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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儿子小陈从美国打来视频电话，说他决定留在硅谷定居。我手一抖，差点摔了手机。十年寒窗供他出国深造，原想着学成归来能为国效力，没想到他说当地机遇更好，已经跟一家知名科技公司签了长约。
1
我和老伴含辛茹苦把一双儿女拉扯大，省吃俭用供他们读书。
女儿小美虽然成绩不错，但因为家里条件有限，高考后只能选择本地大学。
而儿子成绩更好，我们咬牙砸锅卖铁，借遍所有亲戚，才凑够他出国的第一年学费。
“妈，你知道我在这边能拿多少年薪吗？折合人民币两百万！国内同行顶天也就六七十万。”儿子神采飞扬地说。我沉默地看着他，这个曾经懂事的孩子，此刻眼里只剩下金钱的光芒。
2
女儿结婚时，我们只给了二十万的首付。她从不抱怨，和女婿白手起家，每个月还要抽时间来看我们。
前几天她来家里，看到我一个人发呆，就把两岁的外孙塞进我怀里，说：“妈，别想那么多，您还有我们呢。”
我突然意识到，百善孝为先，但孝道不是用钱能衡量的。这些年攒下的一百万养老钱，原本打算等儿子回国后均分给两个孩子。但现在，我决定全部给女儿。
3
消息传到美国，儿子暴跳如雷：“凭什么？我是你儿子！你要是把钱都给我妹，你就没这个儿子了！”
我冷笑着回应：“你早就不把我当妈了，何必在乎这点钱？”
老伴最近总叹气，说我太偏激。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儿子的话像一把刀，把我这些年的期待一刀两断。女儿知道后，红着眼睛说：“妈，钱您留着养老，我和哥哥都不要。”
4
昨天，老同事张姐来家里串门。她儿子也在国外，定居十多年了，逢年过节连个电话都难得打来。张姐说：“我们这代人太重感情，总觉得孩子就是自己的一部分。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世界，我们要学会放手。”
我摇摇头，不是不懂放手，而是心疼那些年的付出。回想当初，儿子出国前说：“妈，等我以后挣钱了，第一个就带您和爸去美国享福。”如今他倒是享福了，却把承诺抛在脑后。
5
今早，女婿突然来家里，说要跟我谈谈。这个朴实的小伙子说：“妈，我和小美商量好了，以后每个月多抽些时间陪您。钱的事您别操心，我们不图您那些，但您得答应我们好好保重身体。”
我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想起这些年女儿女婿的点点滴滴。也许张姐说得对，人这一生，爱与被爱都是缘分。儿行千里，有时候放手，不是放弃，而是给爱一个新的方向。
夜深人静，我独自坐在阳台上，望着远方的月亮。那一百万，与其说是养老钱，不如说是我对亲情的一次考验。儿子的话很伤人，但也让我看清了许多事。金钱买不来亲情，但亲情也不该成为道德绑架的筹码。
我打开手机，给儿子发了条信息：“钱的事我考虑清楚了，你和妹妹一人五十万，但有个条件——你必须每年回来看我和你爸至少一次。”
没过多久，儿子回复：“妈，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混账话。钱您留着养老，我下个月请假回去看您。”
看着这条信息，我第一次觉得，这场因为钱闹出的风波，也许是我和儿子重新认识彼此的开始。在亲情面前，有些事，输赢其实并不重要。
·往期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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