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医博士的自我拯救之路(二)——我到底是强壮的小强?还是个体弱多病的弱鸡?

健康   2025-01-09 12:00   湖南  
前文可点击:西医博士的自我拯救之路(一)——引子
各位朋友们周末好,又在周末和大家见面真是太开心了。每次出诊都能见到大量姑娘或者小伙子平时完全不忌口,比如月经期或者月经前期、性生活前后期还在喝冷饮、饮料、冷水、冰啤酒或者吃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水果等……每每在提到这个病因引起肠胃和排尿诸多问题的时候,都会不止一次受到很多反呛那就是:“我从小到大一直这样,天热怎么可能不吃冷饮……”之类的反问。如果对方情绪再激动一点,就会拍着桌子指着我鼻子反问,顺便再说一句这些年骂医生经典的口头禅“这不科学、你没有医德”。每每受到这种或带情绪、或不带情绪的反问,我都在内心苦笑,这简直就是以前不忌口喝冷饮的自己,我仿佛一直在不断巡回往复劝诫过去的自己、小时候的自己要注意避免诱因,只不过观察到越来越多的事实让我意识到,无论现在的我看起来多么一眼就能望到诱因、原因的事情,只要当事人还没有从这件事中撞到墙回过头,再怎么劝谏都是没用的。正所谓——不撞南墙不回头,而南墙非得自己撞破才行。十几年前的我又是怎么撞的呢?
(4)我又换药了——近些年新冠之后开始流行的“对乙酰氨基酚”?我早都试过了。
上大学期间,在我吃布洛芬也出现了和吃瑞普乐一样的事情——逐渐需要加量,甚 
至一次性吃掉12粒导致消化道出血之后,我下定了决心把布洛芬换掉。这次又换什么药呢?我当时已经学习了药理、也学习了大部分内外科,知道了各种书本上所说理论上止痛的机制,知道了各种NSAIDs类和COX-2抑制剂类止痛药物等名词,也知道了小时候一开始吃的瑞普乐其实是属于COX-2抑制剂类止痛药物。看到这里不懂的朋友可以直接跳过,反正我后来发现这些名词对于真正解决实际问题、而不是压制问题本身,并没有任何用,哈哈。简而言之就是,选择性COX-2抑制剂是一类新型NSAIDs,再简略版说人话的意思就是:COX-2比NSAIDs更高级——可惜,我就是从吃高级的瑞普乐,发现因为无效而需要逐渐加量,才转向更低级的NSAIDs类的布洛芬,只不过吃布洛芬也出现了类似因无效而逐渐加量的事情。那么还能换什么经典止痛药呢?学医的初衷之一当然就是为了解决自己的问题,药理书上不是说了吗?还有经典的NSAIDs类药物,典型代表就是“对乙酰氨基酚”。市面上的代表药物又是什么呢?我当时还一下子真找着了,仍旧是熟悉的大白片,一版能有10片,哪怕是进口药也物美价廉,商品名“必理通”

大白片+物美价廉?哈哈,各位朋友看到这里有没有觉得画风很熟悉仿佛回到了我中学时吃去痛片治疗头痛的日子。我当时每次吃必理通的时候也总觉得画风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到底经历过什么类似的画风。一开始换必理通那效果是真好啊,跟一开始吃瑞普乐和布洛芬是一样一样的:一颗下去,半小时左右全身就开始出汗,小腹抽筋似的拼命痛就开始舒缓,当然,副作用仍旧是体温会降低,经量会迅速减少。就这么吃了半年多,问题又来了,聪明的各位朋友啊,你们猜猜是什么问题?是不是已经能猜到了?——对,没错,吃必理通,也就是对乙酰氨基酚,我也开始效果不好了。跟吃瑞普乐和布洛芬画风不能说高度相似,那简直是一模一样。以前吃一颗半小时痛经就舒缓,后续吃一颗过两个小时、三个小时也仍旧感到小腹痛得死去活来、全身发冷、冒冷汗,然后就得加量吃,于是在更换吃必理通半年多的时间,我就加量到了一次需要吃两颗。看到这里,相信一定有朋友会问,既然来月经的时候这么痛苦,那么不来月经的时候是不是身体还蛮强壮的?这个问题我不用强壮、或者不强壮来形容,这里只给大家描述些事实,大家自行判断。
(5)我到底是强壮的小强?还是个体弱多病的弱鸡?
小时候的我一开始没啥大毛病,但就有一个问题:老咳嗽,并且老在半夜两三点开始咳,一开始咳就没完没了,咳嗽个几天痰一多,就很可能会开始发烧。诱因包括但不限于天变冷、刮风。一开始2岁时开始生病咳嗽咳不停,家长还带我去医院打针,80后和90后一定会对打屁股针青霉素非常熟悉,也一定会对各种口服和塞肛的退烧药非常熟悉,一针下去或者一颗药下去,咳嗽当天就能好一点,第2天或者过两天反复咳嗽、咳痰循环。但是针不能天天打呀,再后来年纪大一点,医院就给开抗生素+止咳药吃,当时最常见的抗生素就是阿莫西林,再配点甘草片、或者止咳糖浆之类的、偶尔再加点双黄连口服液。我一旦开始咳嗽,那个凶猛啊,简直都无法喘气儿,能咳到吐——吐完再继续咳。每次一旦开始咳嗽就去医院打针、或者吃阿莫西林+止咳药+双黄连口服液。我这里为什么要说“每次”——因为毫不夸张地说,从2岁第1次咳嗽开始,我一年365天,基本上得咳个300天。每次家长总觉得经过坚持不懈地吃四五个月药,我的咳嗽终于开始好转了,但是小时候的我总觉得是每年开春、天暖和开始,我的咳嗽就有所好转,入夏彻底暖和了之后咳嗽就会消失。因为每次去医院也就那么几招,所以后来再咳嗽,家长索性不带我去医院了,那时候网购药物和街上的药店还没像现在这么方便,家长就从各种药店、通过各种途径往家里一大箱一大箱、一麻袋一麻袋地批发阿莫西林、双黄连口服液和咳嗽的甘草片。一旦开始咳嗽,阿莫西林我就1次吃4颗,1天吃3次;双黄连口服液一次2支,1天喝3次;甘草片更是1天4~6片,一天吃3次——一年365天,我差不多就得吃300天这样的药、年年循环往复。直到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某一天我意识到一个现实:记得2岁左右还没有开始年年咳嗽的时候,10个手指头有8个月牙,但是似乎月牙随着每年咳嗽+吃药1整个秋天+冬天+春天后都在逐渐减少,五年级的时候,10个手指一个月牙都看不到了。

这种吃药循环一直吃到什么时候?吃到我上高二,有一些机缘巧合的原因暂时更换了读书的地点,到了相对暖和点的地方读书,我的咳嗽似乎突然好转了再后来上大学到南方,又好了一些。并且自己出来读大学之后,因为吃了若干年的咳嗽药从小就觉得并没有什么用,当然当自己再发作咳嗽的时候,是坚决不愿意再吃之前的药了,哪怕是咳嗽,也坚决不愿意吃。有的朋友看到这里可能会问:你小时候都觉得没用了,为什么不告诉家长坚决不吃呢?这里也有两个原因:试问有多少小朋友提出坚决不干某事、而家长能顺随小朋友的心愿呢?估计不多吧;另外,在提出不干一件事情之后,必然要提出相应的解法,但小时候的自己难道有什么解法吗?家长难道有什么解法吗?医院里的医生提出过其他想法或者路子吗?——就是因为没有解法,才不得不吃上无用的“抗生素+止咳药+口服液“三件套套餐。现在看来,吃这些药是完全无用的,但是在当时的状况来看,一旦吃上这些药,就能立刻解决家长的焦虑感。所以这件事最终真正的逻辑点并不是为了解决孩子的问题,而是变成了解决家长的焦虑感孩子吃药,家长就不焦虑;孩子不吃药,家长就焦虑+不知所措,焦虑会引发家长的愤怒情绪,继而引发冲突。所以孩子只能选择吃药,因为没有别的选择。

在观察到自己的咳嗽会随着天气转凉而出现之后,小时候的我也曾做过挣扎:在刚开始咳嗽的时候就用毛巾蘸刚烧好的开水,捂住口鼻吸入那样的热蒸汽——对我来说简直是奇效:热蒸汽吸到胸腔的那一刻,就会觉得咳嗽开始舒缓,咳嗽立刻好转。可是这样的方法只能用在天刚一转凉的时候,天气再冷一点,这样的方法就撑不住了,最后就只能开始吃三件套药品套餐循环。
就这样在每年反复咳嗽+吃三件套药品套餐的循环中过了几年,上小学的我逐渐发现自己开始便便不好了,有多不好?我可以4~5天都完全没有便便的感觉,并且不觉得难受,但是这件事再一次引发了家长的焦虑感,不知道家长是从电视里还是哪里看到的科普,说人每天都要排便,不然就会引发这样或那样的问题,总之说的挺吓人的。所以家长开始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我的便便变成一天一次。喝蜂蜜水?无效,并且后来因为难以买到真蜂蜜,蜂蜜水这个路子就暂时作罢了;蒸蒜头吃的偏方?试过,但是没法变成家长心目中一天一次的“完美状态“。再后来家长多番打听,自己再看看药典,听说了番泻叶、和大黄两味药材对于便便是”特效“,于是上中学的我在没有出现一天一次”完美便便“的时候,家长就会让我喝番泻叶,一次一把大概有20~30g的样子。这个东西确实是特效,喝了之后不久就开始腹痛难忍+腹泻,可是带来的副作用也很明显:恶心、呕吐、腹胀、疲惫、无食欲。所以后来家长就让我喝煮的大黄水,大黄这个药材,家长翻着药典觉得用几g就够了,但对我就是完全无用。于是我喝的大黄水药材逐渐加量到了一次需要喝30g甚至60g才有效果,后来聪明的家长就让我番泻叶和大黄混在一起喝,这才可能会出现家长心目中1天1次的”完美“便便。极端情况是高中时,有一次恰逢月经来潮痛经,吃了止痛药的我,家长又让我喝了番泻叶混着大黄水——小腹那个痛啊,伴随着阵阵恶心和全身发抖,我在马桶上整整坐了两个小时,为什么坐了两个小时?因为有一段时间失去意识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看不见东西,等到回过神来、能看见东西的时候看表,两个小时过去了。大夏天外头近40度的高温,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冷得面色惨白,全身汗透,衣服都被汗贴在了身上,头发上的汗顺着脸往下流,整个人像从河里捞出来一样。家长当时刚看完电视剧,看到我从洗手间出来,问我为什么面色不大好、为什么去了这么久?我当时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说话,只是心里想着:以后要当医生,哪怕为了自己这个小身板也要当医生。

便便这个问题的转机在哪儿?什么时候开始逐渐好转的呢?上文有提到,高二时因为机缘巧合,暂时更换了读高中的地点,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高二时我到了中原地区的河南省封丘县一中读书,我仍旧还记得一中食堂的美好,上完早自习之后,早上7点大家会统一去食堂吃早餐,食堂有香喷喷的玉米稀饭、小米稀饭和各种馒头、小菜。我发现自己便便问题逐渐好转,就是从规律喝了一段时间玉米稀饭、小米稀饭、吃馒头开始。被美好的一中食堂滋养一段时间之后,家长再让我喝泻药的时候,我理直气壮地拒绝了,原因就是最近都很舒服,我没有必要喝泻药。这是我第1次感到食物滋养身体的重要性,我第1次意识到原来身体不舒服不一定需要吃药,不一定需要在反复“吃药-难受“的恶性循环中受折磨。

再后来就是上大学期间,虽然到广州上学咳嗽好了很多,但仍旧是每年咳那么一段时间,毕竟自己学的医,怎么可能不去挂号看看给自己讲课的老师和教授求诊呢?一开始咳嗽的时候老师们开的药是按照书上和指南的标准化用药:抗感染+祛痰+舒张支气管等可是抗感染药物从一代头孢又换到了二代头孢甚至更高级的抗生素,甚至还会覆盖喹诺酮类的明星药物“左氧氟沙星“等,祛痰药和舒张支气管的药换了一茬又一茬,我发作时仍旧是一个月一个月地咳,长期在夜间睡前发作的时候,怕影响寝室同学睡觉,我必须赶紧走出寝室带上门,在走廊上疯狂地咳一阵子。这样咳嗽的标准化治疗持续了好几次,最终我都是以失望而告终,标准化的用药,无论吃两个星期还是吃一个月,对于当时上学的我来说,除了徒增经济压力和失望感,并没有带来任何益处,想着可能自己身体真的是很差吧,真的很难调整吧。有一年广州比较冷,咳嗽提前发作了,再次就诊呼吸科,教授们根据我咳嗽发作的事实告诉我是”咳嗽变异性哮喘“给我开了吸入剂还告诉我按照指南和教材,我完全符合“哮喘”诊断了,并且吸入剂这玩意儿要规范化规律吸入、持续终生、不能停。拿到这个诊断结果和被告知这么些事情,我的内心是感到极度悲伤和绝望的,因为我清楚地记得自己明明是小时候一直咳嗽没有治好过、才年年发作。无论是小时候吃的”阿莫西林+甘草片+双黄连口服液”三件套,还是后来按照指南和教材吃的“抗感染+祛痰+舒张支气管药物”三件套等,除了抗生素的药名换了,难道用药机理本质上有什么区别吗?因为一直这几件套的药效不好,所以起了个名字叫“咳嗽变异性哮喘”吗?然后我就要开始吸入传说中的哮喘吸入剂,按照“哮喘”治疗一辈子吗?我很悲伤、也很愤怒,我开始感到似乎很多事情一直在玩文字游戏,而没有实实在在解决问题。可是,我是在最好的医学院之一上学啊,给我们讲课的、给我们看诊的可都是教授们啊,我反反复复翻看自己所学的教材、翻看自己所查阅到的各种指南,自己都符合“咳嗽变异性哮喘”的诊断标准啊,我为什么一直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呢?难道我每逢天气冷的时候就发作、难道我小时候用吸入热蒸汽的方法治疗自己初期的咳嗽都是错觉吗?书本、教材、指南、各个顶尖的教授都告诉我,我的面前是站了一匹马——是的,我翻阅所有的证据指向都告诉我,我面前真的站了一匹马,然而我总是觉得自己面前是一头鹿,难道我的精神出问题了吗?

我没有办法解释和解决自己所遇到的矛盾问题,繁重的学业也压得我没有更多精力去思考这件事的解法,但是疑问的种子埋藏下来了,和痛经一样,深深地埋到了我的心里哮喘的小药瓶我只吸了一次就不吸了,为什么呢?因为我在咳嗽剧烈的时候吸入一下,它确实能够让我暂时不咳嗽,但是吸入了一下付出的代价是瞬间感到自己整个胸腔像火烧一样的剧烈撕裂感,撕裂感之后是明显的口干舌燥感、伴随口苦。反复多次看诊让我意识到,我就算把自己这种感觉形容给看诊的教授们,也大概率会得到一句回复:“继续吸,书上没说这种药会有你说的感觉呀,书上和指南上都说了要这样治呀,你一定是错觉。继续吸吧,吸着吸着就习惯了。”——不,我不想吸,我不想习惯胸腔灼烧感、胸腔剧烈撕裂感、不想习惯口干舌燥感和口苦感,既然咳嗽这么些年都解决不了,那就解决不了好了

虽然多年后的自己通过实践明白了温度分冷热,食物和药材当然也分冷热然而自己和近一个世纪以来千千万万学医的学子一样,学医这么些年受的科学教育完全没有提过“药物分冷热”这件事,当年的我也就完全没有意识到对于自己这么一个寒底+阳虚的底子来说,再用寒凉的抗生素、甚至是吸入的激素类药物,或者用寒凉的大黄、番泻叶等药材,对于我这个身体底子除了会越来越糟糕、寒上加寒之外,没有任何益处。反复多次加量寒凉药物取得的效果只能是一时之效、饮鸩止渴罢了。——只不过等明白过来这一点,自己已经结结实实撞到南墙了。好消息就是,至少我撞了南墙之后开始回头;坏消息是,不知道有多少和我类似的朋友还在撞南墙的路途中,希望我的经历能够为你们带来些许启发和思考。

(6)咳嗽暂时无解,痛经又得重新寻找出路
刚才说了半天我小时候身体的大致情况,通过这些描述,我到底是身体强壮、还是身体弱鸡呢?还是本来是个强壮的底子,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折腾弱了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遇到的问题,一定是千千万万个家庭和孩子同样遇到过的问题一个人、一个孩子身体到底是强壮还是弱鸡呢?还是本来强壮、后来才变弱鸡了呢?假设千千万万个家庭和孩子都一点一点被变成了弱鸡,我们中华民族是否是千千万万个家庭和孩子组成的呢?当每一个组成的个体都弱鸡了之后,又有谁受益呢?我不敢再思考下去,这个问题留给各位朋友来评价、思考。我只是个小小的医生而已,只是希望有更多人能够少受折磨、不走我所经历的老路而已。

咳嗽虽然暂时解决不了,但痛经的老毛病还是得想办法解决。我除了把咳嗽的疑惑深深埋在心底,也顺带埋下了怀疑自己所学一切的种子。不着急解决咳嗽的原因是,毕竟咳嗽(或者叫“哮喘”?哈哈)给我带来的困扰并不大,因为广州天热的时间实在是很长,就算是天凉咳嗽,我也咳不了几天。痛经就不一样了,实打实的基本每个月要折磨我一次,细心的朋友这里会发现为什么会用“基本”?这个小细节我们后续还会提到,这里就先卖个小关子。痛经用药从瑞普乐、换到布洛芬、再换到对乙酰氨基酚的时候,我基本上已经开始在临床实习了,只不过吃对乙酰先氨基酚半年多之后,因为出现了和之前一模一样的问题,我又得开始加量了。有一次,又是上手术台,提前已经吃了两颗对乙酰氨基酚的我仍旧是痛得在手术室的走廊上蹲下起不来,路过的某一位教授,慈眉善目地把我扶到休息室,问了我的情况之后,从兜里面掏出了他随身携带的2粒“依托考昔”——给我倒了杯水,让我吃掉缓解痛经。依托考昔呀,COX-2抑制剂药物,也是当时的明星用药啊,还是进口版的呢,一盒药只有5粒呢,比我当时吃的对乙酰氨基酚贵多了。这位教授一口气就给了我2粒,我当时真的是非常感动。为什么这位教授会随身携带呢?因为他那几年总是不定时痛风发作,一发作他就要吃这个药,对他来说很有效。然而当时对我来说这么贵的药效果怎样呢?我很失望、也很难过、因为吃完之后我小腹继续疼,完全没有变化,直到后来得空去值班室给自己裹了两层被子睡了一觉,疼痛才开始逐渐舒缓我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真不争气、吃这么贵的药竟然无效、浪费了教授的一片好心、也浪费了他2粒珍贵的依托考昔。后来自己想想,瑞普乐就是COX-2抑制剂类药物,依托考昔也是,我吃瑞普乐都已经无效了,吃依托考昔无效似乎也可以理解了。只不过自己再怎么可以理解,也还是走到了需要换药的道路上。为了治疗自己的痛经,无论NSAIDs类、还是COX-2抑制剂类止痛药物,我基本都用了一遍,吃过且因效果不好逐渐需要加量的药物有:瑞普乐、布洛芬、对乙酰氨基酚,甚至依托考昔对我都没效。并且从第1次吃就带来的副作用如肠胃不适、体温降低、全身出汗、吃药后经量立即减少这几个疑问也一直没有解决,我脑子里疑问的种子似乎越种越多了——多到我简直要在脑子里面开辟出二亩地,专门种这些疑问的种子。

有一次在手术台上和麻醉科教授聊天聊到止痛这个问题,麻醉科教授说他们因为职业的原因,习惯性地给病人用静脉推针,我当时脑子里想到:要不自己也试试静脉推针?我这么些年一直在吃药,会不会换一种给药途径就有不一样的惊喜?在征求了麻醉科医生、妇产科医生、自己也翻阅了各种书本、教材和指南之后,我选择了“氟比洛芬酯”这种药物,也是一种非甾体类(NSAIDs类)镇痛剂,用于术后及癌症的镇痛——说明书和药理说癌症镇痛都能用它,我当时觉得自己痛经应该不至于那么麻烦吧,这个药应该终于能够“治疗”我的痛经了吧。一开始尝试就开了1支,在上台工作之前请求台下护士或者麻醉医生给我静脉推1支,推了之后那个舒爽啊,感觉到小腹立刻不疼了,虽然仍旧会带来体温降低,出汗和经量减少这几个副作用,但是静脉推针这条路子对我来说,是在自己吃药吃到走投无路的过程中,带来的新希望。

这条路又走了多久再次遇到障碍呢?大概走了半年,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我不光工作地点、家里也常备氟比洛芬酯这种静脉推注药物,也常备针头、注射器、和压脉带,在月经来潮的几天时间里,我甚至需要随身携带药品、针头和注射器,以备不时之需随时给自己来一针——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我已经学会熟练的自己单手勒住手肘、单手找到静脉血管、单手抽药,并且单手注射。每当药品注射进自己静脉血管的那一刻,都能感到暂时的舒爽和腹痛缓解。可是随身带这些东西有时候进地铁会遇到麻烦,什么人才随身携带针头、注射器和药品呢?对于被鸦片战争历史教育过的中华儿女们,这个答案似乎不言而喻。为了治疗痛经,从口服药物向静脉推注药物的改变,似乎让我变得像一个瘾君子了

那么这种改变是否终于解决了我痛经的问题?当然并没有。就这么静脉推针推了半年多,我又开始感到和口服药一样、也出现类似的事情了推一只氟比洛芬酯之后止痛效果逐渐开始打折扣、甚至开始完全无效了。直到某次我在家里痛得几乎又要晕厥过去,用剩下的意识强撑着找到自己手肘的静脉血管,单手推半支药之后,跟家里队友说:“如果我晕过去了,你就把剩下的半支继续给我推进去。”说完这句话,我果然又痛得失去了意识。再次清醒过来大概是几分钟之后,家里队友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抱着我不敢撒手,帮我推进去了剩下半支药,也不敢拔掉针头,就那么紧紧抱着我等我醒过来,说我摸起来全身冰凉,他吓坏了。静脉推针持续了半年之后,有一个小细节也让我对这件事起了疑在每次痛经开始之前,我似乎更加盼望静脉推针这件事,我似乎是更渴望静脉推针推到身体里的那种莫名舒爽感、而并非仅仅只是为了止痛——这种对静脉推针之后莫名“舒爽感”的渴望状态,我发现和在临床接诊过程中病房某些吸毒病人的描述,是一致的。

我感到毛骨悚然,也感到很愤怒因为我所接受到的一切书本上的医学教育都告诉我:止痛药不会成瘾,然而我自己身上表现出的临床事实是有成瘾倾向相信看到这里,有的朋友一定会说:一开始吃的药有效、后续逐渐无效需要加量、再需要不断换药再加量、直到静脉推针、再进展到静脉推针也无效、甚至进展到我对莫名“舒爽感”有渴望,这不叫“成瘾”、这只叫“耐药”。如果非要这么说,我当然也不会辩驳,因为我的目的只是描述自己实际走过的弯路,供有心人参考,至于纠结到底是“成瘾”还是“耐药”,玩这个文字游戏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静脉推注药物也开始药效不好、甚至莫名对推药后的“舒爽感”有渴望这两件事,让我开始下决心继续找方法治疗痛经。这件事过去后没多久,教职工体检的结果出来,我的子宫肌层有B超回声不均、内膜增厚等各种问题,不信邪的我去B超反复折腾了几次,每次的结果都不好看,我反复去妇产科找教授看了几次,最终得出的结果都一样,考虑我是“子宫腺肌病”,因为第1次月经来潮就痛得死去活来,所以考虑是“原发性”。我的天哪,28岁的我,子宫腺肌病?还是原发性?我反复查教材、查中外指南,治疗药物要么就是我这些年一直用的各种止痛药,要么就用激素类药物彻底阻止月经来潮,要么后续甚至会进展到手术的地步:比如切子宫……我除了感受到痛苦和绝望,似乎看不到任何路。那么中医中药呢?我当时反问过妇产科教授,也自己反复查阅过各种书本、教材和指南,这些“诊断标准”口径都一样,叫做“疗效不确切”一直受的医学教育体系哪能让我有那么多精力去思考什么是“疗效不确切”呢?中医和西医的核心思维区别又在哪儿呢?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要解决问题、而口服止痛药和静脉推注止痛药这两条路子已经走不通了。

(7)崩溃,到底是原发性子宫腺肌病?还是子宫内膜癌?
找不到路,就要自己寻找路。寻找路的过程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原发性子宫腺肌病这件事还没有完全消化完的时候,我又得到了更爆炸的信息那就是:不排除自己是子宫内膜癌!怎么会?28岁的我,一直痛经是吃止痛药,效果逐渐不好,突然一体检就说我是原发性子宫腺肌病,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个现实,又告诉我不排除是子宫内膜癌?我仿佛想起了自己咳嗽一直治疗无效,后来说自己是“咳嗽变异性哮喘”这件事……会不会因为痛经一直是无效治疗,只是压制了痛感的“止痛”而没有真正“治痛”,导致其实每次月经都不顺畅,所以子宫才出现了变化?会不会咳嗽一直是无效治疗,只是一直压制了咳嗽的状态、而没有真正治疗咳嗽的“原因”,所以逐渐演变成了“咳嗽变异性哮喘”?——我不知道,我对很多事情开始深深地怀疑了,然而教材、指南、标准化的治疗、教授们的口中对于这些事情总可以用“没有依据”就能轻飘飘一笔带过。我不知道自己的怀疑对不对,我只知道自己所怀疑的事情都是在自己身上事实发生的、血淋淋的现实——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对、似乎有很多病名开始逐渐变得类似,我似乎开始逐渐理解起了门诊和病房中很多很崩溃的病人们。一定有哪里不对,然而我还说不出来。
为了解决痛经这个问题,我又干了些什么?止痛药的成瘾或者耐药,我又花了多长时间戒除?亲爱的各位朋友们,我们下次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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