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超称章学诚是为“清代唯一之史学大师”,年纪还很轻时修过一部《天门县志》,这部书十多年来,我一直带在身边,近来谪居卧病,阴雨兼旬,感事怀人,百念灰尽,而户以外甚嚣尘上,不佞豗然退食之馀,遂以章学诚的乾隆乙酉《天门县志》自遣,聊作乡曲莼鲈之思。章学诚在天门东湖乾明寺(后称东禅寺)旁租了一间小书屋寓居,取名“蒲骚”。这个“蒲骚”二字来自鲁铎诗句“蒲芳渐迷新芦香,骚人梦泽独招魂”。鲁铎晚年治学的地方“梦野台书院”近东禅寺,章学诚在此处一面潜心研修史志,一面与“同志”往返论文,函稿“烂然盈箧简”。乾隆乙酉的《天门县志》为知县胡翼修,章镳、章学诚父子参与编纂。刻于乾隆三十年。24卷,首1卷。每卷一序,卷首为《图说总序》,简要说明此卷的要领、目的,卷首舆图开创“以图补史之不足”的法则。卷1~8为八考,记邑中应记之事;卷9为五表,记邑中应记之人;卷10~23为十四传,记邑中仁德卓著、忠孝节义之人,及奇闻异事、畸言琐事、文林杂事等,有未列入者,附入第24卷余编中,以求区分著述和资料。章学诚作序《修志十议呈天门胡明府》,即方志界所熟知的“修志十议”,归纳史上修志弊端、易出现的问题,并提出解决措施,指出应“乘二便,知三长,去五难,除八忌,而立四体以归四要”,并在《天门县志艺文考序》中提出设置文征。中国科学院国家科学图书馆、故宫博物院图书馆、南京图书馆等有藏。湖北省图书馆藏抄本。国家图书馆等藏1922年石印本。盖章氏父子之书,举凡天门旧日之星野、域疆、沿革、山川、物产、俱地理志中事;户口、赋役、征榷、市籴,俱食货考中事;灾祥、歌谣、变异、水旱,俱五行志中事;朝贺、坛庙、祀典、乡饮、宾兴,俱礼仪志中事,无不思接千载,兴思古之幽情。章学诚在天门历史上,是被遗忘的大师。章学诚是乾嘉时期最著名的史学大师,其所著的《文史通义》,与唐代刘知几的《史通》并称为史学理论名著。梁启超在其《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中称誉为“史界独有千古之作品,不独方志之圣而已”。他主要的成就不止《文史通义》,章氏乾隆《天门县志》里的《修志十议》,不仅是中国志书的顶流的丰碑,更是天门在中国历史上的不磨之勋。章首次提出“志属信史”的观点,对地方志的性质作了科学界定,明确了方志的性质;力排陈说,提出了“志乃史体”“志乃史裁”“志属信史”“方志为国史要删”“方志乃一方全史”等主张将方志纳入史书范围,认为史书与志书具有同样的性质和作用。章学诚一生参修地方志11种,分别是乾隆时期的天门县志、和州志、永清县志、大名县志、毫州志、麻城县志、石首县志、常德府志、荆州府志、湖北通志、广济县志(1部通志、2部府志、2部州志、6部县志)。其中和州、永清、毫州、湖北4部志书任主纂(纂);天门、常德、大名、荆州、石首、麻城、广济6部志书参与编纂(麻城为裁定);和州志、毫州志、荆州志、湖北通志4部没有版梓。在清朝的乾隆、嘉庆时期,考据之学发展到了鼎盛阶段。经学领域当然不用说,即便史学出现了钱大昕、王鸣盛等一批考据学大家,因此,当时史学的发展可说已完全倾倒于考据学风了。章氏从乾隆二十九年首次参与修纂《天门县志》,至乾隆五十九年(1794)年主持完成《湖北通志》,又撰《荆州府志》、《麻城县志》,历30年,凡十数部。章学诚是方志学之祖。他从27岁起随父纂修《天门县志》,就着手撰写方志论文。他从清乾隆三十八年至五十八年的20年间,陆续纂修或参修的志书有《和州志》《永清县志》《大名县志》《亳州志》《湖北通志》等。预修有《麻城县志》《常德府志》《荆州志》等。《清史稿》认为,这些志书,“皆得体要,为世所推”。纂修志书的同时,他写出了《方志辨体》《方志立三书议》《记与戴东原论修志》和《修志十议》等文,悉心研讨方志渊源性质、体例、功用及编纂方法,形成了一整套系统的方志理论。章学诚方志编纂思想的重心有过两次转变,从关注方志的艺文著录转向关注如何保存地方掌故,从企图在方志书志部分保存掌故转向方志”志”体与掌故分立。他在总结前人修志经验的基础上,提出了“三书”“四体”“方志辨体”和建议州县“特立志科”等重要观点,创立了方志学,从而奠定了其在清代史学上的重要地位。章氏主持及躬修之志各有不同,可以说其所主持编修的每一部方志都试图解决一个问题,由此对方志编纂的思想也更进一步,所编作品也日臻完善。追源究始,这一学术思想的源头可以追溯乾隆二十九年,天门县知县胡翼想为本县纂修一部新的县志。修县志毕竟要有人去做这个具体的编写工作,于是胡知县跑去找章镳商量。章镳是浙江省绍兴府会稽县人,乾隆七年进士,乾隆十六年曾担任过应城县知县,因为种种原因,到乾隆二十一年的时候被罢官了。此后章镳无法再当官,家累又重,只好到处找关系,去担任一些书院教习之类的职务好养家糊口。胡知县想给天门县修志的这一年,章镳刚刚跑来天门县,担任天门县书院主讲。清代的各县,一般都有学官,如训导、教谕,相当于今天的县教育局局长。但这些人,不是没有什么实际学问,就是混吃等死打发日子,不肯做修志这种具体工作。而章镳任职的这个天门县书院主讲,大概类似于今天的县示范中学校长一职,不算是官,所以得听当官的指示,否则有可能连这个饭碗都被官员们敲掉,叫他修志他就得去修。章镳有个独生儿子正是章学诚,此时正跟着老爹在天门县书院当他的大少爷。此人天生一脸大麻子,所以学诚外号“章麻子”,相貌很丑陋。章麻子读书实在是不太给力,但对四处游山玩水之类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前一年就拿了老爹的血汗钱,跑到陕西去游逛了一通回来,现在正赖在老爹的宿舍里混日子。这一年,这章麻子已经二十七岁了,却连个举人都没考上,只是个秀才身份。偏偏他对这个修志的事情很感兴趣,一听说县里要修志,就兴冲冲地写了一大篇文章,号称《修志十议》,都是些高屋建瓴的指导性意见,你们要这样、要那样,应该怎么编、不能怎样编。天门县的当地人,并不晓得他是老几,就算是当志书主编的章镳,也未必就把他儿子这番满口教训人的话当回事——天下哪有儿子教训老子的道理?到了乾隆三十年(乙酉),章镳主编的这部《天门县志》就修成并刊刻了,历史上称其为《天门县志》乙酉本。章学诚编纂的乾隆《天门县志》作为天门现存旧志中质量最佳的一部志书,内容丰富,人物列传占有很大比重,且在体例与内容方面有诸多创新,因此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和研究价值。在现存版本中,《中国地方志集成》所收乾隆《天门县志》(简称集成本)和故宫所藏乾隆《天门县志》(简称故宫本)流传范围相对较广。运用科学的文献学研究方法对故宫所藏乾隆《天门县志》进行标点,对疑难之处进行注释,对残缺部分进行校补,有利于了解旧日天门消失的真相,具有极高的史实价值。《修志十议》及《天门县志》中若干篇序文,在此之前,又有《答甄秀才论修志》二书。在这一系列文章中,他的方志学基本观点已经提出。在《天门县志》的《修志十议》章学诚认为:志乃史体,所以“体裁宜得史法”,方志的编写应仿照纪传体史书,并提出“艺文”部分不能滥入诗文,诗文应另编文选作为志书的辅佐等建议;方志应当“可为国史取材”,所以必须“详赡明备、整齐划一”。为此,他提出地方上“平日当立一志乘科房”,以保存有关资料;编写方志应有所“创特”,“非苟然为者”,使之不仅为一邑之书,而“实为天下之书”。章氏身处考证学风高涨的场域,对于自己的学问未能受到时人的认可,却颇有自知之明,他不讳言道:仆之所学,自一二知己外,一时通人,未有齿仆于人数者,仆未尝不低徊自喜,深信物贵之知希也。他甚至不轻易把自己的文字示知于外人。一方面,他渴望文史校雠的文字可获得该时学界重镇——钱大昕的青睐;另方面,却央求钱氏说道:(己行文)辨论之间,颇乖时人好恶,故不欲多为人知。所上敝帚,乞勿为外人道也。这种欲迎还拒的矛盾情结跃然纸上。另方面,他又伟岸自喜,不屑与世儒合流,反而亟于独树一帜。章氏一生命运多舛,其所修原志因故未能刊行甚多,今仅有检存稿、未成稿流行。《天门县志》的《修志十议》包含了丰富的方志编纂思想,大致体现在以下三方面:首先,章氏对方志的起源、性质和作用有详尽的阐述。他认为方志起源于春秋战国时诸国国史,其性质属于史体,其作用既要能“经世”,又要能为国家编修正史提供资料。他提出“志属信史”,认为方志的价值和正史同等。其次,章学诚对方志体例和记载内容提出了不少独到的见解。关于体例,他主张方志应立志、掌故、文征三书。“志”为主体,“仿纪传正史之体而作”,应具备有纪、传、考、表、图诸体。他特别强调图的作用,“掌故”记载地方机构条例文件,犹如史之会典、会要;“文徵”则记载地方能反映风土人情并“合于证史”的诗文。他还倡议立“丛谈”,以搜集修志多余材料作为附录。关于内容,他认为应以记载历史文献为主,人物应详于史传,艺文当详载书目,而不能只记山川地理,成为地理专书。再次,对于方志编修的组织,章氏第一次提出在地方州县设立志科,专门掌管搜集地方文献,以备修志。在志科之外,四乡皆设采访一人,负责收集资料以呈志科。除此之外,章氏对诸志(通志、府志、县志等)体裁的辨别、修志人员的素质、修志具体注意事项等均有详细的论述。 《修志十议》里的这些见解,是章学诚博览群书,大量参阅古今方志,并加以认真分析思考而形成的观点,卓然而立,新人耳目。由此可见,章学诚在编修方志领城已经具备了较高的学术造诣。章学诚从此确立了方志是一方全史的认识,这使他在此后的修志活动中能够密切结合其史学研究,为建立自己的方志学及史学理论开拓了广阔前途。但是章麻子在志书编成之后,并不是很满意。一则他自以为为此志编修提出了多么了不得的理论,结果没被别人重视。二则他的确为这部志书写了几段小文章,如《天门县志艺文考序》、《天门县志五行考序》及《天门县志学校考序》,虽然文章都是豆腐块式的,但他自以为是很了不得的文章,却被老爹拿去直接用了,也没给他署个名字。整部书的前面,有全体纂修人员的名录,其中也没他的名字。于是在给他自己的族孙章汝楠写信时恨恨地说:我给这本县志写了多么好文章,结果被个庸俗的人给我改掉了十分之六七。在《天门县志》中,章于《修志十议》一文夹带了很多私货,如三长二便五难八忌四体四要等。所谓“三长”即“识、明、公”三长,这是对方志编修人员提出的要求。所谓三长是“识凡以断凡例、明足以决去取、公足以绝请托”。“事有专责”是要求参与修志人员,不仅要有明确的具体分工,而且还应有自己的专责,互不相侵。“二便”是志书编修工作中可供利用的两个便利条件,即“地近则易核,时近则迹真”。“五难”系指编修志书的五个难题,即“清晰天度难、考衷古界难、调剂众议难、广征藏书难、预杜是非难”。“八忌”是指志书编修要忌“条理混杂、详略失体、偏尚文辞、妆点名胜、擅翻旧案、浮记功绩、泥古不化、贪载传奇”。“四体”是指“志”应包括“纪、谱、考、传”四体,相辅为用。“四要”即志书应达到“简、严、核、雅”。在天门侍父修《天门县志》的期间,章学诚的方志理论达到其理论最高度,在《修志十议》里,章学诚认为:方志的体例。由于章学诚方志学理论基点为“志属信史”,所以他认为方志编修当遵循“史家法度”。章氏经过研究各类史书的体例之后,创立了一整套系统的方志体例,提出了分设文征、掌故、志“三书”的主张。“三书”之中,以“志”为主体,并为“志”设立了“纪、谱、考、传”四体结构,后又在他的修志实践中,发展成“纪、图、表、考、政略、传”六体。“三书”之中“掌故”的设立,目的在于使志书做到简洁明要,用以保存地方律令典章;“文征”的作用,则专以收录有关一地的各类文章。除“三书”之外,章学诚还提倡志书设立“丛谈”以作附录,用以收录“三书”之外的内容。章学诚提出方志分立“三书”的主张,标志着章氏方志理论的成熟,历史上第一次规划了志书的体例。二、志书评介工作。章学诚先后撰写了《书吴郡志后》《书姑苏志后》《书滦志后》《书武功志后》《书朝邑志后》《书灵寿县志后》《姑孰备考书后》等文,对宋、明、清时期的一些名志的体例、结构、章法、文辞等问题进行了评介,并阐述了他的不同见解。章氏进行的志评工作,也是他对中国方志理论研究的一个开创性的贡献。清代除章学诚之外,还有以戴震、洪亮吉、孙星衍等为代表的“地理学派”出现。对于此派观点,朱士嘉在《清代地方志史料价值》一文中,概括总结为四条:修志者当无语不出于人,详注出处,以资取信;“贵因不贵创”;“信载籍而不信传闻”;重视地理沿革的考证。这四条基本反映了地理学派的方志编纂理论。志书编纂方法。早在章学诚之前,人们对方志编纂方法,由已提出不同的见解,但多是只言片语,不成系统。章氏在前人基础上,提出了系统的理论与见解,如“三长”“事有专责”“二便”“五难”“八忌”“四体”“四要”诸说。四、方志的性质与作用。章学诚将方志纳入史学范畴,视史志同源,这是章学诚方志学理论的基点。他认为方志源于《周官》外史、小史之职责,乃“封建列国史官之遗”。章氏在《州县请立志科议》一文中,认为“有天下之史、有一国之史、有一家之史、有一人之史。传述志状,一人之史也;家乘谱牒,一家之史也;部府州县,一国之史也;综纪一朝,天下之史也”。五、方志辨体。宋元以来,方志事业发展很快,出现了各种类型的志书,各志书之间关系如何?体例有何特点?内容如何分工?对这些问题却很少有人进行探讨,致使志书修纂出现了一些混乱现象。有感于此,章学诚撰写了《方志辨体》一文,指在辨析各类志书的详略义理、内容界限,这是章学诚对中国方志学理论的一个贡献,具有开创之功。州县设立志科议。章学诚有感于文献搜集的困难和重要性,撰写了《州县请立志科议》一文,建议各州县普遍设立“志科”机构,负责收集乡邦文献,储备史料,为以后连续修志准备条件。州县设立志科,是章学诚一个非常重要并富有建设性的建议,反映了章氏从全局着眼修志工作的远见卓识,解决了旧时文献随聚随散的弊端。
由于章学诚认为“志属信史”,所以他在《记与戴东原论修志》中认为“方志为古国史,非地理专门”,反对将志书看做“地理专门”。章学诚既认为“志属信史”,所以志书的功用也就无异于史书。他认为“史志之书,有俾风教者,原因传述忠孝节义,凛凛烈烈,有声有色,使百世而下,怯者勇生,贪者廉立”,“天地间大节大义,纲常赖以扶持,世教赖以撑住”。章学诚也如同封建社会的其他人一样,将志书看做教化之书。此外,章学诚还认为志书为国史所取材,还有“存史”的作用,即志书还有为“国史”储备资料的作用。章学诚在《天门县志》中史学经世之观点,表现在理论阐述与实际应用两部分,此二部分均以‘六经皆史’说为内在依据。在理论阐述方面,他藉由六经记载一代典章制度、政治教化风俗民情等内容,用以比拟史书在纪录时代现况以作为后世教化鉴戒之功能性方面,两者等同,著重申明史学明道之功能与彰显政教风俗之作用;而实际应用部分,他则以方志编纂不落实‘史学经世’之说,并将方志编纂之体例,且将方志中许多类目如‘氏族’、‘谱牒’、‘表’、‘略’、‘列传’等,重新赋予新的诠释意涵,使其更具有学术价值而更能彰显政教之迹,此均是章氏在经世理念下所致力之处。乾隆三十二年(1767)秋,眼看“日月不居,坐成老大”,章学诚迫于生计,接受了修撰《国子监志》的委任。乾隆三十三年,章镳卒于应城之后,全家有十七、八口皆来北京,章学诚又要做学问,又要养家糊口,又要参加科举考试,生活重担越发沉重。他只得写信请求老师朱筠帮助他寻求编书之职,“此直生死之关,夫子大人,当有以授之”。其境遇窘迫的程度由此可以想见。乾隆三十六年秋,朱筠提督安徽学政。章学诚跟随朱筠一道离京,到了安徽太平使院。章学诚出都后的第二年初,又经朱筠介绍,应和州知州刘长城之邀,编修《和州志》,这是章学诚生平第一次独自运用自己提出的方志理论进行实践操作,很可惜,书稿刚成,朱筠调离,修志之事,半途而废。章学诚只好将志稿别存为20篇,今存于《章氏遗书外编》。乾隆四十二年(1777),章学诚再鼓余勇,硬者头皮、下场一搏,终于苍天有眼,乡试中举。翌年,好事再来,终成进士。但岁月消磨,鸡肋余温,这一年,章学诚已到不惑之年。此时,他的父亲章镳去世已经十年了。章学诚痛切地说道:晚登甲第,痛先君子不及见也。章学诚中进士之后,得授国子监典籍,但他自以为“迂疏”不合世用,不愿入仕,曾先后主讲定州定武、保定莲池、归德文正等书院,又应邀到永清,续修《永清县志》,他倾心用三年之力,大功告成,赢得口碑。章学诚在编修《永清县志》的同时,又完成《校雠通义》一书,这是章学诚一生最为得意的著作之一。章学诚一生颠沛流离,穷困潦倒,却“撰著于车尘马足之间”。乾隆五十九年,漂泊异乡四十多年的章学诚返回故里。学诚还乡时已经五十七岁,离乡四十余年,历尽艰辛。家中没有什么资产,只是藏书甚富而已。但他并未从此居家过安定生活,不久又出游扬州、安庆、桐城等地,其中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想寻取支持以便完成《史籍考》。这部巨著在湖北武昌借助毕沅之力,已完成十之八九,因毕沅贬谪而中断。嘉庆五年,贫病交迫,双目失明。次年十一月卒,葬山阴芳坞。竟陵浪人,生于雁叫街,少负不羁之才,长无乡曲之誉,浪迹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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