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通常被视为华夏大一统政权中少有的“文弱”朝代,但即使在文弱朝代也不乏名将。狄青便是其中屈指可数的一位,甚至可称为当时的第一名将。
但针对狄青的争议,历来又非常多。尤其狄青以武将之姿入枢密院后,遭到文官集团的攻击,郁郁而终,这件事在当今网络上形成旗帜鲜明的两派观点。一派认为狄青是北宋重文轻武制度和文臣利益集团的牺牲品,甚至将欧阳修对狄青的弹劾与后世秦桧对岳飞“莫须有”的攻击相提并论;另一派则认为,狄青在政治上不但低能,而且道德败坏,先前诸多作为早已使自己在政坛上臭名远扬,他的去职和死亡,都是自己作的。
老巴与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合作的《面涅将军-狄青传》,是在2022年立项,原计划在2022年内完稿。但因为遭遇新冠疫情溃堤的事件,全家病倒,因此又延迟了数月,在2023年春天交稿。出版时间则是2024年3月。
狄青在北宋军事上的地位很高,但相关的文史书籍并不多。市面上狄青相关的作品,多数是清朝时期的演义小说。20年前的动画片《大英雄狄青》,号称是“历史武侠小说”,但内容基本还是虚构。市面上也有几本讲述正史狄青的内容,但或者过于充满感情褒扬狄青而稍失公允,或者纯粹是史学材料的整理对比,稍显机械。
与之相比,老巴这本《面涅将军-狄青传》,自以为还是有一定特色的。
一方面,比较系统全面地讲述了历史中(包括正史和笔记)狄青的一生,同时结合其时代背景和历史事件,对狄青及宋仁宗、范仲淹、欧阳修、庞籍、尹洙、侬智高等相关历史人物的性格能力、事迹作为、历史影响等进行了分析,能让读者在轻松的阅读中了解相关历史人物和事件。
另一方面,对书中人物没有简单地按照“正”“邪”作二元归类。包括与狄青相关的几次政治斗争,双方阵营中每个人的动机、逻辑,也都进行了相对中立的分析评价。展现的尽可能是真实的狄青,而不是美化或丑化的结果。
本书通过狄青青年时在陕西对抗西夏元昊,和老年时在广西剿灭侬智高,介绍了狄青的军事才能和特色,并分析了狄青在军事方面的成长。
本书分析了狄青作为北宋顶尖武将,其与文臣集团的关系。狄青本人并非毫无政治头脑,他也知道要想实现抱负需要与文臣集团达成妥协,因此会主动结交文臣,但他骨子里又有武人的自傲,试图保持自己武人的特色,而不是全面向文人巴结。或者说,狄青他对于北宋文武之间关系的理解终究还是比较幼稚,他并不真正清楚文人集团的价值观。因此,在北宋重文轻武的大背景下,狄青很难讨到好。其实他的运气已经很不错,凭借出色的军事才能,得到皇帝宋仁宗的厚爱,得到范仲淹、范雍、尹洙、韩琦、庞籍等文人的重用和保护,最终攻击他的欧阳修等人也曾试图维护他。
对于狄青卷入的几次政治风波,包括公使钱案、水洛城事件,以及最终枢密使的任免风暴,本书并未简单归结于“文人嫉贤妒能”或“狄青自取灭亡”。斗争双方各有一套价值观,并在此价值观驱动下行动,目的都是为了朝廷好。然而狄青自己为国立功的雄心,终究与文人集团想要维护的秩序产生了矛盾。狄青努力去做一个功勋卓著、得军心民心的大将枢密使,还想激励天下千万将士为国出力。而在文人看来,这种努力恰好是对现有政治模式构成冲击,乃至重归晚唐五代的藩镇割据局面。这甚至与狄青本人的忠诚度和道德无关。文彦博那一句“太祖(赵匡胤)又何尝不是后周的忠臣”便是最好的注释。
此外本书附章中还分析了历代文学作品中狄青的形象,尤其从明朝小说中的“丑角”一跃成为清朝小说中的“龙傲天”。
老巴有位朋友刘史君刘路,自称最爱三国,但他出版的六本书里面三国只有一本,宋朝倒有五本,为此老巴还给他编了个齐人之福的笑话。老巴对宋史知识欠缺很多,本次写作过程中得到他不少指点,在此深表感谢,本文他也指出枢密不能叫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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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目录
第一章 弱冠入拱圣
公元 1008年 001
狄青的家世 004
少年英俊 006
文与武的抉择 012
鸿鹄之志 020
第二章 边关挫西夏
西夏国崛起 024
锐意赴边关 029
恩公范雍 036
披发战保安 039
恩师范仲淹 046
康定大反攻 052
在 “庞太师 ”麾下 056
天使镇泾原 062
第三章 文武之争
公使钱案 069
水洛城风波 075
配角“躺枪” 082
知渭州之争 092
衣锦还乡 100
同龄人韩琦 103
入枢密院 110
第四章 南疆建奇功
侬智高之乱 116
全权大帅 123
整军出师 131
神鬼难测 138
斩将立威 144
夜走昆仑关 148
决战归仁铺 154
得胜回朝 162
第五章 日中则昃
枢密使之争(上) 167
枢密使之争(下) 175
掌军四载 180
不攀狄仁杰 187
变生谶言 191
欧阳修的担心 199
抱憾离中枢 206
将星陨落 211
身后哀荣事 217
附章
狄武襄子孙 221
演义话忠奸(上):宋元明时期 223
演义话忠奸(下):清朝的狄青三部曲 226
代狄宣抚贺捷表(余靖) 236
大宋平蛮碑(余靖) 237
狄武襄公神道碑(王珪) 240
宋故狄令公墓铭(余靖) 244
祭狄相文(韩琦) 250
祭狄青文(宋神宗) 250
狄青年表 2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