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北京海鹰科技情报研究所 张倩倩
美国空军认为自身兵力结构存在严重缺陷，很可能无法在高端战争中战胜实力近等对手，因此计划充分利用快速发展的技术，研发自主协作平台（ACP），并加速将其纳入兵力结构。为了充分研究自主协作平台可能在提高作战能力与综合威慑力方面将发挥的作用，米切尔研究所汇集了美军、国防工业界专家进行讨论，以与中国军事冲突为假设场景开展兵棋推演，研究了这种平台在穿透式打击中的作用，以及其快速发展和部署所面临的机遇和挑战。参会专家得出一些对我也非常有借鉴意义的结论：一是大量部署低成本自主协作平台，虽不可完全代替有人驾驶飞机，但可有效抵消美军兵力结构缺陷；二是部署自主协作平台可使对手目标工作复杂化，有助于赢得战斗决策优势；三是自主协作平台对开展穿透式打击至关重要，有助于在冲突初期消解对手锋利的攻势；四是低、中成本自主协作平台可在战时激增产量，战损容忍度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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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进轰炸机在美军战略中发挥着核心作用，它能使势均力敌的对手无法在重大侵略行动中实现作战目标。然而，美国空军目前共有141架轰炸机，其中只有 20架B-2隐身轰炸机能够在对抗环境下作战，因此专家们普遍认为，当前的兵力结构不足以支持穿透打击任务的能力和规模要求。
差距与不足主要体现在：情报、监视和侦察能力不足，无法跟踪移动目标；制空能力不足，无法消除穿透打击作战人员面临的威胁；集结决定性力量面临障碍；规模不足，无法维持大规模打击行动；指挥、控制和通信能力削弱等。
考虑到部队能力和规模不足及其带来的风险，专家们担心其基础兵力包无法成功执行任务。负责规划穿透打击中国本土的两个研讨会小组（地面导弹打击小组和空军基地打击小组）认为，隐身轰炸机数量稀缺，成本高昂，一旦受到攻击，任务很可能失败，因此美国空军指挥官可能不会批准执行该任务。
综上所述，专家们确定了穿透打击组合所面临的一系列能力和规模差距，并评估出这些任务面临显著风险。这反映了美国空军部长肯德尔等高层领导人的观点，他曾总结道：“在距中国约1609公里的范围内，美国不再占据主导地位”。如果美国无法在中美冲突中管理好任务风险，将给美国空军乃至整个美国带来灾难性后果。无人机提供了一种降低这种风险的方法，因为无人机可代替空军人员在战场上作战，这是无人机最基本的特点。在过去二十年的平叛冲突中，降低空军人员的风险是首要任务，但并不是战场的决定性因素。在以往的战争中，空军人员的伤亡较少，不会对部队集结战斗力的能力产生重大影响。然而，在大国战争中，机组人员和飞机在短时间内的重大损失将直接影响任务结果，并可能增加战败的可能性。在这种情况下，降低部队所面临的威胁不仅仅是一项道德义务，更是实施威慑和在冲突中获胜的先决条件。
在分析了穿透打击任务的关键能力和规模差距后，研讨会专家接下来考虑了如何将新概念和新技术应用于下一代无人机，以支持穿透打击组合。如下表所示，专家为每一个作战场景设计了三类自主协作平台。
值得注意的是，在各类兵力包设计中，专家更倾向于将任务能力分散到大量的自主协作平台，而非集中在少数装备精良的飞机上。这种设计可以提高任务组合的耐损性，给敌方带来更复杂的防空挑战，并有助于降低自主协作平台的单套成本。
专家们还倾向于优先考虑制空作战任务，因此在九类自主协作平台中，有六个以此类任务为主。地面导弹打击小组和空军基地攻击小组的专家认为，应高度重视设计不同类型的自主协作平台，以缩小远程战斗机的护航能力差距。他们认为这项任务能有效保护用于远程打击中国本土的隐身轰炸机。专家们还十分关注情报、监视与侦察和对敌防空压制方面的能力和规模差距。地面导弹打击小组非常担心有人驾驶轰炸机在搜索目标时会暴露在防空系统下，所以他们设计的三类自主协作平台均可实现对敌防空压制。
总体来说，研讨会专家认为自主协作平台可有效缩小关键能力差距、显著降低任务风险，并将成本交换比维持在对美有利范围。大量投入低成本自主协作平台是提高美国轰炸机部队生存能力、杀伤力和规模的关键手段。自主协作平台可以在战术交战中为美国创造优势，在战区提供更多可选方案，并提供压倒、超越并最终战胜拥有高科技力量的同级对手所需的绝对实力。
参加米切尔研究所自主协作平台研讨会的作战人员、科学家和工程师认识到，要想充分发挥自主协作平台的潜力，美国空军需要首先应对在技术进步前沿部署新武器系统带来的严峻挑战。当前挑战包括：自主协作平台成本评估方法尚不明确；人工智能等关键技术的成熟度；以及在和平时期快速生产和在危机时期大批量生产自主协作平台的可行性。专家们普遍认为这些难题是可以解决的，但鉴于美国军队当前正面临严重威胁，空军不应再花费时间去讨论绝对可行的解决方案，而要在风险可控的情况下快速部署自主协作平台。
作为目前空军的重大前沿创新项目，自主协作平台在与有人驾驶飞机合作时，将有助于消除空军不断扩大的能力和规模差距。在完成大规模部署后，自主协作平台不仅可以降低美国空军在均势冲突中的损耗率，还可以增加对手持续作战的人力、物力成本。因此，自主协作平台将可能成为空军未来的战略核心，帮助美国实现击败中国的作战目标，并为取得《2022年国防战略》的成功创造条件。
为落实自主协作平台的应用，空军不能等到经费问题和人工智能技术的成熟问题都解决后，才开始部署自主协作平台。相反，空军必须接受一定的技术和预算风险，以便快速将最低可行的自主协作平台整合至空军作战单元中，并根据作战任务对其进行相应调整。空军需要采取新的思维方式和创造性的方法来组织、训练和装备 21 世纪的空军。此外，空军应在获得经费后立即采取行动，向国会和相关方证明其正致力于自主协作平台的开发工作。换言之，空军必须采取具体的行动，证明其关于自主协作平台的设想正是遵循了美国空军参谋长布朗上将“加速变革，否则失败”的指示。
总而言之，自主协作平台有能力提高轰炸机的生存能力，增加战区指挥官的选择空间，并能通过降低机组人员损耗、分散风险、尽量减少指挥、控制与通信漏洞来增强空军生成和维持战斗力的能力，进而提高空军最强战机在大国冲突中的作战效能。为此，米切尔研究所向美国空军提出了以下八项建议。第一，发布空军飞机部署计划，将自主协作平台的开发纳入《国防战略》的考虑范围。第二，开展全面作战试验。第三，要求自主协作平台模块化，实现学习、开发与生产的连续循环。第四，通过公开研讨会与兵棋推演进行分析补充，完善并展示自主协作平台技术。第五，优先部署大量的普通能力自主协作平台，在初始机队中编入用于制空作战任务的自主协作平台。第六，制定适当的自主协作平台成本评估方法。第七，使穿透打击武器多样化。第八，增加空军经费，在未来兵力设计中整合自主协作平台与下一代有人驾驶战斗机，以开展决定性协同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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