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人生】李公悌‖泽蒙花开：03.下乡当知青3.5在生产劳动中锻炼自己-5.挖渠
文摘
文化
2024-10-02 22:16
山东
![]( "我们一直在努力动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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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下乡当知青
冬天本来是农闲季节，可是大队掀起了“农业学大寨”新高潮，要求各生产队抽调人力集中会战，挖渠引洪，搞农田水利基本建设。 那时候的冬天感觉比现在冷很多，西北风嗖嗖地刮，风丝就是一根根钢针，扎在脸上凉哇哇地疼。我们出工得戴皮（棉）手套、皮帽子，穿皮（棉）祆、棉裤、棉鞋。挖渠没有机械设备，全是人工镐刨、锹挖、背驮、肩抬。两锹深的土层下面是砂子、石子、石头，小块石头用撬棍撬，大块石头搬不动，破成小石头需要抡大锤，一个人把住钢钎另个人抡大锤（放炮打眼也要抡大锤）。石头、石子、砂子都要从渠底抬到渠坡上面来。抬石头是用一根粗绳索把石头绑住，再用一根杠棒一个搭勾，两个人一前一后往上抬；抬石子、砂子用的是红柳编制的笸篮，底部穿着绳索，装满足有200多斤。挖渠全是累活，哪个也不轻松。起初，女青年镐刨、锹铲装笸篮，男青年肩抬笸篮、石头，背驮石头，手掌钢钎、抡大锤、破石头、打炮眼，后来，为了抢进度，活不分男女，哪里需要到哪里。干体力活，还是农村青年吃疲耐耗，他（她）们淳朴、善良，遇到急难险重，会在我们知青面前出现。两个人从渠底抬石头（或抬笸篮）到渠坡上，后面的人费力，前面的人省力；打炮眼、破石头，掌钢钎的省力，抡大锤的费力，农村青年总把费力的活留给自己，省力的活让给我们知识青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自然是男青年自愿让着或帮着女青年。尽管如此，有些女知青累趴了，不过，歇缓一半天就好些了，经过半月十天磨炼，手和肩膀磨出了茧，人人适应了这种高强度劳动，只是期盼着老天能给下上几天雪，美美睡上几天觉。 打眼儿爆破是挖渠的头道工序。负责爆破的人，每天早晨要用小推车推上炸药比其他人更早一点儿赶到工地先爆破，将作业面上的冻土层、大石头炸碎、炸开，为后序装筐、抬石做准备。那几天，轮我和女知青管爱荣、胡全秀，还有男社员刘三娃负责爆破，就是在己经打的炮眼里填入硝氨炸药，火雷管、导火索，然后用泥土塞实炮眼，用火柴或打火机点燃导火线，人迅速撤离到隐蔽区。早晨爆破过后，被炸虚的、炸碎的砂石土够人们往渠坡上抬一上午的，中午收工，人们离开工地后再填药爆破一次。因为各个生产队挨着干活，延绵8/9里。为了安全起见，要求在同一时间段爆破。每到这时，爆炸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那时候，有人安排我们爆破，没人给我们发安全帽，只好头上顶一个红柳笸篮。炸药不长眼，一炮放起，满天的冻土块、砂石块，就是不大的一小块，掉下来砸到脑袋上也得头破血流。
一天早晨，我们4人填好炸药，分头点燃导火线，头顶着红柳笸篮拔腿朝坡的一侧往一壕沟方向跑去藏身。我和刘三娃腿快跑在了前面，她俩在后面，就听见“妈呀！”一声，我回头一看，是管爱荣摔倒在地上，胡全秀扶她。我转身跑过来架起管爱荣胳膊准备一起跑，可管爱荣左脚疼的着不了地。在这十万火急的时刻，我一个猫腰侧身，将管爱荣背起就跑，恨不的一下子窜到壕沟。说时迟，那时快，就要跑到壕沟了，轰隆隆几声巨响，炸起的山石、泥土从天而降，吓的我们就地圪团下，将红柳笸篮罩住头身，大气都不敢喘。随着几块散碎的砂石土块砸到红柳笸篮上“噼里啪啦”作响声，刘三娃的小腿被砸，疼地直叫，幸好穿得厚，没伤到筋骨。 炮声渐去，四处归静。刚才是管爱荣在跑动中不慎扭伤了脚脖子，这会儿，疼痛有所缓解，但是，走路一拐一拐的。我们几个人整理好现场东西，用小推车推着她回到驻地，请来“赤脚医生”，贴了几片膏药。 挖渠这活儿，就是抬砂石、背石头，既费力气又费衣裳。干活当中，不是今天磨破了手套，就是明天挂烂了衣裳，缝缝补补的针线活对于我们这些男青年来说是个不善长的事。可是，在“青年突击队”里，无论是知青还是村青年，大家在一起劳动，一起相处，相互关心，互相帮助，关系融恰。每当大伙吃完晚饭休闲的时候，就会有一些男青年拿着破了的手套或衣服找女青年帮忙。我们知青点的女生都会针线活儿，有的还会编织毛衣什么的，而且是那种特别热心肠的人，所以，有求必应。我的衣服破了，自己学着补，像这样的小活不去求人。有一天傍晚，我走进女生宿舍借用扫炕条帚，弊见管爱荣那两只手正熟练地编织毛件（可能是件毛衣）。我心生新念，凑过去有点不好意地小声说：“我也想织件毛衣。”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行呀！”几天后，我们排队打饭碰到一起。 “没顾上买呢。”我回答。我接着说：“不着急，挖渠这么累，等完工了再说罢！” 快过年的时候，我们生产队的挖渠任务完成了。我买了浅灰色毛线，交给管爱荣，她仅用了10天就为我赶织好了。我听她的室友说，那几天，管爱荣整天都在织毛衣，晚上借着小油灯那微弱的光线织到大半夜，我们都睡起一觉了，她还没睡。是的，她为我织毛衣，让我感动；她夜以继日，辛劳执着，令我感激！ 那天，管爱荣进来我们男生宿舍，拿出织好的毛衣让我穿上看合不合身。我高兴地穿在身上，她瞅着她的“作品”，站在我面前伸手提提衣肩，又让我转过身去用手拽拽衣襟，她自己又后退几步，左打量右端详，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在青年男女日常交往中，这种现象本来很正常，无可非议，可是在那个年代，如果哪个姑娘给小伙子织件毛衣或送件心爱之物，就被认为是姑娘对小伙子有意思了，一时间就会成为周围人热议的话题，甚至会招来奇异目光，足以让你置身尴尬境地。
李公悌，网名公德。汉族，1958年5月出生，内蒙古包头市人，本科学历，1975年至今，下乡知青、部队战士、企业管理人员、机关公务员，退休。爱好写作，喜欢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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