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体验导向
舞动治疗的带领过程不是舞蹈课堂
参与者比我更熟悉课堂环境,参与者们彼此熟悉,会自在的互动、去洗手间,上课的房间门没有锁,偶尔门外有人经过探头看,或者某位参与者的小孩会穿过教室去洗手间。大家过程中会拿出手机,不知道是在借用娱乐手段分神还是做笔记。
这些小动作令我分神。有5%的我想要说:喂喂喂,集中注意力听讲了!放下手机!
按照教学课堂的标准,这氛围不够严格。我脑子里有个念头闪现,提醒自己:这里不是教学课堂,不需要用任何标准去衡量大家。作为治疗师的我,需要坦然接纳空间发生的车一切,空间里本身的样子。
工作坊的尾声,大家自在的创作动作,通过【身体记忆】这个练习创作动作互相模仿,投入的在空间里,我体会到愉悦,也感受到一种集体的互相接纳,凝聚。工作坊结束后,有的参与者本身是心理工作者,感叹不能继续参加当天下午我的教学导向课程,问我接下来的行程是否有空去她的心理结构举办工作坊。
这样的邀请,是对我工作能力的极大肯定。
下午,教学导向
主题会在舞动治疗的练习中自然显现
身体图像练习后,参与者A分享出她的胸部/心脏部分感到很痛,但在这个练习里自己找到了解决办法、得到了自我关怀的安慰。再一次,我体会到舞动治疗的进行过程,每个练习就像是一个空的容器,大家在这个容器里发现与探索。
Baum圆圈技术进行时,参与者B在每一轮都强烈的自我批评——觉得其他带领者的舞姿很美,而自己作为跟随者会破坏美的画面;或一直感叹他人都有舞蹈基础,而自己动作丑陋。
大家逐渐发现这位参与者的自我评价习惯。轮到这位参与者带领的时候,音乐跳了一半,她示意停下来。口头分享时她说自己的内心很慌张。
我:完全没看出来,甚至觉得你的动作很松弛。
他人:对!觉得你有舞蹈基础,身体动作的线条很美。
参与者B: 我一直对舞蹈有兴趣,参加过一次课,录下来看自己的时候发现自己跳的做笨拙、丑陋,于是再也没去了。
我:生活中经常有这样的想法吗?觉得自己不够好?
参与者B: 是的。
我:这样的想法是怎么形成的?
参与者B: 从小到大。小时候考试考了第三名,我妈妈会批评我,问我了为什么没有考第一。大部分时候不会看我做好了什么,更多关注我没做好的,质疑我为什么没有做到最好。
我:大家有类似的经历吗?
参与者B: 我最近接触了一个辍学的青少年。这位青少年很优秀,但最近觉得学习很难,觉得自己无法保持以前完美的成绩,于是不愿去上学了。因为设想到之后可能会失败,宁愿不继续、不开始。
我:觉得反正做不到完美,就干脆不做了。还觉得自己总有不完美的地方。
参与者C: 是的,也许把完成当做目标,完成,而不是完美。
我问参与者B: 在刚刚你带领的时候,你觉得自己有什么做得好的地方吗?
参与者B: 无论如何,我硬着头皮做了。
我:是的,你就没有躲过去,你做了,而且做的比你想象中好。你的舞蹈能力比你以为的好。
其他参与者:我们完全没看出来你很慌张。反而觉得你的动作很松弛。所以你有很强大的心理素质。
参与者B: 因为我现学的!刚刚作为跟随者跟那位学习到的腿部的姿态(指了指另外的参与者),然后用在了自己的带领中。
我:啊,我发现了,你还有很快的学习、捕捉能力。
这个体验和对话起到的作用会发酵,在这个体验中的收获会逐渐渗入参与者的生活,但愿。(我自恋的想)
工作坊结束后,我问,为什么这里要叫十五小院?负责人跟我说起了‘十五’这个数字。听解释的过程,让我开始联想中西方对于身心修养的理念是贯通的。西方心理治疗中的人文主义流派如何接收了东方禅修的影响,现象学的悬置与一元论如何对舞动治疗或者心理治疗产生影响。其实不同学科很可能是以贯通的方式说着同样的话题。
这个话题,是我自己想搞清楚的。
带着这个疑问一直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