的心情就像被放生了一样,眼睛里闪着活鱼才有的光,她惊喜地问:“你从哪弄的?”我不想在这个本该开心的时刻倒她的胃口,所以只给了她一个眼神:用就是了,别问。
琪雯下一个号就是我,很快就有空出来的床位了,但因为手头一个澡巾都没有,我也实在不想去别的淋浴位再捡两个,所以想等琪雯搓完我再去。于是我时不时就去看一眼她进行到哪一步了。
她的状态有点紧张,阿姨的表情也难掩不满。因为这搓澡的力道对她来说实在太难以承受了,阿姨好像自己的职业权利被剥夺了一样,虽然省劲儿了但不太高兴,一边搓她一边跟我抱怨:“我根本没搓,我就是在这儿摸她呢!”
那天我实在太困,也没仔细观察和体会两只手同时搓澡究竟是怎么操作的,但我发现选择99元甚至更贵套餐的客人几乎都在搓澡后不要澡巾,所以搓澡阿姨会直接用塑料垫布把两个澡巾包住一起扔进垃圾桶。她们从中午前就开始工作一直到晚上十点左右,可想每天要扔多少垃圾、浪费多少搓澡巾。而我们俩却为一个澡巾如此大费周章。
洗完澡已经十点多了,我们来到另外一层的休息区。这里有一片可以找人来按摩或者足疗的大躺椅,需要过夜的也就在这里睡觉。我们俩一人一个躺椅,盖上大毛巾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五点多我先醒了,下楼去储物间拿手机的时候看到有人竟然正在换衣服准备洗澡。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间还有人来浴室洗澡,后来琪雯说也许是上夜班的人刚下班,想洗个澡再回家休息。
我还听到一个来洗澡的姑娘正在和澡堂里工作的阿姨聊天。姑娘说:“我婆婆家对我特别好,但是因为我自己的家庭不是非常和睦的那种,所以老公家这种幸福的家庭氛围反倒让我心里难受。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啊?”
对面阿姨笑笑没直接回答她,也分享起了自己的经历。她说自己老公死得早,闺女结婚后就张罗给她找后老伴儿。现在这个老伴儿每个月都给她钱花,对她也很好。她自己能赚一点是一点,就等着给闺女看孩子。等闺女怀孕的那一天她就不干了,回去准备帮闺女带孩子。最后她说,现在觉得这样就挺好,孩子两口子的事儿自己啥也不管,只希望闺女能过得开心,这样就行了。
好像在东北总能听到这种话。虽然不是对我说的,但只是不小心听到都觉得好治愈。
我们走出澡堂准备去附近居民区的一个普通早市逛逛,吃点东西。结果刚出门就听到外面路上叮叮铛铛在装修。已经在东北浸泡10天的我像被东北人附身了似的:“真烦啊,一大早就整这出!”
这个早市不太大,但卖什么的都有。刚进去就看到路边一个卖衣服的大哥手里拿着一件领口很大的连衣裙跟一个正在挑衣服的姑娘说:“这款本来卖35的,30给你吧!因为它领子太大了挂不住,老是掉地上。”
逛到最后看到一个卖面包的摊位,有像小枕头似的方形大列巴和小一点的条形列巴,就那么成堆地摞在一起。每个面包都用塑料袋包起来了,但没有贴任何标签,摊位上也没有说明。
因为不知道配料表和生产日期,我问摊主姐姐:“这里面是有果仁的吗?”“是。”“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吗?”“我哪会呀!别人做的。”她一脸被过奖了的笑容。
“这个小的多少钱呢?”虽然说是小的,但其实粗细长短也跟女生的大臂差不多了,掂量起来挺沉的。她说:“十块。”我藏不住震惊,又问:“那个大的呢?”虽然不可能买大的,但我好奇这东西能有多实惠。她果然没让我失望:“十五。”
旅途的最后一天了,如果买大列巴的话肯定吃不完,而且抱着太累了,所以我们只买了一个小的,接着就去了辽宁省博物馆。
辽宁省博物馆不仅不用花钱,甚至没有扫码预约那一套烦人的流程,只要在门口刷身份证就能进了。
博物馆里展厅很多,瓷器、碑都很好看,但我最喜欢的还是明清家具和满族民俗。
反差之大让人误以为好像做个榫卯小板凳不是多么有难度的事情。
后来的满族民俗馆就更搞笑了(褒义)。满族民居的介绍标题是“浪漫满屋”,满族服饰介绍的标题是“旗装奕服”。
我就不放博物馆展品的照片了,但辽宁省博物馆真的很好逛,空间很宽敞,进门的地方有很多储物柜,各展厅外的休息座位也很多,甚至有沙发!环境和展品都很好,是我看过后最开心的博物馆。
虽然如果让我近距离参与东北人称兄道弟的热闹饭局,我肯定融入不进去,但就路边看到这种只煽情不矫情的表达,我还是很喜欢的。跟山东路边的“端”“装”感完全不一样。(当然我也能看到自己身上的“端”“装”,我也不喜欢但也不知道怎么改。我总觉得自己在东北人面前就会原形毕露,一举一动都显得做作。听阿尤莎坦诚地说话时也会让我有这种感觉。)
这趟出门期间,好多场景都让我又动起了拍vlog的心,但想想后期的辛苦我还是忍住了。没想到躲过了剪视频的辛苦,没躲过写文章的辛苦。你们看到这里也辛苦了。
如果被这篇文章种草了东北,一定要去玩一趟!我很想有空能再去一次。好像只要泡在那片空气里,再随便找个有东北人的地方待着,听他们说话就能收获快乐。
其实写这篇文章最初的出发点是想让大家去听我们“团力结构”最近的几期播客(欢迎去小宇宙搜索收听,最近的一期我放在下面阅读原文链接里),数据不太好,但我私心都挺喜欢的。另外冬天来了,琪雯的烘焙事业也还没有放弃,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关于女性,关于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