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的某一天,长春的雪下的正紧。
我从食堂掏钱买了两份麻辣烫,一份自用,一份给我对床的小子。
他通宵玩了魔兽,躺在床上酣睡,三角篓子支起了帐篷。
我晃了晃床铺,他翻身,C字头的口型已然建立。
可当麻辣烫的热气呼在脸上——
「爹!」
「诶!」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当「爹」,当的很踏实,我花钱了,我遭罪了,我踩过风雪了,接下来「别尼玛通宵玩了啊,往死了造吗?」那些说教,他点头如捣蒜。
于东来如果在大学里叫过哥们一次「爹」,万万不至于现在被舆论说成「爹味十足」。
什么意思?
不要说那些「三禁四不要」、「五不该六不行」。
你不是员工生物学上的「爹」,要想真当爹,正如你之前颁布的一系列福利措施一样——多少得掏点。
譬如——
男员工结婚,彩礼部分,我个人承担两万;对方彩礼开出天价的,我个人负责另行介绍配偶;
婚礼只能办五桌,酒水部分,我个人承担一半;
不允许靠父母买车,员工买国产新能源,每人每月享受500元补贴。
你看,这叫什么?
负责任的大爹地位。
真掏,真花,真补贴。
你这么做,媒体与舆论是没话说的,因为你管杀还管埋啊,有退出机制的啊,像是对赌一样。
你一分钱不掏,还指挥起员工私生活了,搁哪都站不住脚。
打个比分,你说员工婚礼只能办五桌。
员工他爹妈这一年光随礼就花出去一万了,就指着自己儿子结婚往回捞呢,你咔一下给禁止了,那损失你于东来给吗?
我在农村长期待过,你别说摆五桌了,有些街坊邻居,你红白事不去叫人家来,他真的记恨你一辈子啊。
再说彩礼这事,本质上是「性压抑」的具象呈现,「彩礼」是两性在某种不对等条件下又要强行匹配不得不做出的经济补偿。
都像我和木村拓哉这样,那要什么彩礼啊?
咱们大多数男的又说不出——「你要我彩礼,这婚还不结了呢」这样硬气的话。
你一个老板说不让员工付彩礼,那你给他们暖被窝吗?
说点话,就可笑。
你看另一个大老板梁建章是怎么做的——
员工多生孩子,我给钱;
孩子没人管,我建托儿所。
他也是把企业当成社会来治理,但他真花钱,他不会说——MD,不生二胎的,都给我滚出携程。
当然了,梁建章是复旦和斯坦福毕业的,底层逻辑就领先,没办法的事。
很多盲流子支持于东来,尤以深受杨笠伤害的虎扑等男性社区为主。
他们认为于东来打出了「反彩礼」的第一枪,是为他们请命了,这一枪正中「小仙女」的脑门。
我说实在的,你搁那扣字,不如踏踏实实找个不要彩礼的女伴,或者像潘乱一样跑跑外卖,争取在彩礼上尽量够得上你心仪对象的数字。
有数据统计,「彩礼」多半还是父母给的,不是年轻人自力更生的,说白了,给你花钱的爹是真的亲生爹啊,他真不喊口号,他不会说「你敢给彩礼,你就别进家门」这种不管你死活的话啊。
还有,他们认为啊,员工若觉得于东来说的不对,辞职就完事了呗。
可是,员工也特么没想到,一觉醒来,老板一拍脑门不让咱婚宴摆超过五桌了啊。
入职协议里,也没写这些啊。
自然不满意可以离职,可我们格局放大点,从「个权」的角度讲,一步步让渡自己的生活权利,天知道,他还会干出什么呢?岂有终点呢?
员工不断忍让的是个人生活里的个人自由意志,鉴于权力天然的不对等,这种退让会被解读为——愿打愿挨。
普通员工不仅失去的是解释权,连外界的同情都不会拥有。
我们对此批评,绝不是干涉一个私营企业主治理企业的自我裁量权,而是商业社会里,「父权」凌驾于「生存权」的这一价值导向值得商榷。
思考题:你如何看待于东来的新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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