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黑塞在自己的祖国成为了被禁止写作、被蔑视的“过街老鼠”。
面对国内群众之间日渐高涨的战争激情,黑塞选择背身而去,参与战俘救济的志愿工作。但每日看着一具具被炮火轰炸的残躯,黑塞的精神也濒临崩溃。
“欧洲绞尽脑汁制造出人类史上强大的新型武器,思想上却堕入了深不见底、触目惊心的空虚。欧洲征服了世界,却因此丧失了灵魂。”
赫尔曼·黑塞
精神获得拯救之前,必定要捱过一个漫长的冬日。
绝望的黑塞起初试图求助于精神分析,他在荣格的一名学生那接受了为期半年,大约 60 次的治疗,才开始走出封闭的内心,拾起重新面对世界的信心。
但现实世界仍是荒芜的,仍在不断发生冲突与流血。黑塞因为反战的态度也被禁止发表文章,只能以化名出版书籍。
黑塞思考人生之彷徨与迷失的著作《德米安》,正是掩去了作者的真名,代之以“辛克莱”的笔名才得以面世。
在《德米安》中,黑塞以一棵树的枝叶凋零来形容他在这一时期的精神痛苦:“一棵秋树周围就这样掉着树叶,树没有感觉到,雨水在它身上往下淌,还有太阳,还有冰霜,在树的身体里,生命慢慢地退到了最小限度,退回了内心深处。树不会死,它等待着。”
赫尔曼·黑塞
等到心中的那棵秋树复活后,黑塞从与繁杂世事的对抗中解脱出来,住进偏远的乡村,每日种一颗种子,浇一片花园。
他在生前的最后一本书中写道:“宁静也是一种生物,而生物也所有的生命一样,亦有它的盈虚消长,亦须适应环境、接受考验,乃至承受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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