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吃素？这是我听过最清新的回答之一

乐活 2025-02-02 07:30 北京

晨读《素食指导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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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这篇文章，我的内心有一些忐忑，因为如此安静、细腻的文字，让这篇文章很难成为一篇吸引人眼球、阅读量很大的文章。

我试着通过“在法国工作”、“文艺女青年，为什么选择运营素食空间”、“参与创办大象素食”等标签去将它调整为一篇更“受大众欢迎”的文章。却又觉得失去了它本来的味道。

所以，我并未做太多修改。如果你愿意，请跟随作者“大象君”一起，重新审视我们的世界、我们的选择、我们的内心。

▲巴黎@大象素食·家常菜

—

都说向往自由，究竟什么是自由？

“你为什么吃素？”

作为一个素食者，这大概是一个最常被人问起的问题了吧。

每次有人问我，我都很想说：理由有太多，说来话长……

和许许多多的都市人一样，我在大城市接受了高等教育，凭着自己的努力打拼，拥有一份称不上优厚、但也足以养家的工作。平时以“文青”自居，读过几本书，没事时和朋友去看看展览和话剧，每年出去旅行几次。

这样的日子，平平淡淡，不坏不好。

说它不坏，是因为我有幸在比较年轻的时候解决了生存问题，不用每天被柴米油盐弄得焦头烂额。

说它不好，是因为我的人生如同一只罩在玻璃房里的蝴蝶，拥有精心布置的“小花园”，可以每天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忙活得不亦乐乎，貌似花团锦簇，殊不知，整个生命都局限在这个罩子里，永远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

时间久了，我愈发感到这片“小天地”的空虚。

我可以买一张机票，飞往地球上最遥远的国家，我的身体似乎是“自由”的，可是我的心灵却和这只蝴蝶一样，困在一个说不出名字的罩子里。

究竟哪里才有真正自由的天空呢？我愿意放下一切去追求自由，然而，我连自由是什么都搞不清楚。

—

困境，原来是上天唤醒我们的闹钟

2015年10月，一位我在户外徒步时认识的姐姐约我去她家里做客。

她的家并不大，只有50多平米，极为干净、整洁，甚至还在客厅辟出了一间小茶室。说不出为什么，一进室内，我心中就有一种放松、安定、祥和的感觉。

▲巴黎@大象素食·家常菜

那段时间，我的人生恰好在一段胶着期：和家人的关系出现裂隙，但我长期装作没看见，冷处理，能躲一天是一天；工作早就没有动力了，却又无法下决心辞职，年初新接了两个重要的项目，我一直拖到了年底也没有完成。

我会自我安慰，但依旧非常烦恼，不知道问题究竟在哪里。

这位姐姐问：“如果你正睡觉，突然有人在你耳边摇铃，是不是会觉得声音好吵、好烦？”

我对这个问题很意外，说：“是啊，最不喜欢听到每天早晨的闹铃了。”

她问：“那你要不要再也不定闹钟了呢？”

我又一愣，说：“那倒也不会吧。虽然并不喜欢听闹钟，可是如果没有铃声，就不能按时起床了呀。”

她点点头说：“是啊，人生中的种种问题就像上天的摇铃，虽然有时听着并不和谐，但是它的目的也就达到了。那就是，把你从沉睡的生命中摇醒。”

我一时不解：我觉得我一向挺清醒的呀。

▲图片来自视觉中国

这位姐姐笑着说：“很多人大脑思维也许很敏捷，可是心灵一直在呼呼大睡呢。就像那些梦游的人，也可以自己开门、出门、甚至搭乘公车，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说：“那听着真的很危险啊。”

她说：“是啊。因为我们绝大多数人都在沉睡，所以我们真的做了很多危险的事。比如，许多人不知道自己究竟需要什么，就错把物质当成唯一的追逐目标，不仅耗尽了宝贵的一生，还越来越迷茫，甚至迷失在物质的世界里。

既然走错了路，那么一路上遇到种种问题，比如，人际关系的冲突、工作和事业的瓶颈，就再正常不过了。

再比如，当我们的心灵沉睡时，很难真实地认识生命。就像我们吃肉，好像把餐桌上的肉当成了一种和服装、电子设备、蔬菜水果一样的“消费品”，可以随意购买。可是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动物和那些消费品根本不是一回事，动物是有生命的，动物在死去的时候是非常痛苦的。

我们常常说自己的生活出了问题，其实，是我们的心一直在沉睡，不知道该如何清醒、正确地生活。”

▲图片来自视觉中国

我又问：“那，如果我现在想醒来，该做什么呢？”

姐姐又笑了，她说：“醒来是一个过程，它取决于每个人沉睡的程度深浅。

就像我们听到早晨起床的铃声也不是第一下铃响就能听到，睡的比较沉的话，就要很大声、响很久才能听到。听到后，又要花一些时间才能彻底醒来。

‘彻底地清醒’是需要我们不断学习、实践才能最终达到的。

不过，知道一点就做一点，也就意味着我们没有忽视铃声，而是一直顺着铃声的方向在前行、逐渐恢复心灵的觉知，这样，我们也就越来越靠近那个最终‘彻底醒来’目标了。

想醒来的话，就做你现在刚刚了解的事吧。比如吃素。”

—

不再试图跳过改变自己，而改变世界

许多年的困惑汇聚在一个点上，突然一切都迎刃而解——

原来，过去我所困惑的问题，看似是烦恼，其实是上天送给我的宝贵礼物，是把我从睡梦中摇醒的铃声。

原来，从我们自己的每个心念、行为出发，可以真实地改变自己、改变世界。

阿基米德说：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撬起地球。

我想，那个支点，这一次，我终于找到了——就是自己的心。

我们沉睡了太久太久，以至于忘记了自己的心灵是如何的清醒、明净。

在生命的睡梦中，我们被大量无意识的思维、习性控制着，让它们代替我们的心灵对世界作出反应，最终导致我们的人生出现了种种烦恼、困惑、迷茫。

我们的分别心和嗔怨心让我们在生活中总是与周围的人产生冲突，无时无刻不在制造着新的伤害。

我们的贪婪让我们陷入拼命工作、拼命买买买的物欲之中，造成灾难般的浪费、污染。

我们的残忍让我们无视动物的痛苦，大量捕杀野生动物，养殖场的动物在悲惨中死去，最终变成我们的盘中餐；

我们的虚伪让我们一边看着新闻里的海洋生物因污染而濒临灭绝，一边不断地制造大量垃圾排放到海洋中。

我们看到无数政府机构、公益组织、良心企业、意见领袖在四处奔走、呼吁，仍旧深深困惑于这个世界究竟是否会变得更好。

曾经，我是一个悲观主义者。看到自己的人生和这个世界的种种问题，我深感我能做的实在有限，不过是滴水之于汪洋，蚍蜉之于泰山，于事无补。

所有的问题都是在一个复杂的系统内，牵一发而动全身，错综复杂的利益链条交织着，每一个环节都死死地扣在体系里，动弹不得。

所有的方法似乎都有点道理，但又似乎都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治标不治本。

那个真正的治世良方，究竟存在吗？

我能真正改变吗？

就算我变好了，世界会好吗？

▲巴黎@大象素食纯手工月饼

我意识到：我总是绕过自己，去妄图直接改变世界。

却忘了，我也是世界的一分子啊！

如果我这个微小的个人都没有办法变好，那么，我哪里来的信心说这么庞大的世界会变好呢？

我好一点，这个世界不也好一点吗？

如果我从睡梦中醒来，那么世界上就少了一个浑浑噩噩活着的人。

如果我选择素食，那么许许多多动物就不会因为我而失去生命。

如果我变得更温暖一些，那么这个世界就少了一个冰冷的人。

如果我变得更加节俭一些，那么就可以少消耗许多物质。

如果我变得更加智慧一些，那么就可以帮助自己和他人活得更加明白。

▲巴黎@大象素食环境

也许我的变好微弱如萤火，可是，这个世界上愿意让自己的生命不断醒来、不断升级的人又何止我一个呢？

那些走在我前面的人们、那些正在与我同行的人们，我不是已经看到了他们的亮光吗？我不是已经被他们的光所吸引吗？哪怕是星星点点的萤火连在一起，也可以照亮一片夜空啊！

过去看似无解的问题，原来答案就在这颗心里，这颗可以无限升级、无限美好、无限文明的心里。

▲巴黎@大象素食竹子

—

生命的改变，如雕刻一样细腻

如今，四年半的时间过去，我也体会到朋友当时说的“逐渐醒来”的真实含义。

我意识到，我们总是容易陷入一种“二元视角”去看问题。

比如，一说起“改变”，就是过去吃肉，现在吃素；过去很爱发脾气，现在很温和；过去很奢侈，现在很节俭；过去很邋遢，现在很整洁……

▲大象素食餐品（下同）

其实，生命是一件非常精密、非常复杂的事情，我们很难用这样绝对的词语去一刀切式地形容某一种改变。而即使在某一种改变中，也存在着无数个层次。

生命的改变，也如米开朗琪罗雕刻大卫一样，细腻而温柔。

比如，以吃素为例。

有人不吃肉，但是吃鸡蛋、牛奶；有人则肉、蛋、奶都不吃。有人不仅肉蛋奶都不吃，还不吃葱、蒜、韭菜一类植物；有人不仅以上都不吃，还不喝酒、不吃一切含酒精成分的食物。还有人不仅不吃以上这些食物，还不穿、不买任何含动物成分的物品。

而在以上这些人中，有人会做素食，有人不会做。在学会做素食的人中，还有厨艺高下的差别：从厨房“小白”到较为熟练、再到资深厨友、甚至专家级厨艺。

——而这些，都还仅仅是“素口”。

再比如，一个人过去比较邋遢，现在很爱干净。

这个人也许是刚刚学习断舍离，开始把多余的物品清理出自己的生活；也可以是学会了每天打扫房间，保持房间的整洁；甚至有可能影响到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并带动身边的人都渐渐改变了过去的生活状态。

这一层层、一点点，都是一个人改变的真实历程。

素，不仅仅是不吃肉。更有让自己心素起来，待人接物过程中保持一颗“朴素的心”，不抱怨、不排斥、不敌对的心。

原来，“醒来”和“改变”，都是一个连续、漫长、且细腻的过程。

如同植物的生长，没有办法用“一二三”来标记每天长了多少，而是你常常浇水、松土、施肥，不知过了多久，有一天看到它抽了两片嫩芽，又有一天看到它的枝条伸展了一些……

这，也许就是生命的法则吧。

而“素”，就像植物生长的土壤。

让我们慢慢从过去心灵沙化、甚至被污染的土壤移栽到了“素”的沃土里，汲取着“素”的养分。渐渐地，每个细胞中都流动着“素”的能量；渐渐地，我们的生命自然呈现出“素”的状态。

就像诗中所说：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素，原来是这样一件滋养心灵、重塑生命的事啊。

回看这些年走过的路，由吃素开始，从人生的睡梦中渐渐醒来，生命在素的环境里一点点得到净化、升华，由内而外地光洁、明净，这份发自内心的喜悦，就是“我为什么吃素”的最好回答吧。

文 | 大象君

编辑 | 明芳

图｜大象素食&视觉中国

— 关于作者 —

大象君：一个曾希望用科学改变世界、不期然被素食改变了的“前厨艺小白”。巴黎@大象素食的001号员工。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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