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玺 | 淮海战役解放徐州祁县人
文摘
文化
2024-09-30 00:00
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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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47年8月开始，遵行毛主席和党中央的指示，刘邓大军千里跃进大别山，积极开展灵活机动的运动战略战术，在中原地区，取得了解放战争一个又一个胜利，不仅消灭了敌人大量精锐有生力量。占领了更多城市和乡村，特别是1948年10月22日郑州解放，使中原地区的解放区联片扩大。同时，全国各野战军，也都贯彻执行了毛主席的军事思想。拉开了大决战的序幕。特别是1948年11月初，辽沈战役即将结束时，敌人在东北败局已定。蒋介石集团的反动统治摇摇欲坠，为挽救危局，蒋介石决定缩短战线，固守淮海地区战略要地徐州，为其统治中心南京提供屏障。11月5日，敌人开始以徐州为中心，在其周围加紧部署，收缩兵力。根据新的形势，毛主席和中央军委指示华东野战军主力分路南下，追击沿陇海路渡河西撤的黄百韬兵团，迅速扫清了敌军陇海铁路北侧据点。同日，中原野战军也向敌刘汝明部发动了追击。人民解放军集中六十万兵力，向以徐州为中心的八十万国民党军队发起了战略进攻。淮海战役的大决战由此展开。![]()
战役开始时，双方的态势是：以国民党军刘峙、杜聿明为徐州“剿总”正副司令官指挥四个兵团、四个绥靖区、二十五个军，约八十多万人的兵力，分布在以徐州为中心的陇海和津浦两条铁路线上。其中，“剿总”指挥部率三个兵团约三十万人驻守在徐州。解放军方面，以刘伯承司令员、邓小平政委、陈毅副司令员率领的中原野战军七个纵队（七个军）和以粟裕司令员、覃震林政委率领的华东野战军十五个步兵纵队（十五个步兵军）、一个特种兵纵队（炮兵、坦克组成的军），共约六十余万人。（陈毅，1955年授元帅军衔，任过国务院副总理兼外交部部长。粟裕，1955年授大将军衔，任过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覃震林，建国后任过国务院副总理）淮海战役大致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解放军华东野战军集中十五个纵队，围歼国民党军第七兵团五个军。至11月22日，全歼国民党军第七兵团十多万人。第二阶段，在解放军围歼国民党军第七兵团的时候，国民党军第12兵团4个军12万人赶来支援，被中原解放军七个纵队围堵在双堆集地区。至12月6日，12万国民党军被解放军全歼。第三阶段，在消灭了敌人12万之后，造成包围徐州的布局，形成要全部歼灭三十万敌军的态势，在此形势下，逼徐州敌人指挥部率三十万人放弃徐州，向河南永城方向逃跑时，敌人在野外没有了坚固的防御工事，更容易被我解放军分割包围，再加上敌人没有了可靠的一系列后勤保障，因此，在永城陈官庄一带。被我解放大军层层包围，于1949年1月10日全歼。![]()
图：1955年9月被授予中校军衔（1962年11月晋升为上校军衔）在战役第三阶段刚展开之时，1948年11月28日，祁县东观人程雨霆正在淮海战役的刘邓大军司令部，整理部队的作战有关材料，陈毅副司令忽然找到程雨霆，对他说：“程雨霆，你带上一个警卫排，带十辆大卡车。到徐州去给我们拉些无线电器材和吃的、用的东西来”。程雨霆听了命令直纳闷，徐州目前是国民党“剿总”总指挥部，有国民党军三十万人。我一个人带十辆卡车，一个排的战士去徐州拉东西，这任务能完成吗？陈毅司令员看他疑惑的样子，也不多对他解释，只是说：“你放心去吧。去了后在徐州找华野十纵司令宋时伦接洽”。（宋时伦，1955年授上将军衔，曾任解放军军事科学院院长），此时，程雨霆心中依然还是对这个奥秘不理解，但他知道因保密等原因，首长不便详细对他解说，他相信首长指示必胸有成竹。军人以服从命令听指挥为天职，必须无条件坚决执行，想方设法克服一切困难，保证胜利完成任务。虽然他对徐州此时的敌情并不完全了解。程雨霆根据多年来应对特殊情况的战斗经验，还是尽力做了充分的准备，带了陈老总安排的司机和十辆美国造十轮大卡车及一个排的战士，向徐州出发了。白天赶路，入夜后还是继续赶路。快到徐州时，车队拐上去徐州的大路，走着走着，突然，只见从徐州方向出现一条火龙，长长的，只见头不见尾，迎着程雨霆他们的车队而来。这是徐州的敌人大部队迎面过来了，看情况人数至少有几万人。淮海大平原一望无际，躲都无处躲。情况万分危急。程雨霆焦急地思索怎么才能化解危机呢。就在这危急中，他灵机一动，他突然想道：可以巧妙地利用这些驾驶汽车司机原来的身份，化装成去徐州执行命令的国民党军人，就可以与迎面而来的敌人周旋。原来开车的司机他们曾是被解放军俘虏的国民党军司机，经训练教育，他们懂得革命道理，觉悟提高后，自觉自愿参加人民解放军。他们所驾驶的美造十轮大卡车，也是二野的解放军从国民党军手里缴获来的。![]()
图：宋时伦司令员
这些同志，抗战时他们都参加过中国远征军，在缅甸和日寇作战。中国远征军在缅甸作战时受美军指挥，享受美国军队的待遇。用的是美国枪，开的是美国车，穿的是美军的呢子军服或咔叽布军服，按美军士兵的待遇，每天发香烟、可乐、巧克力。抗战胜利后，远征军回到国内看到穿着土气的国民党军士兵，特别傲气，而趾高气扬，国民党一般军队，见到远征军也都敬着，让着远征军三分。程雨霆让这十位驾驶员，把放在座椅底下，原来他们曾穿过的美军夹克式呢军服翻出来，往身上一穿，将美军呢子船形帽往头上斜着一戴。他们对程雨霆的安排完全服从，对他说：“首长，你放心吧，你们将身子伏下去，不用管他们，一切由我们对付”。一切准备妥当后，十辆大卡车开着远光灯，就向对面来的车队迎面开去。两支车队交汇以后，程雨霆他们伏身在驾驶室内，只听见外面乱哄哄的，汽车马达声、喇叭声、叫喊声不绝于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嘈杂声没有了，司机说：“首长，敌人过完了，没有敌人了”。程雨霆抬头四周一看，果然再没有敌人了。天亮时，他们赶到了徐州。进城一看，城内一片狼藉，什么军人都看不到。既没有国民党兵，也看不见解放军，也看不见一个市民。家家关门闭户，市民都在房子里傻待着。有胆大的市民听见汽车响声，出门查看，看见程雨霆他们这些解放军，高兴地欢呼：“解放军来了，解放军来了。徐州解放了”！前来欢迎他们。 程雨霆向市民了解情况。市民（内可能有地下党的同志），告诉他们说：“国民党军队昨天全都撤走了，现在徐州一个国民党兵都没有了。”程雨霆他们这支车队，是徐州解放后第一支进入徐州的解放军队伍。在热心的市民的指引下，程雨霆找了一个地方把部队安顿下来。一面安排大家吃饭、休息，了解情况；一面安排一部分人查看国民党部队驻扎过的军营、仓库。几个小时后，解放军华野（三野）十纵的部队才进城。程雨霆找到华野十纵的司令宋时伦，对宋时伦司令说：“宋司令，我们又见面了”。原来程雨霆以前与宋时伦司令员有过交往，宋时伦也认识程雨霆。这也是陈毅副司令员派程雨霆去徐州拉物资的主要原因。程雨霆曾经给宋时伦任司令的华野十纵送过三千名经过他训练合格的新兵，补充给十纵队。宋司令一看程雨霆给他送来了这么多合格有战斗经验的新兵，高兴得不得了，连请程雨霆吃了几顿饭。这次程雨霆又见到宋司令，说：“宋司令。我奉陈毅副司令员的命令，来徐州拉运一批总部需要的无线电器材和吃、穿等物品。请宋司令批给”。宋司令见了程雨霆也很高兴，笑呵呵地对他说：“哎呀，程科长，你看，我才刚刚进城，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你比我还先进徐州，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有什么东西是你看中的，你需要什么东西你尽管拿”。程雨霆听宋司令如此说，也不客气，请宋司令的战士协助，直接指挥部队装了十卡车的物资，回了淮海战役司令总部。程雨霆他们当时进入徐州，恰巧是敌人刚撤退的一座空城，他们这支小部队是第一个解放徐州的。查资料，国民党军队从徐州撤退是11月30日，徐州解放纪念日是12月2日。程雨霆他们夜晚遇敌应该是11月30日夜晚，迎面遇到的敌人应该是从徐州撤退的最后一批国民党军队。程雨霆他们进入徐州城应该是12月1日，正好是国民党军撤走，我军尚未进城的空档。现在分析，程雨霆带领的这一支小部队，去徐州执行任务，虽然万分冒险，却是陈毅司令员的神机妙算。徐州是国民党“剿总”总指挥部，有国民党军三十万大军。程雨霆带的这几十个人，跟三十万军队根本没法比。虽说我军有准确的情报，知道敌军要从徐州撤退，但战争时期，不确定因素太多，情况会瞬息万变。所以虽然有陈毅司令员的安排，但敌人并不完全听从我方指挥员的命令。好在程雨霆执行这次任务，既有他的胆大心细遇事不慌，也有随行人员的勇敢机智配合的功劳。才能化险为夷，顺利完成这次艰险任务。淮海战役于1949年1月10日结束，共消灭国民党军55万余人，人民解放军兵锋直达长江北岸。平津战役后，人民解放军已解放除大西北及太原等少数地区外的长江以北地区。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第三野战军，第四野战军近200万大军齐集长江北岸。练兵备战，时刻准备着“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程雨霆所在的第二野战军自1月10日淮海战役结束后，到4月20日解放军发起渡江战役的近4个月的时间里，一直集结在安徽省内的长江北边，一边练兵，一边整训。此时，程雨霆的工作发生了转变，由第二野战军司令部调入第二野战军后勤部。人民解放军从红军到八路军到解放军，虽有后勤部门，但后勤组织机构都很小，不完善。到1949年解放战争后期，共产党成立了可靠的各级地方人民政府，辖有巩固的解放区，拥有了大规模的工业和军事工业和人民群众的支持，可以供应军队的需要。而且，也不允许几百万军队自行其是，各自为政，自行解决后勤问题了。在这种情况下，人民解放军开始建立正规、有序的后勤保障管理制度。为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奠定坚实的基础。![]()
图：程沿
参考程雨霆四儿子程沿的回忆录整理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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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郭玉玺，退休前为中国标准化学会会员，中国建材装备杂志特约通讯员，山西建材机械厂技术科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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