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略萨曾说,博尔赫斯的作品有这样的魔力:它晦涩难懂、运思复杂,但人们忍不住阅读它。
学生时代深受萨特影响的略萨,有一段时间不屑于谈论博尔赫斯的作品。他回忆道:
“博尔赫斯正是萨特教导我们要去憎恶的那种人,而且程度如化学试剂般精纯:活在自己世界中的艺术家,那个世界是纯粹由幻想和知识创造出来的;那种作家蔑视政治和历史,甚至连现实都瞧不上,除了文学之外,他们对一切都表露出怀疑和戏谑的厚颜无耻的态度。”
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
但当从不断在争论、批判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回到书桌前时,略萨无法克制自己不去阅读博尔赫斯,无法抗拒由无数条奇异小径交错而成的文学花园的魔力。
“我阅读了他的短篇小说、诗歌和散文,它们让我感到眼花缭乱,心中还生出了邪恶的快感,我觉得自己仿佛犯了通奸罪,背叛了导师萨特。”
对博尔赫斯漠然于现实的责难或许是对的,但以此否定他在文学领域的成就,则是理论的僭越。苏珊·桑塔格曾说:
“如果有哪一位同时代人在文学上称得起不朽,那个人必定是博尔赫斯。他是他那个时代和文化的产物,但是他却以一种神奇的方式知道如何超越他的时代和文化。”
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
博尔赫斯只在乎文学本身,对文学绝对忠诚、不虚伪,是他为自己选择的责任。就连工作,他也选择了离书最近的地方——图书馆。即使晚年双眼几近失明,他仍以口授的方式继续写作。
博尔赫斯说:“我认为诗歌与美必将得胜。我厌恶政治。我没有政治头脑。我有的是美学的头脑,也许还有哲学的头脑。我不属于任何政党。实际上,我不相信政治与国家。我也不相信富足与贫困。那些东西是假象。但是我相信我作为一个好的或坏的或平庸的作家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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