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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些都是他教的，我便转身走了。十一月的风夹着刺骨的寒意，我拖着行李箱，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路过一家银行，透过玻璃，我看到黄金价格又涨了，不禁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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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去年深秋，我妈突然打来电话，说她的养老保险还差十二万。我知道，她一辈子在工厂打工，五十五岁被迫内退，如果这次不把养老保险交齐，以后的晚年生活会很困难。
我和老公结婚六年，存了四百克黄金，都是我平时省吃俭用攒下的。那时黄金价格正好，四百克能卖十二万。我跟老公商量后，他没说什么，我就把黄金全部变现了。
“你放心，我会尽快想办法把钱还给你。”母亲红着眼睛说。我知道她心里难受，但我只是笑着摇头：“妈，这是我应该的。”
2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上个月。老公的弟弟小海要买房，首付差了三十万。那天晚上，老公突然说要把我们共同账户里的钱转给小海。
“三十万可不是小数目，要不我们先借他十五万？”我试探着说。
“你帮你妈交养老保险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是大数目？”老公冷笑一声，“这些都是你教的。你帮你妈，我帮我弟，天经地义。”
我愣住了。原来他一直在等这一刻，等着用我帮我妈的事来要挟我。那一瞬间，我仿佛看清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3
婚姻里最可怕的不是贫穷，而是算计。我帮我妈交养老保险用的是我自己的积蓄，而这三十万是我们夫妻共同的存款，其中有一大半还是我的工资。
更让我心寒的是，小海买的是市中心的豪华公寓，首付二百万。他完全有能力东拼西凑，根本不缺这三十万。但他知道，只要开口，他哥一定会把钱给他。
“你知道吗？我帮我妈交养老保险的时候，她整整道歉了一个月。可你弟弟，连句谢谢都没说。”我看着老公的眼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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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娘家已经一个星期了。老公打了几个电话，但都是在质问我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这么不懂事。他说小海已经顺利买了房，马上就要装修，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帮忙参谋。
妈妈看着我消瘦的脸，欲言又止。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是让我回去，毕竟日子都是这样过的。但我不想再回去了。
那些年，我以为省吃俭用是为了我们的未来，现在才明白，原来我只是在为别人的未来做嫁衣。婚姻里的不平等，不是一天造成的，而是在无数个细节中，一点一点积累的。
5
昨天，我收到了律师的离婚协议书。上面写着财产分割方案，那三十万被归类为“赠与”，不计入夫妻共同财产。我笑了，这可真是讽刺。
窗外的梧桐叶开始泛黄，我想起那些再也回不来的黄金。其实，不只是黄金回不来了，还有那些年轻时的天真和信任，也永远回不来了。
但我并不后悔帮妈妈交养老保险，我后悔的是，没有早点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或许这就是成长吧，代价虽然昂贵，却让我学会了在爱别人之前，先好好爱自己。
今天又下起了雨，我决定去银行开个新的户头。这一次，我要把所有的钱都攥在自己手里。因为我终于明白，对一个女人来说，经济独立不只是一个口号，而是最后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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