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新安医家吴澄,字鉴泉,号师朗,安徽歙县岭南人。吴氏天资颖悟,由儒入医,由易精医,谙熟经典,旁参诸家,以“化而裁之存乎变,推而行之存乎通,变动不居,周流六虚”之意,撰《不居集》一书,共50卷[1]。针对朱丹溪滋阴思想泛滥,外感误判、误用滋补,人为导致虚损,吴澄受李东垣“内伤之类外感”启发,反其道而行之,提出“外损致虚说”及解托、补托、理脾阴三大法则,创立了解托6方、补托7方、理脾阴9方共22首外损系列方[2]。本文运用数据挖掘技术分析吴澄22首外损系列方的用药规律,以及解托、补托和理脾阴法的特色,为临床辨治因外感所致虚损的诸病症提供指导和借鉴。
1.1 资料来源
录入吴澄《不居集·吴师朗治法》[3]中的22首外损系列方。
1.2 纳入与排除标准
录入《不居集·吴师朗治法》中方药组成、功用及主治明确的解托6方、补托7方与理脾阴9方;排除方中2020年版《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4]与《中药大辞典》[5]中没有收录的药材及猪腰、猪肺、淡火肉、鳗鱼等食材。
1.3 数据库建立及数据规范化
采用 Microsoft Excel 2019录入处方方名与药物等信息,建立数据库。参照 2020年版《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4]、中国中医药出版社“十三五”规划教材《中药学》[6]与《中药大辞典》[5],对中药名称、功效类型和性味归经进行规范统一。如干葛统一为葛根、莲肉统一为莲子、黑料豆统一为黑豆等。
1.4 数据分析方法
用 Excel表对所录入中药的使用频次、性味归经及药物类别等进行统计。采用 SPSS Statistics 26.0软件对前25味高频使用的药物进行聚类分析,绘制聚类树状图,整理归纳出常用的药组。运用SPSS Modeler 18.0软件中的 Apriori 算法进行关联规则分析并绘制关联规则复杂网络图。
2.1用药频次
在《不居集·卷十》22首外损系列方中,共使用了64味中药,用药频次共计 206次,使用频次≥3次的中药有25味,其中排名前5的是柴胡、葛根、炙甘草、大枣、人参。见表 1。
表1 外损系列方中使用频次≥3的药物(前25味)
中药 | 频次 | 频率/% | 中药 | 频次 | 频率/% |
柴胡 | 13 | 59.09 | 白芍 | 4 | 18.18 |
葛根 | 13 | 59.09 | 丹参 | 4 | 18.18 |
炙甘草 | 12 | 54.55 | 秦艽 | 4 | 18.18 |
大枣 | 11 | 50.00 | 山楂 | 4 | 18.18 |
人参 | 11 | 50.00 | 半夏 | 3 | 13.64 |
生姜 | 10 | 45.45 | 谷芽 | 3 | 13.64 |
白扁豆 | 7 | 31.82 | 化橘红 | 3 | 13.64 |
陈皮 | 7 | 31.82 | 黄芪 | 3 | 13.64 |
当归 | 7 | 31.82 | 粳米 | 3 | 13.64 |
茯神 | 6 | 27.27 | 熟地黄 | 3 | 13.64 |
泽泻 | 6 | 27.27 | 酸枣仁 | 3 | 13.64 |
莲子 | 5 | 22.73 | 续断 | 3 | 13.64 |
山药 | 5 | 22.73 |
2.2性味归经
对22首外损系列方中的64味中药进行性味归经分析。中药四气以温(95次,46.11%)、平(52次,25.24%)、寒(44次,21.36%)为主,五味以甘(149次,45.99%)、辛(78次,24.07%)、苦(74,22.84%)居多。归经以脾经(136次,23.82%)、肺经(110次,19.26%)、胃经(86次,15.06%)最多。见图1、图2。
图1 22首外损系列方中药性味频次统计图
图2 22首外损系列方中药归经频次统计图
2.3功效类别
分析22首外损系列方中64味中药的功效类别,结果显示排名前4的分别是补虚药(89次,43.20%)、解表药(39次,18.93%)、理气药(13次,6.31%)、利水渗湿药(13次,6.31%)。见图3。
图3 22首外损系列方中药类别频次统计图
2.4聚类分析
选取22首外损系列方中的前25味高频药物进行系统聚类分析,并输出谱系图,具体见图4。结合中医理论,将功效相同或相近的药物聚为同一类,大致可归纳为8种药物组合,见表2。
图4 22首外损系列方高频药物聚类图
表2 22首外损系列方高频药物聚类分析结果
聚类 | 药物组合 | 主要功效 |
C1 | 柴胡、葛根、大枣、生姜 | 解表升阳,调和营卫 |
C2 | 泽泻、山楂 | 化浊降脂,行气利水 |
C3 | 半夏、陈皮、炙甘草 | 燥湿化痰,理气和中 |
C4 | 白芍、丹参 | 活血调经,柔肝止痛 |
C5 | 谷芽、山药、粳米、莲子 | 益气健脾,收敛固涩 |
C6 | 茯神、酸枣仁、化橘红 | 养心安神,燥湿化痰 |
C7 | 秦艽、续断 | 祛风除湿,强筋健骨 |
C8 | 黄芪、熟地黄、当归、人参 | 补益气血,扶正固本 |
2.5 关联规则分析
使用 SPSS Modeler 18.0 Apriori 算法分别对解托系列方、补托系列方以及理脾阴系列方的药物进行关联规则分析。将解托系列方数据前项最小支持度设置为80%,规则的最小置信度设置为90%,得到6个二项关联,3个三项关联,见表3,药物关联规则分析的复杂网络图见图5;将补托系列方数据前项最小支持度设置为80%,规则的最小置信度设置为90%,得到6个二项关联,3个三项关联,见表4,药物关联规则分析的复杂网络图见图6;将理脾阴系列方数据前项最小支持度设置为50%,规则的最小置信度设置为80%,得到7个二项关联,3个三项关联,见表5,药物关联规则分析的复杂网络图见图7。图表分析结果表明“葛根-柴胡-泽泻”“葛根-柴胡-当归”“白扁豆-山药-莲子-人参”是吴澄22首外损系列方的3个核心药组。
表3 解托系列方药物关联规则分析结果
编号 | 后项 | 前项 | 支持度/% | 置信度/% | 提升 |
1 | 泽泻 | 柴胡 | 85.71 | 100 | 1.17 |
2 | 柴胡 | 泽泻 | 85.71 | 100 | 1.17 |
3 | 葛根 | 柴胡 | 85.71 | 100 | 1.17 |
4 | 柴胡 | 葛根 | 85.71 | 100 | 1.17 |
5 | 葛根 | 泽泻 | 85.71 | 100 | 1.17 |
6 | 泽泻 | 葛根 | 85.71 | 100 | 1.17 |
7 | 葛根 | 柴胡 and 泽泻 | 85.71 | 100 | 1.17 |
8 | 泽泻 | 柴胡 and 葛根 | 85.71 | 100 | 1.17 |
9 | 柴胡 | 泽泻 and 葛根 | 85.71 | 100 | 1.17 |
图5 解托系列方核心用药组方网络图
表4 补托系列方药物关联规则分析结果
编号 | 后项 | 前项 | 支持度/% | 置信度/% | 提升 |
1 | 当归 | 柴胡 | 87.50 | 100 | 1.14 |
2 | 柴胡 | 当归 | 87.50 | 100 | 1.14 |
3 | 葛根 | 柴胡 | 87.50 | 100 | 1.14 |
4 | 柴胡 | 葛根 | 87.50 | 100 | 1.14 |
5 | 葛根 | 当归 | 87.50 | 100 | 1.14 |
6 | 当归 | 葛根 | 87.50 | 100 | 1.14 |
7 | 葛根 | 柴胡 and 当归 | 87.50 | 100 | 1.14 |
8 | 当归 | 柴胡 and 葛根 | 87.50 | 100 | 1.14 |
9 | 柴胡 | 当归 and 葛根 | 87.50 | 100 | 1.14 |
图6 补托系列方核心用药组方网络图
表5 理脾阴系列方药物关联规则分析结果
编号 | 后项 | 前项 | 支持度/% | 置信度/% | 提升 |
1 | 白扁豆 | 莲子 | 55.56 | 100 | 1.29 |
2 | 白扁豆 | 山药 | 55.56 | 100 | 1.29 |
3 | 山药 | 莲子 | 55.56 | 80 | 1.44 |
4 | 莲子 | 山药 | 55.56 | 80 | 1.44 |
5 | 山药 | 人参 | 55.56 | 80 | 1.44 |
6 | 人参 | 山药 | 55.56 | 80 | 1.44 |
7 | 白扁豆 | 人参 | 55.56 | 80 | 1.03 |
8 | 山药 | 莲子 and 白扁豆 | 55.56 | 80 | 1.44 |
9 | 莲子 | 山药 and 白扁豆 | 55.56 | 80 | 1.44 |
10 | 人参 | 山药 and 白扁豆 | 55.56 | 80 | 1.44 |
图7 理脾阴系列方核心用药组方网络图
吴澄推求经典、结合临床,创造性地提出“外损致虚”学说,这是中医病因学和发病学的一次重要突破,是对张仲景“外感伤寒”和李东垣“内伤学说”的补充完善[7]。其所谓“外损”,乃合“内外真假”之论而言,是虚损病因之一,虚损一证非独内伤寝弱、五脏内亏而成,亦有外感所致。患者素有内伤底子而又受外感之邪侵袭,或不知调摄频感外邪,尤其医者不明虚实病机、治法偏颇,或滥用滋补,闭门留寇,久而久之人为造成虚损,或克气伐血,正气虚馁,以成虚损。该说理法方药俱备,体系完整,临床应用价值颇高,解托法、补托法、理脾阴法,3法22方为慢性乙型肝炎、支气管哮喘气道黏液高分泌、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瘥后调治等病症提供了治疗思路[8-10],其中理脾阴9方临证治疗小儿厌食症脾阴虚型、慢性结肠炎、失眠症等疗效颇佳[11-12]。国医大师徐经世也承袭了吴澄的学术思想,根据中土特性并结合其“理脾阴”“养胃阴”的治法理论,提出“补不峻补,润燥适度;益脾重理气,养脾用甘平”的理脾阴观点[13]。
3.1 升阳解表,扶正清提以托里拔邪
外损一证,似损而非损,病机复杂,治疗时应注重虚实变化,有邪则散,有虚则补,守其真元,乃不至成为虚损。《不居集》明确指出“外损之症,唯风劳最多”[3]2,通过频数统计与药物类别分析发现,吴澄治疗22首外损系列方注重补虚药与解表药相配伍使用,以此为基,补足机体阴阳二气,以达调和之态,《不居集》谓之此类配伍之法可散诸邪,可解诸表,即“托者自托,提者自提,两不相碍,使清浊攸分,表里融洽”[3]102。故而常用的5味药是柴胡、葛根、炙甘草、大枣、人参。大枣、人参、炙甘草为补气之要药,一则正气旺邪自出,二则吴氏借补正之力,以助柴胡、葛根之升提,补托之法,一目了然。
吴澄22首外损系列方常用甘平、辛温之药。吴氏认为甘平之药能培补中宫且不燥津液[14],故以大枣、山药等甘平之品理脾阴、补脾气,使补而不燥,以达“润燥合宜,两不相碍”之功。辛温如生姜之品常入肺、膀胱等经,透邪发散,以助解表之力;陈皮、半夏等辛温之药,吴氏善以此“匡正中气,使中气内充逐邪外出”[3]101。吴澄以辛温之品配伍甘平之药,和解通行,攻补兼施,这与聚类分析中的C1组合相应,正如其所云“专用辛温开发腠理治,非不善而无如,体弱遇之邪不惟不肯外出,反随元气缩入,发热咳嗽,缠绵不休,经年屡月,终变虚损”[3]503。
药物关联规则分析结果发现“葛根-柴胡-泽泻”是吴氏解托系列方的核心药组。明代新安医家汪机《石山医案》有云“气属阳当升,虚则下陷矣”[15]。阳气衰微,外邪乘虚入里,营卫不和,日久则为虚损。解托法为内伤轻而外感重者所设,《不居集》言柴胡长于升阳拔陷,“能引阳气于至阴之下,故邪之未陷能拔而正之”[3]101。吴澄治疗外损多取柴胡升解之性,反映了其“不专于解而重于托”的学术思想[16]。解托之法,妙在葛根,吴氏认为凉药之弊为凝滞表寒,辛药之弊在于其燥,而葛根无此之弊,凉而能解,辛而能润,且其横行托里,能清解肌肉,为“托邪外出之圣药”。葛根与柴胡相伍,走肌达表、托邪外出、事半功倍。泽泻为利水之主药,能行水降火,分消内热,兼顾入里之外邪。由此可看出,解托之法强调解表祛邪为先,不拘泥于一端,不专事于一法,给邪以出路,切不可早用补虚药,以避免滋腻碍胃、闭门留寇,并善以上下分消、升降相因,解托结合,从而祛邪外出[17]。
补托之法专为内伤重、外感轻者而设,“葛根-柴胡-当归”是吴氏补托系列方的核心药组,当归气轻味辛,养血活血之功效佳,能活营中之血,且当归更是具有辛温解表的作用[18],可解营中之表。血为气母,以使气生,气血补足,营复阴阳,借当归扶正之功,使柴葛升提有源,用当归解表之效,壮柴葛散邪之力,补托相间,杜绝外损之源。机体若有外感邪气留恋,便不可滥用朱丹溪滋阴之法,故补托法仍以柴葛为主,亦是避免余邪未尽而闭门留寇。外损之证,虚劳客邪同在,虚实夹杂,补托之法,补托解散并举,补正气之亏耗,散乘虚而入之邪气,防损防变。
3.2安和中宫,重理脾阴以培土生金
外感之损,或是从上而下,或为自下而上,最终都会导致脾胃虚损。因此,治疗外损的关键便在于中州康健与否,正如《不居集》所云“虚劳日久,诸药不效,而所赖以无恐者,胃气也”[3]97。吴澄对李东垣补土升阳的思想研深覃精,在《不居集》一书中,吴澄高度推崇李东垣升发脾胃的立法[19],且吴澄认为,中气与营卫之气关系密切,“中气不足,营卫必不充,肌肤腠理必不密,则邪得乘虚而入”[3]95。
22首外损系列方中药物主归脾、肺、胃等经,脾胃为后天之本,中气充实,则机运流通、气化血生,正气内充,祛邪外出。脾胃互为表里,二者功能亦是相互为用。李东垣《脾胃论》曰“脾为死阴,受胃之阳气方能上升水谷之气于肺”[20]。吴澄受其启发,认同“脾受胃气方升”之论,但对“脾为死阴”的观点不以为然,反其道而行之,其理脾阴法续前人所未发之理,理脾阴以振奋胃阳,胃阳健则脾阴足,如其所述“虽曰理脾,实则健胃,虽曰补阴,其实扶阳”[3]106。《不居集》云“理脾阴一法,扶脾即所以保肺,保肺即所以扶脾”[3]98。吴氏注重肺脾之间的联系,言“感寒则损阳,自上而下,一损于肺则皮聚毛落”[3]8,并以培土生金之法进行补益,将保肺之法纳入理脾阴之内,故用药亦多入脾、肺、胃等经,使得脾气有养则土自生金。
理脾阴法为虚劳脾薄胃弱者而设,“白扁豆-山药-莲子-人参”是吴氏理脾阴系列方的核心药组。吴澄认为,中州为外损一证转归的中轴,胃阳主气,脾阴主血,脾胃并调方能固本祛邪。吴澄指出人参具有阴阳双补之效,其性不燥,能理脾阴,可益后天营卫之本,大补五脏之阳;山药、白扁豆培补脾元、健益脾阴、扶养胃气、固守中州;莲子一可温养和胃,二能养心运血;中焦健运,上行之气可壮子益母,以裨心肺。四药清补,为“忠厚和平”之品,滋阴而不碍胃、健脾不助虚热,共奏调理脾阴、强健胃气、培元固本之功[21]。结合药物关联规则分析结果,认为吴澄或是解托,或是补托,遣药用方,必要以安和中土为先,故此解托、补托方中多以大枣、陈皮等药物调和中焦,强健脾胃[22]。吴澄“外损致虚说”3个阶段都重视脾胃,3种治法都以中土安和为本,培补中宫又以理脾阴为要。
3.3 多法兼容,畅行要道以资元养血
通过药物类别分析与聚类分析发现吴澄22首外损系列方中以解托、补托、理脾阴为法眼,以理脾祛湿、交济水火、和营理伤、食补引经等治法为翼助,畅通气、血、水、食之通道,不使邪栖于内,资元养血而无闭门留寇之虑。
3.3.1理脾健运,化湿祛痰
吴澄认为,虚损多在脾,并影响到津液输布,脾湿壅郁而生痰;虚损之痰,总不离脾、肺、肾三经不足,治不出理脾、保肺、滋阴三法[23]。明代新安医家孙一奎认为,“痰为津液脾湿所生”“二陈之治痰者,非治痰也,是治痰之因于湿也”[24]。清代黄元御也认为虚损一证,畅行脾胃气机尤为重要[25],脾胃为气机升降之枢纽,脾胃之气虚滞,上下不得斡旋,日久便成虚损;脾气不行则水湿不运,肺通调水道,肺气不宣则水精不能四布,故吴澄组方多辅以理气药。其一,以理脾肺之气,运化中焦,宣降肺气,使津液输布正常;其二,能使方中之补药补而不滞,更好地促进正气奋起祛邪;其三,使部分药物滋而不腻,陈皮此类理气药更兼健脾之功,可行中气以助理脾阴之效。
聚类分析C2、C3、C5组合中亦突显理脾祛湿之法,半夏、陈皮等理气醒脾、燥湿化痰;泽泻利水渗湿,山楂行气消食,二药合用,清导中宫,祛邪以健脾;谷芽、山药、粳米、莲子等实脾土、理脾阴,使中土得安,水湿得化,五脏六腑皆有所禀。
3.3.2 固本清源,交济水火
吴澄强调虚损日久,耗气伤血,伤及本元,故致真气不足、阴亏血少,神昏难眠。C8的当归、人参、黄芪为黄芪当归人参汤加减,补益气血,扶正固本,肾阴为一身之元阴,熟地黄滋肾水,补真阴,肾水充足上济于心,交通心肾以治不寐之本,符合吴氏所述“水火合德”之义[26];C6酸枣仁、茯神等养心安神、健脾益肝,化橘红辛开郁结,调畅气机以顾不寐之标。且以上诸药合用,使中焦化生气血有源,心有所主血能运化,肝有所藏血不妄行。
3.3.3内和营血、外理劳伤
《不居集》云“用力太过则气血不和而营卫虚劳,伤筋骨则正气不充而邪易入”[3]105。吴澄认为劳伤之人,营卫衰惫,外邪客入,气血必然损伤。C4白芍和丹参皆能入血分,养血活血、柔肝止痛;清代新安医药学家汪昂《本草备要》言丹参“破宿血,生新血,功兼四物,一味丹参散,与四物汤同”[27]15,白芍“苦、酸,微寒。入肝脾血分,为手足太阴肺、脾行经药。泻肝火,安脾肺,固腠理”[27]66。C7秦艽养血荣筋,其性散中有补,驱散外邪而不损伤正气[28];续断补益肝肾、强筋健骨。秦艽活营中之血、续断理营中之伤,二药合用,理劳伤、强筋骨、和营卫、扶元气。
3.3.4食补速效,兼以引经
吴澄还重视食补在外损方中的运用,他认为药补不如食补,其善用血肉有情之品,速生气血,以补虚损,《不居集》云“气血有情之物,非泛常草木可比”[3]110。猪肺、淡火腿肉、燕窝、鳗鱼、海参、猪肚等品既可滋补脾胃,又可起到引经之用,带领药力深达病所。
吴澄认为,虚损一证有外损与内损两大不同的成因,外损似虚非虚,虚实互见,故在治法上外损亦迥别于内损。吴氏注重病症起因,不专事于“补”,不局限于“外”,不拘泥于“损”,攻补斟酌其用,不居一定之论。外邪侵袭机体初期,当以祛邪为先,祛邪当以解托六法为要,以葛根、柴胡、泽泻等伍以他药,谨防传变;平素体质虚弱、肾精不充、正气不能胜邪、邪气内伏不能外出者当以葛根、柴胡、当归等药物组成的补托方药治之;吴澄深谙“病变无常,不居者贵”之理,认为素体禀赋虚实不断变化才是常态,理法方药也应随证而变,用药当变动不居,但或解或补都必以中土安和为本,培补中宫又以理脾阴为要,白扁豆、山药、莲子、人参等忠厚清补之品是理脾阴常用之类。通过数据挖掘的方法总结吴澄治疗外损致虚的用药规律以及诊疗特色,可为临床辨治因外感所致虚损的诸多病症提供一定的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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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梅博扬,崔明珠,崔宇欣,高兵 & 黄辉.清代新安医家吴澄22首外损系列方的用药规律及特色分析.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1-14.版权归相关权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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