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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2日，何大伯来复诊，坐下还没等包老师开始问诊，就满脸轻松地说：“包医生，吃了三帖就有效了，现在已经不用吃散利痛了。”
一周前何大伯来看诊时，满脸愁容。说起他的病情，眉头紧锁。11月份搬家劳累后出现了口中疼痛不止，舌头“火辣辣草啦啦”的感觉，夜间尤其明显。有时甚至痛到睡不着觉，需要服用散利痛，最近几天症状越来越严重，一天需要服用好几片。这种生活简直是度日如年，把本就瘦弱的何大伯折磨得更加憔悴不堪，话语间似乎还能听到他口中因为疼痛发出的“嘶嘶”声。此前何大伯也去浙一医院看过，医生诊断为“灼口综合征”，并明确告诉他这个病西医无药可治，让他试试中医治疗。他立马想到包老师，几个月前的身体不适也是在包老师这里看好的。于是，他今天带上了所有的病例资料匆匆赶来找包老师看诊，这不仅仅是一份对疾病的希望，更多的是一份医患之间的信任。
除了上述症状外，何大伯最近易疲劳头晕，食欲差，睡眠不好，夜间口干，大便正常。包老师查体还发现何大伯唇红，舌红苔薄黄。虽然口中疼痛，但未见黏膜糜烂。腹诊有振水音，手凉脉弱。
说到这里，我想到了那首熟悉的老方。
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喝，甘草泻心汤主之。
果然，包老师报出了“姜半夏15克”。
一首仲景的原方——甘草泻心汤，具体剂量如下：
姜半夏15g，黄连5g，黄芩15g，生姜15g，生晒参15g，大枣30g，甘草30g。
包老师还开了第二张处方，嘱咐何大伯平时泡水喝当茶饮。处方如下：
淡竹叶2g，甘草5g，薄荷2g。
何大伯的灼口综合征是一种常见的口腔黏膜疾病，是以烧灼样疼痛为主要表现的一种综合征，常不伴有明显的临床损害体征。患者除疼痛、烧灼、麻木、痒感外，还常伴有口干、味觉改变。此病病因复杂，尚不明确，可能与口腔局部因素、全身疾病和焦虑等精神因素相关。
何大伯口中疼痛不止，虽然没有明显的黏膜糜烂，但舌头“火辣辣草啦啦”的感觉也可以看作是口腔黏膜的一种充血状态，和《金匮要略》中的狐惑病证相符。它是一种以消化道、生殖道、眼睛等黏膜充血、糜烂、溃疡为特征的疾病。《经方方证》中记载甘草泻心汤是经典的狐惑病专方，适合以下人群：
1、唇舌红、消瘦的青壮年人
2、容易口舌糜烂
3、容易腹泻、胃痛
4、心烦失眠
跟诊期间，我还见过老师用甘草泻心汤来治疗口腔溃疡、手部湿疹等病例，疗效都很好。
查阅了包老师治疗灼口综合症的医案，有用八味除烦汤，也有用大柴胡合凉膈散。那为什么何大伯不用以上两方呢？首先，何大伯身材瘦削，身高166cm，体重120斤。加上食欲差、脉弱，都提示他不是实证。他也没有明显的反酸、腹胀、口苦等胃肠道症状，腹诊也没有大柴胡的上腹部饱满充实，叩诊鼓音。其次，他虽有唇红、舌红，并没有其他明显的热证，比如面红油、眼睑充血、脉滑数有力。也没有半夏厚朴汤的咽中异物感，所以用气火的除烦汤也不合适。反观何大伯有点像虚实寒热夹杂的桂枝人，这正是方-病-人模式的体现。
学员简介：
徐柯，主治中医师，毕业于浙江中医药大学，目前跟诊于包斐丰主任处抄方学习。
免责声明
Disclaimer
文中医案和方药仅供医学专业人员研究讨论之用，患者和家属不可冒险使用，因疾病复杂、病情多变，诊断和治疗要到正规医疗机构就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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