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静的乡野,水牛是温顺善良的象征。它默默耕耘,以身劳作,每一步都在奉献中闪光。它本应与农夫相伴,为丰收助力。然而,它命运的脚步却被敌军特工所扭曲:被迫驮着两包沉重的炸药,背离田野,蹚阵夜闯那座白石岩大桥。风在呼啸,仿佛为水牛鸣哀,水在急湍,似乎给战士报警。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就在眼前……
1.生死中担当·提头见你
在饱经战火洗礼的云南老山与八里河东山一脉,巍峨耸立着白石岩主峰。在这丛山峻岭的公路上,有座石筑单孔拱桥,镶嵌在海拔约900米高的白岭崖上,地图上叫它:白石岩大桥。地处我们413团芭蕉坪战地指挥所约2公里处。
白石岩大桥是连接八里河东山战场的唯一通道,上方约三十米处有条岩河,四季奔腾,气势如虹,瀑布飞泻,湍过桥洞,汇入著名的盘龙江。
孙子曰:“夫地形者,兵之助也。”白石岩大桥如同三国时期的当阳桥、抗日战争的惠通桥、抗美援朝的水门桥。是人口给养桥,枪膛供弹桥,战场荣辱桥,中外喉舌桥,牵一发动全身的要冲桥,更是兵家攻守的成败桥。
这座英雄的白石岩大桥:成都军区副司令员廖锡龙来过:“你们要严防死守!”67军政委姜福堂来过:“你们要创造奇迹!”
顶头师长金仁燮来过:“张团长!”
“到!”
“能不能守住?守不住吱声!”
“请师长放心,守不住我提头见你!”
2.布阵中用心·捣雷前行
军令状好立,但保住脑袋很难。我以(在原“46军教导大队”及“南京高级步校”)所学到的防御知识为指导,结合白石岩大桥的现状,排兵布阵如下:
一是点将官兵。选全团最老的正连职干部董超任“105炮连”连长,配较年轻的指导员周声运为搭挡。连长军事精,作风硬,善于带兵;指导员政治强,有朝气,身先士卒;再配属二个排兵力专项守桥。实践证明,此乃珠联璧合,精准到位。
二是桥头设障。用手指粗的棘刺钢丝乱缠成环,沿桥头两侧横向封严,欲过桥者唯走桥面。一眼望去,桥头两侧的路障,冷峻肃穆。仿佛在向敌人宣告:此路不通。
三是水下布雷。桥下水流是从数十米高的山上泻下,如银龙奔腾,气势磅礴。水的高处由一营守护(营长于显军,后火线晋升为副团长),他们如钢铁卫士,日夜坚守。大水穿桥而过,在急流喷出的一大段水流中,我们有计划地埋下了许多水雷,它们象潜伏的猛兽,静静等待着敌人的到来。一旦触发,必将给予敌人致命的一击。
四是以民治夷。在边境的必由之路上,我们设两个民兵排盘查严守,防敌特工混入破坏。这些民兵个个精神抖擞,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他们来自民间,熟悉地形,对这片土地有着深厚的情感。在他们的严查密封下,敌特工很难混入,这就有效缓解了敌人的渗透之危。
五是拔走商铺。在大桥的近处,有两个小卖部,百姓、军人往来频繁。对此,我们及时进行劝除。避免了人员嘈杂、敌军混入。没有了小卖部的桥头,显得更加肃穆,充满战场的警惕氛围。
六是立体炮观。在仪器大观的基础上,我们在白石岩半山腰设置炮兵侦察哨,全天候看守报警。他们居高临下俯瞰敌情,不放过一丝风吹草动。一有敌情,便能迅速报警打击。
七是死角躲炮。在桥的近处,有个天然拐角,敌人火炮直射、曲射皆难奏效。我们稍加开凿,便成了临时避炮点,虽简陋,但实用,关键时刻能挽回指战员的生命。
八是自建堡垒。桥头岗哨十数年皆为露天盘查,弊多利少,我们决定自建桥头堡。沙石水泥可申请供给,其它所需就地想办法。
那山上,敌人埋雷,我们也埋雷,那雷多的无法估量。这么说吧,就是有竹叶处便会有雷,每一步都充满危险。一排长李林旺、二排长周建明,带领战士,土法上马,自制镐头状捣雷器,捣一个脚窝前行一步。在生死考验中,他们展现出非凡的勇气和坚韧。经数十天的奋战,在桥头筑起两个岗楼,避免了岗哨无防护、易受攻击之弊。
3.掌控中破敌·五雷轰顶
在老山战场上,白石岩大桥犹如一条钢铁大动脉,连接着我军通往八里河东山的关键通道。然而,这座至关重要的大桥却成为敌军的眼中钉、肉中刺,承受着敌军一次次疯狂的炮击。
一是吃亏复仇性轰炸。敌军只要在老山任何一个高地或战场吃了败仗,都会将愤怒发泄到我们的芭蕉坪或白石岩大桥,这里仿佛成了敌军的出气筒。在这种情况下,我团指战员始终保持高度警惕,严阵以待,适时反击,让敌军的复仇计划一次次落空。从而也正告敌人:“我413团是不好惹的,惹了也是不好办的!”
二是顺手牵羊性轰炸。敌军对我芭蕉坪指挥所和白石岩大桥有着“特殊的感情”,派出“精兵强将”对这两处进行每天 24 小时观察。一旦有可乘之机,便会毫不犹豫用炮弹“伺候”。面对敌军的严密监视,我团指战员毫不畏惧,巧妙利用地形和伪装,与敌人展开一场场智慧与勇气的较量。在敌人的炮弹落下之前,我们往往能够提前预警,最大限度地减少损失。同时,我们也会抓住时机,对敌人的观察哨进行反击,有效地打击了敌军的嚣张气焰。经过多次的较量,我团成功挫败了敌军的顺手牵羊之计,守护住了这片重要的战略区域。
三是疑似领导性轰炸。去八里河东山必经白石岩大桥的官兵、车辆络绎不绝,敌军炮观只要判断疑似领导,炮弹立即飞过来“迎接”。在这种危急情况下,我团官兵,一方面加强对大桥周边的警戒,提高对敌炮击的预警能力;另一方面守桥官兵以高度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不顾个人安危,先掩护外来车辆、人员撤至安全地段。同时,我团对敌军炮观进行精确打击,有效保护了首长、官兵和车辆物资的安全。
四是蒙羞雪耻性轰炸。敌特工曾经在芭蕉坪、白石岩大桥有过两次重大失利,他们把这两天定为蒙羞日。每月的这两天,定会疯狂地发炮报复。守桥连长董超形容说:“那炮弹多得象黑老鸹一样,眼睛瞅着一群一群的飞过来。”面对敌军的疯狂轰炸,我团战士早已做好了充分准备,在大桥周边设置了严密的反击火力,重点打击敌军炮兵阵地,让敌军的“雪耻”计划一次次加倍蒙羞。
五是政治节日性轰炸。敌军的2月3日、9月2日、4月30日,我军的8 月1日、10月1日,每逢这 5 天,敌人都会用大炮说话,诉说他们内心的愤懑与无奈。在这些特殊的日子里,我团官兵更加警惕,提前做好充分准备,每次对打都是以敌人的失败而告终。
4.惊险中报捷·水牛蹚阵
我们把白石岩大桥守得象铁筒一般:上下立体布兵,左右设障严封,山顶炮观侦察,水下地雷封河,横防到边不留余地,竖御至顶没有死角。我们创造的这种“蜘蛛式”防御体系,好有一比:南阳诸葛亮,稳坐中军帐,摆起八挂阵,专捉飞来将。
这阵势敌军特工还敢来吗?
他们看我们只有两个排兵力守桥,穷兵黩武,他来了!
那天半夜时分,黑云压顶,雾雨蒙蒙,伸手不见五指。
我拿起电话打给连长董超:“你要十二分注意敌情!”
“请团长放心,我们睡觉都睁一只眼睛。让他们来吧,来了也是送上门找死,碰巧还能捉个活的。”
两个排长密切配合,前出暗哨争取早知道。
不好,有动静!
“口令?”
没有回音!
就看一个黑咕隆咚的东西,非驴非马四不象,慢腾腾地向桥头走来。
一排长“咣咣”两枪,对面“劈里啪啦”扫过来一梭子子弹。
打!一阵乱枪,那黑咕隆咚的东西好象刀枪不入,还是慢腾腾地调头往回走了。
连长董超旋即通报敌情,三维火力铺天盖地压了上去。一场“105炮连”保卫白石岩大桥的战斗以胜利而告终。
那黑咕隆咚的东西是什么?那么抗打!
天亮了,我到战场上去求证:
路面血迹上留有牛蹄子印。
黑咕隆咚慢腾腾的是负重前行。
刀枪难入是披着防弹铠甲。
山涧深处“轰”的一声爆炸,是水牛与炸药包同归于尽。
我拿起电话打给张以明政委:“哈哈,老水牛驮着炸药包,外面披着铠甲,敌特工牵着,企图自杀式炸桥。真可惜了啦,这么好的牛肉,炸碎乎了,不能吃了。”
“我的大军阀呀,别卖乖了,快回来吧!那里太危险,这里需要你。”
白石岩大桥,如一座不朽的丰碑,矗立在历史的长河中。333天的岁月,它见证了413团的善于战斗、勇于牺牲、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革命精神与英雄气概,犹如璀璨星辰照亮了我们前行的道路。
这座大桥承载着祖国的尊严与荣耀,时刻提醒着我们,和平来之不易。让我们铭记 413 团的壮举,传承优良传统,在新时代的征程中,以坚定的信念和无畏的勇气,为祖国的繁荣富强努力奋斗。
愿白石岩大桥永远屹立,愿413团承载的老山精神永放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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