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妈在电话里哽咽的声音，让我心如刀绞。“儿子，你给小美找的保姆，整天就知道躺在沙发上玩手机，我说她两句还顶嘴......”电话那头，妈的声音透着无助和委屈。
我放下手中的工作，闭上眼睛，回想起一个月前的那个决定。
1
今年年初，爸走得突然。
妈一下子像是苍老了十岁，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我和妻子小美商量后，决定请个保姆照顾妈。
那时候，我刚接了一个大项目，天天加班到深夜，根本抽不出时间。
小美主动请缨：“老公，这事交给我吧，我来帮你找保姆。”
我爽快地给了她一万块钱：“找个靠谱的，工资高点没关系。”看着小美痛快答应的样子，我心里暖暖的。结婚五年，小美一直很孝顺父母，这让我很欣慰。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一万块钱，竟成了撕开真相的导火索。
2
妈的电话打来那天，我立刻驱车回老家。推开门的瞬间，我惊呆了。
家里乱糟糟的，餐桌上还堆着早上的碗筷。妈坐在沙发角落，眼睛红红的。听到开门声，她赶紧擦了擦眼泪：“儿子，你怎么来了？”
“保姆呢？”我环顾四周。
“在楼上睡觉呢，现在才下午三点......”妈叹了口气，“她说累了要休息，我也不好说什么。”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果然看见一个年轻女人躺在床上刷抖音。听见动静，她漫不经心地抬起头：“你谁啊？”
“我是这家的儿子，请问你是小美找来的保姆吗？”
“对啊，怎么了？”她依旧躺着，“我跟你老婆说好的，每天就是陪陪阿姨说说话，打扫卫生什么的看心情。”
3
我强压怒火，立刻给小美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背景音里传来商场的喧闹声。
“老公，怎么了？”
“你给我妈找的什么保姆？整天躺着玩手机，家务活一点不干！”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小美的声音忽然变得冰冷：“ 我压根就没找保姆，那是我表妹。她最近失业了，我就让她来混日子。反正你妈一个人在家也是闲着，就当帮我照顾下表妹。 ”
我气得浑身发抖：“那一万块钱呢？”
“买包包了啊，刚好商场在搞活动。”小美说得理直气壮，“你平时对我那么小气，连个包都舍不得买。”
挂掉电话，我瘫坐在楼梯上。五年来，我第一次觉得如此陌生而心寒。
4
当天晚上，我就把小美的表妹请走了。看着妈强忍泪水收拾屋子的样子，我心如刀绞。
“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跪在妈面前，“我以后一定常回来看您。”
妈拉着我的手，红着眼眶说：“儿子，我不怪你，你工作忙。只是......”她欲言又止。
我知道妈想说什么。这些年，小美总是在我面前表现得很贴心，可背地里对妈却爱答不理。我一直选择性忽视这些细节，直到这次事件彻底击碎了我的幻想。
有些人的真心和虚伪，往往在对待老人的态度上，便能看得一清二楚。
5
三个月后，我和小美离婚了。
妈坚持要搬来和我一起住，说什么也不肯回老家。我请了育儿嫂照顾妈，自己也调整了工作时间，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陪妈散步。
渐渐地，妈的精神好了很多，还在小区认识了几个牌友。看着她脸上重新绽放的笑容，我终于放下了心里的愧疚。
前几天，我收到小美的微信，说她后悔了，想复合。我看着手机屏幕，想起那天妈在电话里的哽咽，毫不犹豫地把她拉黑了。
有些伤害，不是说对不起就能弥补的。有些选择，不是心软就能重来的。
人这一生，遇到的每一个人，经历的每一件事，都是一面镜子。它照出的，不仅是他人的真实面目，更是我们自己的态度选择。
我永远记得妈说过的话：“儿子，钱没了可以再赚，但是良心没了，这一生就真的完了。”
现在的我，每天下班后，最期待的就是推开家门，看到妈坐在沙发上笑眯眯地问：“儿子，今天累不累？”
那种温暖，是世间任何东西都换不来的。而我，再也不会让这份温暖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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