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可是在唐代,皇帝的女儿非常不被士人看好。万一那个倒霉鬼不幸被皇帝相中,要把公主下嫁给他,那可是欲哭无泪啊。
唐太宗曾欲将公主嫁给开国元勋尉迟敬德,一提这事,尉迟敬德当场脸色煞白,立马给太宗跪下了,磕头如捣蒜一般。他罗列了一堆堂而皇之的理由,要让自己推辞的名正言顺。他说:“臣已有妻室,虽然她不能与雍容高贵的公主相比,但毕竟与臣共患难过,感情深厚。古人云:‘富不易妻,仁也’,臣愿遵守古训。况且臣长年征战,现在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公主正值大好青春年华,不能被臣给耽误了呀。恳请陛下三思。”太宗一听,心想:我就说一句话,这家伙竟然摆出这么大一箩筐理由,听得朕脑瓜子疼,算了吧。这事就此作罢。
唐宪宗在位时,为公主招驸马,宣士族、士大夫家中的才俊青年前来应招。谁知士族子弟们闻讯后马上集体得病,全都卧床不起,无一人前往应招。
唐大中四年(公元851年),宣宗要为万寿公主选驸马。宰相白敏中推荐了一位官宦之家的青年才子,名叫郑颢。宣宗对郑颢很满意,不久就主持将万寿公主下嫁给他。不料郑颢婚后对公主很是冷淡,还因此事对白敏中怀恨在心。后白敏中调任地方官,向宣宗辞行时他诚惶诚恐地说:“臣曾经推荐郑颢为驸马,然而郑颢并不情愿,一直记恨臣。如今,臣即将调离京城,担心郑颢在朝中诋毁臣,请皇上明鉴!”宣宗听后,满脸悔恨地叹了口气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唐大中十一年(公元857年),宣宗又要为适龄公主选驸马,命宰相刘瑑从当年中进士的青年俊杰中推荐合适人选。新科进士王徽仪表堂堂、品行俱佳,被推荐给宣宗。可王徽听到消息后如丧考妣,连夜求见刘瑑,痛哭流涕地恳求说:“我已年过四十,且自幼体弱多病,根本配不上公主。恳请大人为我做主,力劝皇上另择选驸马啊!”
据史料记载,唐宪宗以前,驸马中没有世家大族出身的子弟。公主嫁不出去是一件令常人不能理解的事,其背后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大唐公主缺“德”
大唐公主难嫁的首因在公主们缺“妇德”,驸马们大多是戴绿帽的专业户。唐代社会风气开放,公主们的私生活极度混乱。有的公主婚前就豢养了不少男宠,有的公主在婚后依然不守妇道,公然给驸马难堪。
武则天小女儿太平公主二婚丈夫是武则天的外侄武攸暨。武攸暨生性懦弱,太平公主公然与人通奸。据《资治通鉴》记载,太平公主至少与三位当朝臣子私通。
唐中宗的女儿安乐公主把通奸玩出新高度。安乐公主容貌美艳,自幼深得中宗宠爱。安乐公主嫁给梁王武三思之子武崇训,又同时与武崇训的堂弟武廷秀私通,二人公然在宫中、府中调情寻欢。
唐高祖的女儿永嘉公主嫁给窦奉节后,与已有妻室的大臣杨豫私通。唐太宗的女儿高阳公主婚后也不甘寂寞,竟与一位和尚私通。唐中期后,公主的淫乱风气才有所收敛。唐朝这些公主,怎么看都是一群倒贴的失足妇女。
大唐女权太盛
唐代堪称中国古代女权最盛之时。唐朝历代皇帝对公主和皇子等同视之,甚至视公主比皇子还宝贝。这导致唐代公主恃宠骄蛮,而且她们还热衷参与政治和宫斗,搅得驸马家中鸡犬不宁。
唐太宗最宠爱的女儿高阳公主16岁嫁给宰相房玄龄之子房遗爱,却与辩机和尚私通。驸马虽怒不可遏却无可奈何,谁让老婆是皇帝的女儿呢。唐太宗知此事大怒,自觉皇家颜面尽失,斩辩机和尚,又将高阳公主逐出宫。太宗驾崩,唐高宗即位。高阳公主欲为辩机和尚报仇,拥立自己的皇叔李元景称帝,意图谋反,事败被赐自尽。可怜头戴绿帽的驸马房遗爱受其牵连,竟惨遭腰斩。
武则天的女儿太平公主欲效仿武则天,也想尝尝当女皇的滋味。她发动宫廷政变与玄宗争位,最终落得兵败自刎。另一位欲谋霸业的安乐公主忽悠唐中宗立自己为皇太女,事不成。盛怒之下与其母韦后合谋毒杀中宗,不久在兵变中被杀。还好这二位公主的丈夫都死得早,否则还要搭上两个陪斩的驸马。
唐德宗的女儿义阳公主性情乖戾,飞扬跋扈。她嫁给武官王士平后,经常无理取闹,任性妄为。婚后夫妻争吵不断,甚至各展武功、大打出手,几乎没过一天安生日子。最牛的一次夫妻二人打到宫中,唐宪宗糊涂僧判糊涂案,判了个互殴,将夫妻二人都关起来了事。当今判互殴的糊涂案极有可能来源于此。
这些生动的前车之鉴,足以吓跑任何人,让他们对公主望而生畏。
驸马地位低下
驸马就是民间所说的“倒插门女婿”,很不受皇族待见,故驸马地位低是历朝历代都有的现象。唐代的公主们格外受宠,驸马婚后生活非常压抑,苦不堪言。
唐代的公主们婚后设有公主府,府内有属官、奴仆。公主有封邑,还有丰厚的嫁妆和大量的财物。然而,这一切都是公主的,与驸马无关,驸马在公主府里就是个打酱油的角色。要是公主死了,驸马还要守丧三年。
驸马还受制于至高无上的皇室。为了公主不受委屈,皇室常常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太平公主的第一次婚姻是嫁给唐高宗的外甥薛绍。薛绍的嫂子和弟妹都不是名门贵族,武则天就要薛绍的哥哥和弟弟都要休妻,否则太平公主不能下嫁。后在众人劝说下,武则天才勉强同意。
名门世家观念
门第的高低不仅取决于权势,还取决于家族文化、家法家风、社会名望等。据史料记载,唐高祖李渊有鲜卑血统,因而世家名门多认为李氏出身于夷狄之地,不愿与李氏结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