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繁花》的原著作者,金宇澄对改编其作品的王家卫究竟在拍什么一无所知。
在《繁花》开播前的一次采访中,记者向金宇澄询问王家卫的拍摄进度,金宇澄坦言:
“我也不大问他,他忙得要命,电视剧杀青已经一年多了,但一直在补拍镜头。王家卫的这个性格大家知道,不到最后 1 分钟,根本不知道他取舍的是什么,拍下来的东西最后究竟会取其中多少,也不知道。”
金宇澄
金宇澄与王家卫这一强强联手,诠释了何谓原作者与改编者之间恰当好处、彼此成就的关系。
王家卫在一开始找上金宇澄时,并非是直接以导演的身份与金宇澄商讨改编事宜,而是以小说读者的心态,单纯希望能与作者聊聊小说本身。
改编的决定发生得水到渠成。金宇澄同意改编后就成了“甩手掌柜”,王家卫怎么修改剧情、怎么拍摄,一概不予过问。
金宇澄说:“任何一个导演,不管把你的小说变成电影还是电视剧,肯定是要有自己的主张。”而他相信王家卫作为一个导演的主张。
在这样高度自由的改编语境之下,观众最终看到的是一个几乎“面目全非”的《繁花》。《繁花》的文学底色成为王家卫自由施展拳脚的舞台,他大刀阔斧地更改,充分发挥其标志性的导演作者性。
王家卫与金宇澄
这场改编无疑是作家与导演的双赢。二人结缘于对“老上海”的怀想,在保存自身创作的独立性的同时,以信任和宽容成就了对方。
金宇澄说:“上海的暧昧隐秘,让人迷惑,仿佛闭合的拉链,看不到这巨大空间的规律和细节,只有动荡时代,拉链忽然拉开,看一眼《繁花》的内囊,然后它慢慢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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